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詢問
“我有罪，我有罪！”張隊長拍著欄杆大叫道：“我認罪了，我認罪了！”
可是，外麵的看守隻是用眼光往裏麵瞟了一眼，就什麽別的反應都沒有了。上麵早就說的明白，這些都是狡猾的不行的犯罪分子，不準和他們有半個字的交談。
“我認罪了還不行嗎？”張隊長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快要哭出來了，“就算不提審我，來個人跟我說話也行啊。”
張隊長在那裏幹嚎了半天，還是沒有得到一點回應。於是，他就發怒了。他轉過身來，對著邊上的監牢大聲地罵道：“都是你個小王八蛋害我的，不然是你東搞西搞，瞎幾把亂搞，老子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張隊長現在的樣子是有點淒慘。他們被關在這裏之後，除了每天一日三餐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不能洗漱，不能刮胡子，也不能放風。
剛開始的時候，張隊長還十分硬氣，罵罵咧咧地說什麽“我沒罪，你們休想要屈打成招！”
等這樣過了一個星期之後，他就開始喃喃自語，精神也有些恍惚了。等到了一個月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開始泣涕橫流地嚎叫，“我有罪，我有罪！”
隻不過上麵的人現在正在緊張地論證，正在沒完沒了地開會，根本就沒人顧得上他這隻小蝦米。
“混蛋，你們都是些混蛋，有用的時候就把老子拉出來用，沒用了就過河拆橋是吧？”張隊長開始暴怒地痛罵，“我艸你們這些個王八蛋的祖宗十八代，我艸你個仙人板板，個大狗逼”
青受結束了自己的打坐，支起耳朵，聽著張隊長滔滔不絕的怒罵。他是聽的津津有味，在這個地方救了，身上癢的不行，可是沒洗澡的地方，也就每天聽張隊長那層出不窮的罵法來解悶了。
他是不會和張隊長對罵的，也懶得和他說話，現在這裏的情況說不定都在監視之中。嗯，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反正大家都不想擔責任，還是上監視錄像比較好。
張隊長對著青受這邊罵了一陣子，忽然停了下來，然後用一種飽含著恐懼的聲音道：“姓青的，你說，他們會不會把我們就這麽一直關下去？會不會把我們一直關到死？”
額，青受愕然，不知道張隊長是怎麽會想到這個問題的。他想了一想，終於出聲道：“大概是不會的吧。”
張隊長也隻是隨口那麽一問，沒想過會得到回答。聽到青受的話後，他明顯的愣了好幾秒，然後才跳了起來，大聲地嚷道：“你跟他們說說，我什麽也沒幹，就算幹了什麽，也大不了就是關幾年而已，不能把我就這麽扔在這裏不聞不問啊！”
張隊長幹嚎道：“我為黨國負過傷，我為黨國流過血！”
“是啊，”青受慢條斯理地回答道：“所以，你就不比那麽激動了嘛。慢慢地等著就好了，說不定，現在就有人正在走過來，要將我們釋放掉呢。”
“放屁！”張隊長激動地道：“要放也是放我一個，什麽叫做我們？”
“這”青受無語，“這就沒法交流了。”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在走廊中響起，幾個警察走了過來，用鑰匙將監禁室的房門打開，然後道：“好了，你們現在去整理一下，首長要見你們。”
“首長要見我？”張隊長呆呆地道：“真的要見我？”
警察們皺了皺鼻子，顯然是對一個大男人一個多月不洗澡產生的氣味有些抵觸，但是他們還是很和氣地回答道：“是的，首長們正在等著，你們不要讓他們等的太久。”
“哈哈，！”張隊長忽然大笑起來，“我怎麽說來著？我就說了！我是無辜的！組織上一定能夠明吧我的良苦用心的。姓青的，你看到沒有，首長都要來見我了！我就問你，服不服，服不服？”
青受啼笑皆非，聳聳肩，跟著警察出去了。他可不願意在這裏跟一個精神除了問題的人鬼扯。還是趕快找個地方洗澡才是正道，一個月不曾洗漱，他覺得自己的身上都該要長黴了。
雖然很久沒有痛痛快快的洗個熱水澡了，但是青受還是很快地就處理完畢，然後用電動剃須刀將嘴唇和下巴上的胡須處理了一下。至於頭發，一個月還長不了太長。現在也就是稍微長了那麽一點點，連藝術家的邊都還沾不上。
外麵的警察一直在等著他們，等到他們梳洗完之後，就帶著他們進了一個很大的會議室。
張隊長在進去之前，很認真地將身上衣服整理了又整理，如是再三，等到後麵的警察忍不住地用小聲咳嗽來催促後，他才昂首走了進去。
會議室裏麵已經坐滿了大人物和各種專家。有個穿著白大褂的專家長得胖乎乎的，從他們進去開始，就一直盯著他們。胖專家的兩隻小眼睛在玻璃鏡片後麵眨巴眨巴的，不時的露出一縷縷的寒光。
“張泉，現在我們要想你詢問一些事情，你能用你的黨性保證你的回答都是真實的嗎？”
張隊長一個激靈，他立刻昂首挺胸，“啪”地就是一個立正，然後大聲地回答道：“我向首長保證，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很好。那麽，這個青受，你能保證你說的都是真話嘛？”
“我能保證我說的都和我所知道的一樣。”青受回答道：“但是有些東西我自己也搞不清楚，那就不好說了。”
“嗬嗬，”胖專家笑了起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架，笑嗬嗬地道：“這位小同誌可真是會開玩笑。不過這樣也好，我們這不是審問，隻是想要來了解一下情況，你們配合一下就好了嘛。”
這種話，對於剛剛從監禁室裏放出來的兩人來說，實在是沒什麽說服力啊。不過兩人是都不願在被關回去了，隻能是連連點頭，表示認同。
然後，兩人就開始了漫長的被詢問的過程。從最開始發現顧璐有走私嫌疑開始，一直到兩人被抓起來為止。反複地問，翻來覆去地問。
張隊長是顛三倒四地回答，而青受則是隱去了很多的細節和過程，有所保留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