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撤兵

史坦尼斯瞪著眼睛，對一臉神秘笑容的梅麗珊卓道：“你說那人就是光明的使者？”

“正是！”梅麗珊卓信心十足地肯定道：“如果不是光明的是使者，怎麽能刀槍不入的？剛才的情況陛下您也看到了，這人必然就是光明使者！”

史坦尼斯沉吟了一會，然後去將那兵被金鍾罩震成了麻花的戰斧撿了起來，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確認了這是真的，而不是用來糊弄人的障眼法。

“那你的神靈還對你說了什麽沒有？”史坦尼斯將已經變成了廢品的斧頭隨手丟到地上，道：“我們還是要去臨冬城嗎？”

“不是我的神靈，”梅麗珊卓表情嚴肅地道：“而是我們的神靈！預言裏麵說的是光明之子會召喚出光明的使者，來擊退想要籠罩大地的黑暗。所以，找到光明的使者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盤踞在臨冬城和君臨城不過是些小醜，”紅袍的女巫臉上現出狂熱之色，“陛下您想想，隻要有那種力量，便能在戰鬥中以一當百，殺進臨冬城和君臨.......輕而易舉！”

史坦尼斯承認梅麗珊卓說的不錯，如果有那個人的幫助，如果有那種刀槍不入，力大無窮的本事，就能夠在戰鬥中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是這樣的一個人，就真的能帶來勝利嗎？

他不知道，他現在已經輸光了大半的賭本，剩下的本錢也都被擺放上了賭桌。史坦尼斯......無法回頭了。

閉上眼睛，史坦尼斯冷峻的臉上滿是冰霜之色，看上去很是嚇人。梅麗珊卓卻是一點都不害怕，她很有信心，這信心是對於紅神的，也是對於她自己的。她參與了史坦尼斯的所有重大行動，知道這位前國王的弟弟，現在自封為國王的二鹿已經深深地和紅神捆綁到了一起，再也沒有掙脫的可能。

果然，等了一會後，史坦尼斯睜開眼來，冷漠地道：“那就收兵回黑城堡，再派人出去找那位光明使者。”

黑城堡現在的主人，瓊恩雪偌，就是原本的臨冬城城主，後來的國王之手，再後來被斬了的那個史塔克的私生子。哦，私生子這個其實是別人認為的，其實他是史塔克的妹妹和前前任過往的兒子。

史塔克就是因為想要迎立史坦尼斯為新的國王，這才被砍了腦袋的。所以史坦尼斯對請恩先天上的感官就很好，曾經許諾讓他做新的北地之王。隻是瓊恩自己身為守夜人，需要駐守在絕境長城上而拒絕了。

史坦尼斯帶領的這支軍隊，早就被惡劣的天氣拖垮了。他自己的本部兵馬還算好，那些為了他所許諾的爵位和錢財而來的雇傭兵們已經是i忍無可忍，早就打算好了今晚就要跑路的。在聽到史坦尼斯下令收兵之後，這些雇傭兵們先是愣了一愣，然後一起大聲的歡呼起來。

不但是雇傭兵們在大聲歡呼，便是史坦尼斯手下的士兵也在高聲歡呼。他們追隨著史坦尼斯，從龍石島殺到君臨，頂著守軍投擲的野火殺上了城投，差一點就將君臨這座王都踩在腳下了。

再後來，他們一路敗退，到了這等山窮水盡的地步，也沒想著拋棄他們的君主。雖然他們可以為了史坦尼斯去死，但是在能擺脫這殘酷的環境的時候，他們還是忍不住的歡呼了起來。

史坦尼斯聽著外麵士兵們的歡呼聲，冷峻的麵上微微動容。他上前一步，掀開門簾，注視著那些臉上洋溢起了熱情的士兵們，低聲說了些什麽。

“陛下，您在說什麽？”梅麗珊卓款款地從後麵走了過來，麵帶笑容地道：“是在為了見到了光明使者而高興麽？”

“我是很高興，”史坦尼斯轉過身來，壓低了聲音道：“不但是為了光明使者，也是為了席琳。無論如何，我也不應該做出那樣的事情。”

“這都是紅神的考驗，”梅麗珊卓不以為然地道：“如果陛下您不是做出那樣的決定，光明使者又怎麽會被吸引出來？”

“陛下您是天命之人，是注定要帶領這個世界走向光明的，”紅袍的女巫用充滿**的聲音道：“請不要擔心，也不必彷徨，所有的一切，都是光明到來之前所要經曆的考驗罷了。”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梅麗珊卓是信了。史坦尼斯呢？他到底信不信？從原本曆史上他的那些舉動來看，他是假裝信了的。

撤兵回黑城堡並不是一條看上去很有前途的道路。他們之前這麽急迫的兵南下，就是因為黑城堡無法提供史坦尼斯麾下大軍以足夠的糧草。如果在冬天真的到來之前獲得一塊富裕的地盤，史坦尼斯就隻會無聲無息地消亡在嚴冬的酷寒之中。

從這個角度來說，撤兵就未必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了。但是這一條道路再怎麽不好，也比南下臨冬城去和以逸待勞的強敵決戰來的要好。從長遠來看，我們都是要死的。可是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遲點死總是好的。

軍中的馬匹已經凍死了不少，史坦尼斯就下令將這些可憐的畜生們剝皮拆骨，讓士兵們飽餐了一頓，然後就以更快的度撤了回去。

盧斯波頓，也就是所謂的“老剝皮”正在臨冬城厲兵秣馬，想要將來犯的史坦尼斯一網打盡。結果過了幾天，探子傳來的消息卻是史坦尼斯的大軍正在往回走。

聽到這個消息，陰鷙的盧斯波頓也不由得愣了許久。史坦尼斯的脾氣他是知道的，那是一個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家夥，怎麽可能做出這種大軍開拔到一半，然後又打道回府的事情了？

這可和他記憶裏麵的那個史坦尼斯完全不一樣啊。在他的記憶裏麵，史坦尼斯是個能拿著刀劍衝在第一線的勇士，就算是明知必死，也是要戰鬥到底的。

盧斯波頓隻能認為現在的情況，多半是史坦尼斯被他手下的將領勸阻了。

這樣也好，老剝皮盧斯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這個世界裏麵雖然沒有這句話，但是大概的意思還是有的。如果有可能，盧斯才不希望將手中的實力消耗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