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眼睛瞪的老大,待我趕緊後退一邊穩定心神,仔細一看。
壞了!!
這正是在醫院與我結怨,一直在找我的黑社會,光頭大漢!
我驚詫的看著他,記得清楚,當晚他帶了十幾個小弟手持砍刀來公司尋我報仇。
結果一行人愚蠢的闖進了一樓大廳,全部命喪鍾前,最後倒確實有一個人滿頭是血的跑了出來,是他嗎?
光頭大漢見我嚇的驚魂未定,笑的前仰後合。
“我說你也不行啊,邪鍾都收的了,膽子還這麽小”
我鬆了一口氣,問他道:
“你到底要幹什麽,老爺子那誤會我也道歉了,你怎麽還沒完了呢?”
這光頭大漢點上根煙,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低聲說道:
“有完?就算我爹的事過去了,我那十幾慘死在你公司的兄弟,這賬算了嗎?”
“那天晚上是你們闖進大廳,再者說,是銅鍾殺的人,又不是我”
大漢吐了個煙花,冷笑一聲說道:
“少他媽跟我繞來繞去的,那天要不是老子腦皮厚一下沒撞死,這陣你就是在跟鬼講話呢”
大漢低頭想了想,又笑著跟我說道:
“這事兒也不是沒完,除非你幫我個忙”
這漢子行走黑道,手下小弟眾多,應該也是個頗有能力的人,我疑惑的問:
“找我幫忙?我能幫上你啥?”
“我大嫂在依蘭路那邊剛買個四層小樓,想幹個酒店,可是那地兒挺邪門的,你和那老頭幫我去收拾收拾”
我聽了這話,緊繃著的心終於放鬆下來,這大漢定是看了我們收邪鍾的新聞,才故意在這設套等著我倆呢。
“那你說說,那四層小樓有啥怪的?”
大漢把才抽了半顆的煙扔在地上用鞋攆了一下,湊過來說:
“這小樓不在鬧市,周圍都是小區,七年前本來是個大型超市,後來保安亂扔煙頭鬧了一場大火燒死了不少人”
大漢說到這抿了下嘴繼續說:
“出了這事商超就黃了,後來一個外地不知情的土豹子花錢把摟買了幹了個賓館,你猜怎麽著?又他媽著火了”
我驚詫的說道:
“這麽巧?那這兩次死了不少人吧”
“百十多個是肯定有了”
我聽到這不解的問:
“這樓死了這麽多人,你大嫂為啥還要買呢”
“便宜啊”
大漢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
“這兩次事下來,這樓一直荒著沒人敢接手,但是我大嫂這人偏偏不信這些個妖靈鬼怪的,
樓買下來三個多月了,每次都是裝修到二樓,莫名其妙的就是一場火,還死了好幾個裝修師傅,我大嫂要不是上頭關係硬,早被抓起來了”
我聽到這就明白了,首先這樓是不幹淨,其次這個大嫂也不簡單啊。
“那行,試試吧,先說好,這事我幫你了,以後別再沒完沒了的”
大漢聽我應允豪放的笑了兩聲,一個大巴掌拍在我肩膀上。
“妥妥的,這事你幫我做好,以後在開發區我讓你閉眼睛過紅燈”
這牛皮吹的我差點笑出聲來,大漢說完就站起來要出門,回頭又說了一句:
“我叫張強,道上喊我強哥,兄弟間都叫我丸子頭,你以後叫我丸子頭就行,明早我派人來接你”
說完,這外號叫丸子頭的漢子就推門走了。
回到房間,老劉還在一邊震耳欲聾的打著呼嚕,我躺下後一直在想著心事。
他這種人有仇必報,我以後要還想有個清淨日子,這忙肯定是要幫的。
第二天一大早,丸子頭就派人來接我倆。
老劉一臉迷惑的跟我上了車,路上我給老劉講了一下事情大概,求他幫這個忙。
老劉雖然依然冷臉拒絕,但我了解這個老頭,心裏熱乎著呢。
到了地方,我就被這地段驚呆了,這四周果然都是小區,而且還是那種中高檔的富人區。
小四樓位置正處在這些個小區出口的必經地段。
老劉從下車起就盯著小樓頻頻搖頭,我趕緊湊過去小聲說:
“老劉,這麽多人呢,你別搖頭啊,顯的這麽不自信”
老劉用他那根破棍子懟了我一下,便自己往樓裏走。
我趕緊跟了上去,丸子頭在身後大聲喊著:
“那個啥,我就不進去了您二位小心啊”
進了樓內我不禁嚇了一跳,雖然沒什麽東西,但這壁紙裝修,天棚吊燈都相當豪華。
看的出來,這裏曾經定是個供土豪揮金的地方。
老劉進樓後,就皺起了眉頭說:
“這樓裏可沒少死人呐”
這句話說的又準又狠,我補充道:
“聽說著了兩次火,挺慘的”
老劉點點頭拿著手電就要上樓,我擔心的拽了他一把說:
“老劉,直接上去?”
老劉冷冷的回了一句:
“不礙事”
雖然是白天,但這廢樓裏沒燈,四下無光比夜晚還要黑。
上了二樓,是一條長廊,兩邊的屋子有的開著門,有的緊鎖著。
依仗著手電的光亮,我們一路走到二樓盡頭,忽聽的前邊黑暗處,想起一陣奇怪的吱吱聲。
我緊張的貼近老劉,這響聲越來越大,聽的我頭皮發麻,老劉看樣子一點都不怕,還是勻速往前走著。
當手電照到這聲響處時,嚇的我猛一扭頭。
這是一個頭發蓬亂的女人,臉頰髒的厲害右眼還有一塊紅胎記,她後背披著一個麻袋,正蹲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們,似乎根本不怕手電筒的強光。
我緩了一下,小心問道:
“這烏漆墨黑的,你在這幹啥呢?”
這女人居然笑了起來。
髒亂的頭發下邊,她咧著大嘴,笑的讓人發冷。
“我拾荒啊”
我不禁打了個冷顫,樓內如果沒有照明設備,伸手不見五指,在這裏拾荒?
說罷,這女人便起身從我們身邊走了過去。
我見這女的下了樓,小聲跟老劉說:
“老劉,別再往裏走了,挺滲人的”
老劉盯著這女人背影看了半天,然後點點頭。
出去之後,丸子頭緊張的跟了上來問:
“咋樣劉老,是不是挺麻煩”
老劉高冷的性格根本沒搭理他,拄著棍子當他是個透明人一樣就走了。
我隨後張嘴道:
“沒事,就碰見個撿破爛的女的,你們看見了吧”
丸子頭一臉懵線的看著我說:
“啥撿破爛的女的,這裏頭能有啥值錢破爛,再說我也沒見有人出來啊”
“沒出來?!!!”
丸子頭這話又讓我嚇了一跳,沒敢多想,我見老劉已經走遠,便跟他點個頭去追老劉了。
老劉一邊低頭走著一邊想著什麽,半晌說了一句:
“這樓麻煩有點大,不好弄”
我見老劉都說麻煩大,不禁捏了把汗。
“想要收拾這個樓,還得晚上來”
“老劉,這樓裏白天就黑的跟晚上是的,有啥不一樣的?”
老劉搖搖頭說:
“那不一樣,白天陽氣盛,邪祟不出來”
我“哦”了一聲跟在老劉後便沒再說話。
老劉回旅館後,便開始準備上了,東西很簡單也很奇怪:半瓶雞血,一張白紙,一袋香灰。
我找了個袋子,把這三樣東西小心裝好,便忐忑的等天黑了。
晚上九點後,老劉才招呼我出門,我去吧台又續了幾天的房費。
可臨出門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吧台的老板小聲嘟囔一句:
“又空出兩間房”
今晚天氣不錯,去荒樓的一路上都很熱鬧,可是越到荒樓附近這街邊廣場都開始人影漸疏。
我站在樓前深吸了一口氣,緊張的問老劉一句:
“老劉,這袋子裏的三樣東西啥時候用?”
老沒搭理我,低著頭就進去了。
我倆直奔二樓,在二樓上晃了一個來回也沒見啥異常。
老劉用手一指:
“上三樓”
三樓的格局和二樓還不一樣。
這層應該是個歌舞廳,有個很大的舞池,隻不過幾場大火下來,把這裏燒的陰森恐怖。
我們剛上了三樓,忽聽的背後傳來“咣當”一聲。
像是什麽重物掉了下來。
我緊張的轉過身,拿手電照了過去。
我這冷汗刷就下來了,前方走廊上,正有一個女人披頭散發背著身子,扭動著屁股跳舞。
關鍵的,她還穿著一身燒焦了的衣服!!
我嚇的大叫一聲,老劉你快看!!
我又忽然感覺不對,猛地一回頭發現。
老劉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