秦正煌不動聲色,現在的他,跟剛才的暴躁判若兩人,雖然體內的酒精時不時作祟,可他還是控製得非常好。
他將車子停在別墅門口,隨後下車,管家聽到他的車子聲,早已將大門打開等著他。
何曼看見秦正煌下車,還坐在裏麵希望他會為自己打開車門,然後扶自己下來,可是,等了好一會兒,眼看著秦正煌都進門了。
她的美夢落空,一時間氣的不行,可也沒有辦法,自己下車,趕緊跟上秦正煌的步子。
管家沒想到她在後麵,遲疑了一下,才一言不發地將正要關上的大門打開,放她進去。
“秦哥哥……”何曼很得意地在沙發上坐下,高興地說,“我們的孩子,已經兩個月了……”
她已經推算好了時間,正好按照那次與秦正煌在一起喝酒,他喝醉後人事不省的那個時間,所以,即便是秦正煌不承認,也沒有任何理由。
何曼的唇角一直洋溢著笑意,掩飾不住。
秦正煌沒有理會何曼的話,甚至連問也不問她的身體狀況,看了一眼管家,沉聲吩咐,“讓司機準備好車子。”
管家已經聽到了何曼的話,不知怎麽回事,他的心裏也沒有絲毫的波瀾,按理說何小姐有了少爺的孩子,做下人的也應該激動才對,可是,何曼在別墅住著的時候,那些舉動,早已經讓他們這些人看透了,竟然一點兒也沒有在乎的樣子。
何嫂聽到聲音,也從屋裏出來,見到沙發上坐著的何曼,楞了一下,沒有打招呼,隻是問道秦正煌身上散發的酒氣,忙不迭地跑到廚房給他去熬醒酒湯了。
秦正煌脫掉大衣,慵懶地坐下,慢悠悠地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通了餘文皙的電話,“這麽晚了什麽事?正煌。”餘文皙的語調透著迷迷糊糊的味道,看起來已經睡著了,才被驚醒。
“何曼在我這兒,有點兒不對勁,你過來接她。”秦正煌的聲音更加陰沉。
“秦哥哥……”何曼這下有些緊張了,不知道他說的“不對勁”是什麽意思,本來鬆散地靠在沙發上的身子陡地挺直,怔怔地望著秦正煌。
“她怎麽了?”一聽這話,餘文皙的聲音一下子清晰起來,他生怕何曼會做出什麽舉動,到時候他們兄妹倆沒法兒下台,“正煌,我已經睡下啦,你讓司機送她回來。”
“行。我讓人原封不動地給你送過去。”秦正煌說了這句話,就掛斷電話。
何曼將身子在沙發裏縮了縮,嘴裏不停地說著,“我……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你不能這樣對我!”
自始至終,秦正煌一句也沒有問過她懷孕的事情,何曼裝作委屈的樣子,心裏麵卻已經涼到底,現在見他這樣安排,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秦正煌這時,才轉過身,看著何曼。
“何曼,別跟我玩兒花樣,你那些話,鬼才會信!”他的話一字一句地說出來,聲音很清晰,也很陰森。
“……”何曼看到秦正煌冷酷的臉,頓時嚇得打了個寒顫。
“不,真的是你的孩子,就是那次,你喝醉了……”何曼心裏害怕,嘴上還是接著往下說去。
可是,秦正煌並不想聽她任何解釋,一隻手伸過去,捏住她的下巴,“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你知道我對你的一切,都是看餘文皙的麵子!”
說完,放開手,隨後看向管家,“送她走!”
“是,少爺。”管家恭敬地點頭,走到何曼麵前,淡淡地說道,“何小姐,請吧,車子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秦正煌轉回身,深邃的目光盯著客廳裏的牆壁,幾乎想要將牆壁看穿一般。
自己多麽想,讓那個該死的女人懷上自己的孩子,然後和他一起白頭到老,給她和孩子最好的一切。
可是,她居然懷上了別人的孩子,還跟著人家跑到了國外,是不是幾個月之後,她就會帶著孩子回來?
想到這裏,秦正煌就感到無比的煩躁。
如果說哪個女人可以懷上自己的孩子,那唯一有資格的,就是那個該死的女人!
而她何曼,居然這麽不自量力,在自己麵前信口胡說!
如今的他已經不是楊葉走之前的他了,何曼這次,是自找死路,徹底堵上和自己的聯係。
何曼沒有聽從管家的招呼往外走,而是膽怯地蹭到秦正煌後麵,撒嬌地說道,“秦哥哥,你不管我可以,可不能不管自己的孩子呀,現在楊葉也不在……”
何曼的話還沒有說完,脖子上就被一隻狠戾的大手掐住了,讓她接下來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許你,提她的名字。”秦正煌轉身,憤怒地吼道。
因為自己,何曼一直針對楊葉,每一次的糾葛,起源都是從她這裏,現在,這個陰狠的女人居然還敢在自己麵前提楊葉的名字,簡直是……
“這……”何曼被掐著脖子,出不來氣,更說不出來話,兩隻驚恐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似有不甘。
好久,秦正煌才鬆開手,同時向後推了她一把,嘴裏擠出一個字,“滾!”
何曼被重重地推倒在地,吃痛地呼叫了一聲,隨即閉了嘴,正打算起身向秦正煌解釋懷孕的事情,就聽到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管家。”他的語調已經降至冰點,寒冷的讓周圍的空氣都降了幾度。
“是。”管家急忙應聲。
“將她送到餘文皙的家裏,告訴他,我永遠也不要再見到這個女人。”秦正煌說道。
“是。”管家忙應聲。
何曼聽到這些話,早已經目瞪口呆,她沒想到秦正煌如此絕情,自己憑借孩子來靠近他,還是達不到目的,一時間也不裝著了,聲嘶力竭地大喊,“秦正煌,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
“秦正煌,我錯了,你放過我……”
秦正煌轉身,對她的嚎叫無動於衷,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抬步向二樓走去。
身後,隨著哐當一聲門響,何曼聲嘶力竭的喊叫聲越來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