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想幹你就自己去幹吧
要在青島建設一個的消息很快便傳了出去，然後許多人為此而動了起來。〔〕
那些洋人是在為了能在中占據更大的份額而奔走，而那些中國人，他們的行為就千奇百怪了。北京的大街小巷裏麵，就發生了很多亂糟糟的事情。
“堅決反對割讓神聖的領土！趙廣德出來謝罪！”一夥學生模樣的人舉著旗幟的人這麽叫喊。
“堅決反對閉關鎖國，愛國賊去死！”這是一夥青皮打手。
“俄國人竊取了東北三省，而當朝諸公視而不見，真是素餐屍位，李鴻章裱糊匠萬歲！”這是反裝忠的。
“張之洞最可惡，光吃飯不幹活還好，現在就靠著他們湖北老鄉的朋友圈治國，張南皮下台！”
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牛鬼蛇神在李鴻章和張之洞入主了京城之後都冒了出來，就像是雨後春筍似的，一茬一茬地往外冒。
張之洞看這著外麵遊行的人，氣得渾身直打哆嗦。他就算是喜歡提攜湖北人，那也不能說他是朋友圈治國啊，他老家可是河北南皮，又不是湖北人。〔〕再說了，他現在能管的除了兩湖之外，也就是京城和天津的一小部分。出了中南海，他的話就沒那麽管用了。
他對著身邊一臉冷峻的新任的京城警備司令段祺瑞怒道：“你就看他們這麽胡鬧下去？還不趕快派兵把他們驅散了！”
段祺瑞瞅了張之洞一眼，還沒說話，一向跟在他身邊的徐樹錚就笑著道：“香帥何必生氣，不過是些跳梁小醜，他們也就是能喊喊口號罷了。”
“這就是你們新派人物所追求的自由和民主？”張之洞大搖其頭，“我看不出這樣的自由和民主有什麽用處，隻會讓整個國家變得更加的混亂了。”
“這您就不知道了，”徐樹錚道：“我們的美國朋友，英國朋友，還有日本朋友都要求我們進行改革開放，說是這樣才能讓國家長治久安。”
“哼，長治久安個屁，”張之洞那也是帶兵打過仗的，粗話張口就來，“那些洋鬼子能按什麽好心，他們所讚成的，正是我們要反對的！”
雖然年紀有些大了，可是張之洞還是有一顆憤青的心。對於洋鬼子，他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同樣的，作為老派人物，他也對現在的很多小青年看不慣。特別是眼前的這個徐樹錚，在他眼裏，最是可惡不過。
李鴻章現在不管事，每天就是在辦公室裏麵喝茶，然後下午就出去聽戲，所有的政務都拋給了副總統張之洞。這讓張之洞很是高興，然而沒過幾天他就發現他什麽都管不了。
天津那邊有一大群的洋鬼子占著，他管不了。京城外麵的事情，除了兩湖還有些香火情之外，其他的地方，他一個也指揮不動。就是在這北京城之內，大部分的事情也都被警備司令部個搶了過去，包括在崇禮門手欠的事情也被那些換了黑白警察服裝的北洋軍給搶了過去。
這真是叔叔可以忍，但是嬸嬸卻是不能忍了。
而現在，更是有人在大街上指名道姓地罵他，所以他就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要是你們警備司令部幹不了這事，我可以從武昌調幾個營頭過來！”張之洞道：“這也在我副總統的職權之內！”
段祺瑞臉色微動，然後淡淡地道：“香帥言重了。這些人雖然言語過激了一點，但是並沒有實質上的行為。要是這樣都不能讓人說話的話，恐怕外人會說我們這是蔽塞言路，最後變成國人道路以目的情況，那就不好了。”
張之洞斜視了段祺瑞一眼，他可是正經的進士出身，想道：就你這水準，也在我麵前拽文？他不耐煩地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拿到就這麽看著他們胡鬧下去？”
“放心，等這一陣子風頭過去了，他們就不會再出來鬧了。”
“你怎麽知道？”張之洞道：“你可敢立軍令狀？”
段祺瑞和徐樹錚都是一呆，這都什麽年代了，還玩立軍令狀這種戲碼？以前就有傳聞說張南皮張之洞是河北南皮人，以此而得名打仗都是稀裏糊塗的，他們本來還不信，現在看來，這種傳聞很可能是真的......
“立軍令狀就不必了，”段祺瑞無奈地道：“您是老前輩，我也不跟您打誑語。這些人不過是那些洋鬼子還有一些人推出來製造民意用的，等青島那邊的事情談妥之後，他們自然的就不會再鬧了。”
“青島？”張之洞愣了一愣，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嘛，這事又不歸他張之洞管，幹嘛要罵他？
“唔，他們並不是專門來罵您的。您看，李老大人他們也罵。”
“這就沒人管的了他們嗎？”
“現在的臨時約法上麵規定公民有遊行和結社的權利，所以..........”
不管張之洞怎麽威逼利誘，反正段祺瑞就是不肯按照他說的去辦。到了最後，張之洞也無法，隻得怏怏而去。然後，這位脾氣暴烈，偏偏又是個小心眼的張南皮，就在他自己的小本本上，給段祺瑞還有他身邊的徐樹錚都記上了一筆。
“老師，這張南皮真是老糊塗了，”等張之洞走了之後，徐樹錚忍不住地道：“就這樣的人也能當副總統？還有現在的大總統也是，每天就是喝茶聽戲，什麽事情都不管。我看，這大總統的位置還不如就讓老師您來坐好了！”
“胡說，”段祺瑞雖然是在訓斥，但是眼角卻已經有了笑意，“我哪裏夠格當大總統。再說了，那大總統的位置是那麽好坐的？那就是個大火坑，誰坐上去誰就要倒黴的。”
真的是個大火坑？或許吧。不然的話，怎麽會有那麽多的飛蛾忍不住的往上撲呢。
在茶館裏優哉遊哉地聽戲的李鴻章聽了下麵人傳來的消息，微微一笑，道：“這事我們不用管，我們每天就是吃喝玩樂就好了。”
“可是，您才是大總統啊！”來報信的人憤憤不平地道：“現在就把您當成傀儡供了起來。”
“哦，那我該怎麽辦呢？”
“依我看，大總統您隻要振臂一呼，就會有無數的忠義之士站出來，掃清奸邪，將所有的權利都收回來，讓您做一個名副其實的大總統！”
“說的挺好，”李鴻章拍案叫好，然後又搖著頭道：“可是我已經老了，做不來這種事情了，你想要幹的話，就自己去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