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晚上,宋琦景回到家見著爸爸對著家裏的一把輪椅發呆。
“這是什麽啊?”
“你朋友送給你的。”宋父將一張卡片遞給了女兒,“你朋友對你的傷勢是不是有什麽誤解啊?”
宋琦景見著黎蘇蘇在卡片上的流言有些無語,沒有想到她居然真的送給了她一把輪椅,她坐在輪椅上,在家裏轉悠了幾圈,笑道:“爸爸,你別說,這輪椅是挺方便的,我都不想站起來了。”
“你個傻丫頭。”宋父無奈的笑了笑。
三號,宋父換了一身正式的西裝,準備去參加拍賣會,他再三叮囑:“有什麽時候就給我打電話哦,我快去快回,晚上回來給你做完飯。”
“知道了爸爸,你就出門幾個小時而已,我能照顧自己的。”
宋父確定宋琦景沒問題之後,才出門直接打車去了拍賣會,門口有許鶴予的秘書,之前做許鶴予投資的那部電影的顧問的時候,兩人見過。
秘書幾步朝著宋父走了過來:“宋先生,你來了,許總在等你。”
說著將他領了進去,裏麵前來參加拍賣會的人不少,個個西裝革履,看得出來,身份都不低。
許鶴予坐在第二排靠中間的位置,見到宋父過來,起身伸手:“宋叔叔,你來了。”
“這麽多人呢。”宋父環視了一圈,有幾個相熟的麵孔,都是文物圈兒的,之前打過照麵。
而宋父到達之後,立即有幾人過來打招呼。
“沒有想到宋主任也過來了,是看上了哪一樣拍賣品了?”一個人笑嗬嗬的打聽著消息。
“我哪兒有那個實力,我這是陪人過來開開眼界罷了。”宋父謙虛的說道,“這位是許鶴予許總,我是陪他過來的。”
“能夠請得動宋主任,許總的麵子不小啊,我之前可是請了你幾次,你都沒有出山啊。”
這位搭話的人許鶴予也見過幾次,也是稍有的企業家,看他對宋叔叔的態度,難道是自己之前一直小看了宋叔叔?
他想起姑姑曾說過,有很多企業想要挖宋叔叔,隻是都被拒絕了而已。
“哪裏哪裏。”宋青山笑了笑,“這是家裏的晚輩帶我過來看眼界呢!”
“許鶴予許總,咱們市有名的青年企業家,久聞大名啊!”
“您才是前輩,您的經營理念才是隻得我們這些晚輩好好的學習一番呢!”
幾人寒暄了一番,許鶴予推了一下眼鏡,不得不說之前他們一家人或許都走了眼,小瞧了宋叔叔,而他也正如姑姑所言,是真正不看重世俗,可以在這喧嘩之中真正安貧樂道之人。
“宋叔叔,這是這一次拍賣品的單子,你過目一下。”
宋青山打開一本小冊子看了起來。
沒一會兒,拍賣會正式開始,拍賣品被拿了出來。
前麵幾樣都是首飾,皆是有些來曆,許鶴予本來對於首飾沒太大的興趣,但是看到頻繁舉牌,對這些首飾勢在必得的那人之後,淡定的舉牌叫價。
剛開始的時候舉牌的那位婦人還能夠保持淡定,禮貌的對於許鶴予表示恭喜,到了第三件首飾的時候,她的臉色繃不住了,奇怪又氣憤望著許鶴予,一個大男人跟她搶什麽收拾啊。
這一次關於的首飾一共五件,到了第五件的時候,女人不想顆粒無收,麵對許鶴予的加價,發了狠了也跟著叫價,她身邊的少女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的說道:“媽,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這個首飾根本不值這個價格。”
女人氣得又加了一次價,理智也逐漸回來了,賭什麽氣啊,何必跟錢過不去,這一次加價之後,她不會在繼續競價下去了,但是沒有想到許鶴予這一次居然沒有舉牌了,所以她以高出了一倍的價錢,拍到了這條項鏈,心裏麵卻高興不起來,早就吧許鶴予罵了八百遍了。
麵對如潮水一般的掌聲,女人起身朝著眾人微笑點頭。
許鶴予看著女人吃癟的眼神,嘴角勾了一下,心情明顯不錯。
又有幾樣藏品拍賣,宋青山小聲的說道:“這些東西是真家夥,年代也算是久遠,隻是現出土的同類型的古董太多了,作為興趣可以收藏,但是估計未來的增值價值不是很大。”
許鶴予根據宋青山的建議,又拍了兩件。
接下來才是到了重頭戲,他此行的目的,真正想要收藏的東西,一副失傳多年又重新回到世間的古畫,這幅畫經過多為專家鑒定過,確定是真跡無疑。
“老爺子喜歡字畫,這幅畫是準備在他生日的時候送給他的生日禮物。”許鶴予小聲的說道。
大部分人都是衝著這一幅畫過來,都爭先恐後的舉牌,許鶴予也不例外,正要舉牌的時候,宋青山攔住了他。
“假的。”
“假的?”許鶴予眉頭皺了一下,“竟然是假的?不可能啊!這幅畫我早就注意到了,也多番找人鑒定過,怎麽會是假的呢?”
“也不能夠說是假的……”宋父稍微猶豫了一下,“真跡在我一個朋友那裏,他向來低調,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這是用了某種特殊的方法,將原來的畫一分為二了,所以不管是從畫紙顏料還是手法,都不判斷不出來,如果不是因為我朋友手上有一副,我也不能夠判斷出來。”
“竟然是這樣。”許鶴予將舉牌子的手垂下,“倒真是可惜了,不知道我能否拜訪一下宋叔叔的朋友,也不知道你的那位朋友是否能夠割愛?”
“之所以沒有人知道那幅畫在他的手上,就是因為他想要省去很多的麻煩,不想被人打擾。”宋青山說道。
許鶴予了然,失望的點了點頭。
拍賣會結束,許鶴予他們與之前舉牌拍母女兩人相遇,女人略帶譏諷的說道:“沒有想到許總對珠寶這麽感興趣。”
“我姑姑是做這個生意的,我感興趣不奇怪吧?”許鶴予淡淡的說道。
這個時候宋青山看著那少女笑了起來:“你也是一中的吧?是我女兒的同學,上一次英語演講比賽的時候,我見到過你。”
“你女兒是?”白阮阮疑惑的問道。
“宋琦景。”
白阮阮的臉色變了一下,白媽媽的眉毛也微微一挑,笑道:“你女兒怎麽沒有跟著一起來玩玩?”
“她腳受傷了,在家裏修養呢。”宋父和善的說道,絲毫不知曉女兒受傷跟麵前這少女有關。
“那真是可惜了。”白媽媽看上去一臉關心,“好端端的怎麽受傷了呢?”
這個時候許鶴予突然說道:“宋琦景為什麽會受傷,你女兒應該最清楚吧。”
白媽媽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白阮阮也是臉色慌張了一下,眸子一轉說道:“許總說笑了,我跟宋琦景不熟,我怎麽會知道她怎麽受傷的。”
許鶴予隻是冷笑了一下,沒有再多說什麽。
白媽媽是個聰明人,她跟許鶴予無冤無仇,但是今天許鶴予明顯是針對自己,難道是因為宋琦景受傷的事情?而這件事情跟阮阮有關?
“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告辭了。”白媽媽點頭說道。
“好,再見。”宋父點頭禮貌的打著招呼。
宋琦景獨自一人在家做著作業,這個時候門鈴響了起來,她坐在輪椅上去開門,沒有想到門外居然是許鳴予。
“許老師!”
許鳴予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宋琦景直接瞳孔地震:“你……怎麽癱了?”
“這是黎學姐送給我的,我坐著玩兒。”宋琦景推著輪椅退後幾步,“你先進來吧。”
“宋叔叔跟大哥去了拍賣會,我想著你可能一個人在家,就過來看看。”許鳴予揚了一下手上的一個袋子,“這C家的那款蛋糕,嚐嚐?”
“我知道這家網紅蛋糕,宋菲經常說起,謝謝你啊,許老師。”宋琦景急忙接過,迫不及待的嚐了起來,“好吃。”
她倒是覺得新奇,許老師居然會主動探望,笑著開玩笑:“許老師你這波操作讓我很吃驚啊,你該不會是被奪舍了吧?你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不是許老師!”
許鳴予沒有理會宋琦景,他將房間打量了一下,注意到了茶幾上的一個相框,那是宋琦景五六歲的時候拍的照片,幼兒園表演節目的時候拍的,胖乎乎的臉上被塗得很白,臉頰上還有兩坨口紅抹開的高原紅,紮這兩麻花辮,穿著一條花花綠綠的小裙子。
“這是你?”
“是啊,幼兒園兒童節拍的吧,記不太清楚了。”宋琦景說道,“我小時候的照片不多,這是僅有的幾張。”
許鳴予突然笑了起來,他笑得時候通常都是禮貌性的淺笑,很少見他笑得這麽開懷開心過。
少年不笑的時候,如翠竹一般,如切如琢,笑起來卻似朗月入懷,清澈爛漫。
“有這麽好笑嗎?”宋琦景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小時候難道就沒有搞笑的照片?”
許鳴予突然止住了笑聲,拿出手機,點開了相冊裏麵的一張照片,遞了過去。
宋琦景接過,照片上的是一個穿著西裝的小男孩兒,一眼就能夠認出這是許鳴予小時候,他幾乎就是等比長大,笑得很開心,還缺了一個門牙,但是仍舊是個粉雕玉琢的娃娃,俊的很。
“這是你小時候啊,很帥啊,你看你笑得多好看,你就應該多笑笑。”
“你看著這照片的背景。”
照片是在街道拍攝的,背景裏麵有一個女娃入鏡了,她將照片放大,不敢置信的抬眸跟電視櫃上的照片對比了一下。
“這是我?”
“應該就是你吧。”許鳴予說道,“這也是在兒童節拍的,我表演完節目,我媽帶我去慶祝,拍下了這張照片。”
我的乖乖,兩人冥冥之中居然還有這種緣分。
“Unbelievable!”宋琦景嘖嘖了兩聲,“我還以為要是我爸跟許阿姨在一起,以咱們的階級來說,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交集呢。”
“很神奇的感受。”許鳴予微微勾唇,眼神變得柔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