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傳位

“原來是方小侯爺，”完顏宗望對方應看並不陌生，兩人之前就有過接觸，對彼此的性情也多有了解，“不知今日來有何貴幹啊？”

“原來是二太子，在下有些機密事情。是否可以屏退左右？”方應看溫和地道：“事關重大，這個....”

大帳之中，除了高踞用虎皮蒙著的胡椅之上的完顏宗望，還有許多的胡漢武將。這些將領，多半是久經沙場，殺人如麻，光是站在那裏用眼睛盯著方應看，就有著讓血液都要凝固的冷意。

“不必了，”完顏宗望淡淡地道：“這些都是隨本王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有什麽話就直說，不必顧忌。”

“這.....”，方應看來之前有很多的想法，很多的打算，甚至未嚐沒想過刺殺金兵的主帥。但是進了金兵的軍營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這些金兵，哪怕是那些跟著女真人一起南下的漢人或者是契丹人，奚人，實力就遠在他的預料之外。

如果真的在大帳中動手，隻怕他還沒衝到完顏宗望的身前，就會被轟殺至渣了。

按捺住心中的悸動，方應看強笑道：“現今二太子孤軍深入，頓兵堅城之下，戰又不戰，退又不退，可知這便是處於極大的危險之中。”

“哈哈，”完顏宗望哈哈大笑，顧視左右，道：“有人說我們現在正處在危險之中，還是極大的危險之中，你們說，這個笑話好不好笑？”

帳中的將領們卻沒有跟著笑，四太子完顏兀術冷笑道：“我大金國的精兵，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哪裏會有半點危險了？元帥，不如殺了這個宋人，然後整兵攻城！”

方應看麵色不變，心中卻是頗為緊張，他敢冒奇險，孤身進入金兵的大營，那是想要接著這個機會做一番大事業的，可不想把性命就這樣的丟掉。如果完顏阿骨打還活著，他還不怎麽擔心。現在嘛，他還真怕這些野蠻人不管不顧地就要殺人了。

雖然他自負武功超絕，然而金兵之中亦有不少的強者，打起來未必就能全身而退了。

“神通侯豈是束手待斃之輩？”完顏宗望笑吟吟地道：“我知道你過來想說什麽，想做什麽，但是想讓我們退兵，就得拿出誠意來。”

方應看繼承了他義父方歌吟神通侯的爵位，所以完顏宗望稱之為神通侯。他暗中鬆了一口氣，微笑著道：“這個自然，但有所求，無有不允。”

“哼。”完顏宗望冷笑幾聲，然後幾開始獅子大張口地提要求了。方應看在做樣子地抵抗了幾下之後，將完顏宗望的要求全部的答應了下來。

隨後，宋軍搜羅了城中的金帛婦人，將之送到裏的城外的金兵大營之中。雖然在這過程之中，無數人哀號痛哭，但是她們又不姓趙，能夠用那些女人去安撫如狼似虎的金人，難道不是她們身為大宋子民應該做的事情嗎？

為了皇帝，為了國家，她們難道不應該高高興興地去送死嗎？反正對於那些趙家人來說，百姓隨便死，他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入他娘的，這叫什麽事？”在汴梁的城牆上，一名宋軍麵色淒苦，對身邊的同伴道：“堂堂大宋，難道非的用這種方法才能保住國家不成？”

“噤聲，噤聲，”邊上的同伴緊張地左右張望，壓低了聲音道：“你不要命了？皇城司的那些人，這幾天砍了好些個人的腦袋了。”

“我妹妹被那些官兵抓起來送給金人了，難道我連說幾聲都不行？”那士兵大叫道：“與其這麽活著，還不如被金兵攻了進來，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越想越是憤怒的士兵一時間腦袋充血，操縱著霹靂跑對著遠處金兵的大營就來了一發。

“轟隆”一聲巨響，巨大的石塊砸進了囂張的離城牆不遠就立下了營寨的金兵大營之中。被粗粗地打磨了一下的石塊砸到地麵上，然後彈起，如是幾次，將一條線上的金兵營帳推倒了幾座，並將躲避不及的幾個金兵變成了肉醬。

被這突入其來的一炮所震驚，金兵開始掃送起來，他們生怕這是宋人大舉進攻的前奏，慌忙地丟下了除了兵器之外的一切東西，狼狽地往後竄去。

“喔！”城牆上的宋軍先是一愣，然後一起歡呼起來，仿佛他們真的打了一場大勝仗一般。這些日子以來，宋軍就一直被金兵壓著打，大家夥已經憋屈了很久了。

“怎麽回事？”不一會之後，一個文官氣急敗壞地衝到了城牆上，色厲內荏地叫罵道：“誰讓你們開炮的？”

沒有人回答，在文官的積威之下，士兵們都像是見到了貓的耗子一般，低下了腦袋，一言不發。花了不長的時間，那文官帶著的禁軍就講罪魁禍首找了出來。幾個大漢押著五花大綁的士兵到了文官的麵前，帶隊的禁軍問道：“大人，該如何處理？”

“殺了，殺了，把他的腦袋給金人送過去。”那文官連連揮手，厭惡地道：“這種醃臢潑才，快快地殺了了事。”

“這....”，帶隊的禁軍咽了咽口水，小聲地道：“就這樣殺了不太好吧？”

“恩？”那文官冷下臉來，“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帶隊的禁軍心中一突，生怕自己也被砍了腦袋，連忙指揮著部下去把那被綁起來的士兵梟首。

自從發生了這件事情，城上城下的士兵們都是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對老爺們在帷幄中的運籌有什麽意見了。

完顏宗望在得了大批的財物和許多的女子之後，將之分給了自己的部下，然後指揮著不對慢慢地撤兵。在這個過程中，城中的宋軍一動不動，死氣沉沉地，就像是城外那些痛苦哀嚎的女人們不是他們的親人似的。

雖然有很多人忍不住地暗中流淚，卻沒有人敢於違抗上官的命令，再做出什麽出格事情來。哦，在交易完成之前，宋徽宗趙佶被方應看帶著一幹的大臣們逼宮，被迫把皇帝的位置傳給了他的長子趙恒，也就是後世稱之為宋欽宗的那位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