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南下

高達和號為“談笑一劍”的高幸傷之間的戰鬥越發的激烈,陳誠卻是沒有了再看下去的興致。雖然那這兩人的攻守之間都頗有可觀之處,卻還沒有到能讓他眼前一亮的地步。

還不夠麽?還不夠!這中程度的戰鬥,怎麽能夠達到他的期望?

南鬥亂時北鬥現,這是北鬥神拳和南鬥聖拳的修煉者中廣為流傳的一句話。意思就是,當南鬥聖拳的一百零八流派陷入到紛爭和動亂之中,彼此之間開始爭鬥仇殺的時候,北鬥神拳的繼承者,就會從曆史的天空下走出,來將所有的動亂都平息掉。

真正的北鬥神拳的繼承者,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出來?

咦?我為什麽要北鬥神拳的繼承者出來?我跟他之前有仇嗎?大概是沒有的。那麽,是想要和他痛痛快快的戰個痛快?

或許是那樣,又或許不是那樣。是或者不是,又有什麽區別呢。

“額,師傅,您不看著高老大他們了?”王動愕然,對著遠去的陳誠叫道:“我怎麽辦?”

陳誠頭也不回,隻是“哼”了一聲,便消失在了樹林的後麵。王動想要跟上去,卻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那麽做,他遲疑了一下,決定還是留下來給高達掠陣。

嶽飛一路直奔回了老家,跟他娘,一個應該是中年婦女的女人交代了幾句,就看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沉默地站在籬笆外的陳誠。

“你....”,嶽飛的臉上露出戒備的神色,“你想幹什麽?”

“我不想幹什麽,隻不過是來看看。”陳誠難得地流露出了惆悵的神情,大概是因為中了那一招“傷心小箭”的緣故,他就一直的有些不對勁了。

“我家什麽都沒有,有什麽好看的?”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相州府,因為有了你嶽飛,這才被我所記住啊。”陳誠感歎地道:“就像是唐山,雖然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了鋼鐵之城的稱號,業聽說過了唐山大地震,但是因為某個人,我才記住那座城市。”

唐山.....那裏並沒有城市啊,嶽飛覺得這個人是不是病了,不然的話怎麽說胡話呢?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先生口中的某個人是誰?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嗎?”

陳誠皺起眉頭,想了一想,道:“我不記得那個人到底是誰了,隻是我應該曾經想念那個人.......恩,不說這個了。嶽飛啊,我今天來,是想再見你最後一麵。”

“先生以後不再來相州府了?”

“也續回來,但是我再來的時候,我們大概就是敵人了。”

“敵人?”嶽飛失笑道:“先生又說胡話了,我們怎麽會是敵人呢?”

“不管你信不信,但是記住我今天說的話。”陳誠正色道:“為了武者的榮耀,請不要留手。同樣的,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先生,”嶽飛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他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很好,很好。”陳誠道:“宋國地大物博,英雄豪傑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但是在這個時代,也就隻有你能讓我稍微的佩服一下了。”

說完,陳誠無聲地轉身,正準備離去,就聽到背後嶽飛問道:“先生這可是要回漢國去了?”

原來,你都知道了麽?陳誠笑了笑,背對著嶽飛道:“不,我還將繼續南下,再去找幾個人。”

“不知道是要找哪些人?”

“不定,不過應該有韓世忠,方臘這幾個吧。”陳誠低聲道:“若果李憲未死,我也想和他喝上一杯。嘿,其實那位童公公,我也是很想見一見的。童貫.....勉強算是不那麽廢材吧。”

嶽飛愕然。他自然知道所謂的童貫童公公指的是誰,李憲也大概猜的出來是哪一位,隻是他想不到的是,陳誠這個看不起,那個瞧不上的,居然會對兩個宦官有些好感,這可真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啊。

等到陳誠再次回到戰場中的時候,高達和高幸傷的戰鬥已經分出了勝負。高達的華山鋼鎧呼法已經練到了刀槍不入的境界,就算是真刀真槍的砍上去,也不過就留下一道白印子而已。他光著膀子,就相當於別人穿上了一件重鎧,在戰鬥中相當的占便宜。

隻可惜,他的對手是以劍術,劍法,劍氣而聞名於世的白道首領高幸傷。雖然這個白道首領的名義有點水分,但是高幸傷的武力值可是實打實的。他的劍氣又剛好的克製住了華山鋼鎧呼法,因此,很快的就將高達打的苦不堪言。

哪怕是南鬥聖拳和北鬥神拳練成之後,耐力長久,受傷是稀鬆平常的事情,高達也被壓得快喘不過氣來。很明顯的,高幸傷這位劍客,就要比高達強上一籌。但是高幸傷卻一點都不覺得高興,他是成名數十年的高手,堪堪打贏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這又有什麽可高興的了?

在法訣陳誠去而複返之後,高幸傷並指如劍,接連點出三劍,然後飄然退出數丈的距離,黯然地道:“我輸了。”

“胡...胡說!”高達怒吼道:“明明是我輸了才對!但是這是因為我的北鬥神拳沒有練到家的原因....”

“我輸了,你們的事情我再也不管啦!”高幸傷撚須,大笑,轉身便走。

“額.......怎麽回事?”高達覺得莫名其妙。突然地跳出來,打了一架,快打贏了的時候又說他自己輸了.......南邊的宋人都是這麽莫名其妙的嗎?

王動撇撇嘴,為自己的師兄那不開竅的腦瓜覺得悲哀。這種智商,難道高老大的腦袋裏麵也全部長的是肌肉?

“額,對了,師傅,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回去了?”

“不,”陳誠伸手,指向南方,沉聲道:“我們要一直往南走,直到能夠看到南鬥的極星為止。”

“不是吧?”王動驚呼,“那要走到什麽時候去?要不我們還是坐船南下好了?坐船可比走路舒服多了?”

此言一出,高達和陳誠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王動。

“怎麽都這麽看著我?難道我說錯什麽了?”

“王老二啊,你可能真的不明白,”高達一把摟住王動的脖子,道:“坐船.......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