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物質決定精神的世界
說是要前往另外一個世界,但是在未能將前麵的準備工作做完之前,無論是林夢楚,還是陳誠,都不打算就這麽貿然的過去。
別的不說,要是兩個世界自建的時間流速比沒搞清楚的話,說不定在那邊才呆了一兩個月,這邊就過去了十年...........
漫長的冬季中,陳誠每天都要處理六個小時的文件,對俘虜的甄別,遣散,各地的的規劃,有功人員的提拔和獎賞,軍隊的駐紮,工業的規劃,還有各種各樣的事情,千頭萬緒。
每次看到楚楚在他的辦公室裏麵表示無聊的時候,他都會板起麵孔,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心中的不滿。他每天累的要死要活的,而她隻需要在文件上簽字蓋章就行了,這時多麽的不公平啊。
就像是和諧時代,以及之前和之後的時代,還有從古到今的一切時代那樣,認真幹活賣苦力的永遠都不會是那些上位者。有編製的人多半都是占著位置,然後將任務外包的。
“唔,你對此有意見?”少女道:“還是說你有什麽好的辦法解決這樣的問題?”
“有意見是肯定的啦,解決的辦法倒也有,但是在現有的條件下........還是算了。”
“什麽解決辦法?跑步進入共/產/主/義?”
“人人都能有覺悟的時代估計是很難出現的,好吧,是從來就沒有出現過。而且在可以預見到的時間中,也不會出現。”陳誠道:“我想的解決辦法是別的,硬件上的解決辦法。”
“硬件上的解決辦法?”林夢楚想了一想,道:“難道是讓所有人都將意識上傳,大家共享服務器那樣的辦法?”
“......這也是一個不錯的想法,但我的辦法還沒這麽高級啊。”陳誠擦了一把冷汗,“我隻是想要建立一個超級運算中心,用之來代替人類社會中的各種法官和律師,這樣就能最大程度上的保證公平和正義。”
“切!”少女不屑地道:“這還是聖君賢王的那一套舊把戲,隻不過是換了一個好一點的包裝而已。”
“你覺得這樣不行?”
“剛開始肯定是會有些用處的,”少女道:“但是等過上一段時間之後,人們就會找到這套運行機製中的漏洞。比如說信息的輸入,還有什麽其他的東西,反正到了最後,你的那種東西一定會弄出一個獨裁者,或者是一個新的特權和統治階級出來。”
“出現獨裁者不好嗎?你不喜歡那樣的世界?就算是變成那樣似乎也沒什麽吧?”
“我管他好不好呢,反正我又不在乎,”少女道:“我隻是想跟你說階級這種東西是永遠存在的,除非人類死光了。”
“那我們現在應該算是統治階級了?”
“不錯,而且還是最高級的那種統治階級。”
“那統治階級是不是應該聯合起來,殘酷地剝削下層的百姓呢?”
“唔,你是想說我們在理論上應該和其他國家的,還有其他勢力的統治階級聯合起來?”陳誠道:“但是對於英國佬來說,我們也是他們剝削的對象啊。”
“這倒也是,我們隻不過是想要自己發行貨幣,還沒有想要收回海關的權利,他們這就迫不及待的找上門來了。”少女皺眉道:“我們之前不是弄了很多的戰艦技術回來了嗎?要不要開始發展海軍?”
“水路並舉,同時製霸海洋和陸地?”陳誠搖搖頭,“我們還是沒有那樣的實力啊。”
“那就先造些潛艇?我們現在已經有了青島這個優良港口了,就算戰列艦太高大上了,先弄些潛艇也是好的嘛。”
“但是我們現在用不到啊,”陳誠攤手,“就算有了那些潛艇,我們又打算怎麽辦呢?把日本人打殘?威脅他們的海上運輸線?”
“不行嗎?”
“可以是可以啦,然而那對我們有什麽好處呢?”陳誠道:“治理國家不能全憑著個人的好惡,也要考慮到收益才行的。”
“這個我是知道的,但是國家利益不僅僅是金錢和物資,安全也是一種很重要的東西啊。”
“那就更加不能先對付日本人,俄國人可是在東北地區囤積了幾十萬大軍。這些軍隊就像是匕首一樣地抵在我們的咽喉上。如果我們真的把大本營遷往北京的話。”
“也就是說我們還是要先把俄國人打敗才行?”少女道:“在河北作戰和在東北那種地廣人稀而且冬天寒冷無比的地方可是完全不同的事情,我們能夠抽出幾十萬的野戰軍出去跟俄國人打仗?”
“..........恐怕不能,”陳誠搖頭,“進攻和防禦是完全不同的事情。我們的那些地方守備隊在內線作戰的時候還能有些作用,拉出去了就是送菜的份。讓他們打打順風仗還行,想讓他們在離家成百上千裏的地方打野戰或者是攻堅戰的話,隻怕是不行的。”
“那我們準備怎麽對付俄國人呢?照你這樣說的話,那得等我們把鐵路修到齊齊哈爾之後才能開戰了。”
“又或者幫著把西伯利亞大鐵路修起來,”陳誠在少女驚訝的目光中聳聳肩,“那個時候,該著急的就不是我們,而是英國人和日本人了。”
“幫著俄國人修西伯利亞大鐵路?”林夢楚想了幾秒鍾,就明白他的意思了,“還是要讓日本人和俄國人先打上一場嗎?這倒也是個辦法。可是,我們到時候不會也選擇局外中立吧?”
“在另一個世界中,清政府的局外中立其實是很高明的辦法,雖然後來的共和國說這是喪權辱國的行為。”
“讓別人在自家的地盤上打仗,還聲稱局外中立,這也能算是高明的辦法?”少女笑了起來,“這已經不能用弱懦來形容了吧?”
“然而,我們是生活在一個物質決定精神的世界中。”陳誠冷靜地道:“清朝時有很多讓人覺得可笑和不好的地方,但是在日俄戰爭中的表現並不應該去指責。他們已經做到了不是最好,但是最不壞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