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二月上旬,數學競賽冬令營在隔壁省舉辦,為其五天。
宋琦景,秦焱以及楚浩在頭天下午,一起坐高鐵,前往隔壁省參加。
參加冬令營的除了各省的代表隊之外,還有國外的代表隊,一共有將近三百人,這一次冬令營考試將選出前六十名,進入國家隊集訓。
他們三人剛下了高鐵,就有相關的工作人員將他們接到了冬令營舉辦地點,將他們安置在舉辦的中學旁邊的一家酒店內,告訴他們可以在附近逛一下,休息一下,明天會舉行開幕式。
宋琦景剛把自己的東西歸置好,秦焱就敲門邀請她一起出去逛逛。
“這裏的夜市還不錯,咱們去逛逛吧,越是考前越要放鬆。”秦焱拉著宋琦景的手撒嬌,“主要我約了楚浩,你要是不去,我跟他多尷尬啊。”
“你還怕尷尬?”
“人家也是女孩子嘛。”
“可我還想看一會兒題呢。”
“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秦焱笑道,“這個時候抱佛腳也抱不動了,再說了,你實力擺在這裏,也不需要抱佛腳。”
架不住秦焱再三請求,宋琦景答應跟她出去逛一會兒,兩人收拾好出了酒店的時候,楚浩已經等著了。
他一身黑色的羽絨服,明明很普通的款式,倒是叫他穿出幾分玉樹臨風的感覺,難怪路過的女孩子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這裏的夜市的確不錯,很熱鬧,街上的小吃也多,三人逛了一會兒,又去了一家清吧休息片刻。
“哎呀,你們兩個好沒意思,咱們既然是出來放鬆,你們兩個就不要討論學習的事情了。”秦焱端著手上的冰紅茶無奈的說道,“要不然你們兩個回酒店去討論好了,來這裏不是浪費錢嗎?”
就在這個時候,清吧內響起了一陣搖滾樂聲來,主唱在台上唱的聲嘶力竭。
宋琦景跟楚浩還在討論著一道極限求和的問題,秦焱突然說道:“你們看台上那個打架子鼓的小姐姐,好帥啊。”
聞言,宋琦景跟楚浩同時抬眸望去,隻見著台上打架子鼓的小姐姐,留著一頭日式短發,穿著炫酷的皮衣,遊刃有餘的敲著鼓,腦袋隨著節奏聲輕輕的搖擺著,享受著音樂。
那個人是……白阮阮?
雖然與宋琦景印象裏麵的白阮阮大相徑庭,但是這個人的確就是她。
現在的她少了在學校的孤傲陰鬱,整個人變得十分的灑脫隨性。
或許在學校看到的那個她不過是假象,現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楚浩也同樣楞了一下,他找了那麽久她的聯係方式,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她。現在的她叫人耳目一新,但是卻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一首歌曲在兩人的震驚中很快結束,白阮阮沒有在台上停留,放下了鼓槌就下了台往舞台背麵走去,楚浩見此,急忙追了上去。
秦焱不明所以:“他怎麽了?”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他雖然沒有女朋友,但是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就是剛剛那個打架子鼓的小姐姐?”
宋琦景輕輕點頭。
“哦,原來他喜歡這種女孩子啊,難怪對我不感冒。”秦焱聳了聳肩,倒是十分灑脫,“既然在這裏碰到了他喜歡的女孩子,那就祝福他成功吧,不過既然是我帶你們來了這裏,以後他追上他喜歡的女孩子了,是不是得請我吃一頓飯啊。”
“你真看得挺開的。”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秦焱挑了挑眉,“男人嘛,調味劑罷了,難道還真的要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我父母培養我是為了做一番事業的,可不是為了談戀愛的。”
“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說的話這麽霸道,我敬你一杯!”
過了約莫半小時,楚浩失魂落魄的回來。
“沒有找到她嗎?”宋琦景問道。
楚浩搖了搖頭:“她不在這裏工作,主唱說她也是這裏的客人,上台露一手而已,也沒有她的聯係方式。”
近在咫尺,卻還是弄丟了,不可不說是遺憾。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方才在台上看到耀眼的她,深知她應該已經從牢籠裏麵逃出來,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樣,他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是。
他本也可以跟她一樣,拋下一切離開,但是他卻做不到跟她一樣不顧一切的追尋自由,他的想法要現實很多,他還有母親要照顧,他還有自己的抱負要實現,他知道社會對一個男人的評價標準,他要獲得世俗上的成功離不開那個男人的支持。
“別哭喪著臉了,有緣千裏來相會。”秦焱端起杯子說道,“該在一起的人,兜兜轉轉,始終會在一起的,你們今天能夠在這裏碰到,明天就能夠在其他地方再一次相遇,相信緣分的力量。”
“但願吧。”楚浩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次日是開幕式,三百多個選手齊聚一堂,互相認識了一下。
其實能夠看得出來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家庭優渥,充足的金錢與良好的家庭氛圍,讓他們充滿自信而且善於交際。
很多人都會以智商高的人情商不高來自我安慰,但是就宋琦景說觀察到的,這些來自全國的天才們,不僅智商高,情商也挺高的,大多數人的社交都是落落大方而且遊刃有餘的。
宋琦景在他們中間,完全就是泯然於眾人。
開幕式隻有一個上午的時間,下午大家時間自由,明天後天將會是連續兩天的考試。
宋琦景回到酒店之後,開始複習起自己的學習資料,秦焱知道她的習慣,沒有再打擾。
而於此同時,宋菲的藝考也差不多時間開始了,好在藝考的地方就在本市,她不用來回奔波,不過距離學校還是有三個小時的路程,所以幹脆在報考的學校旁邊的酒店住下。
前來參加藝考的同學很多,酒店人滿為患,她在一個月之前就把這些事情安排妥當了。
在酒店辦理了入住手續,搬著行禮去樓上房間的時候,跟著她一起進去電梯的是一家人,女孩子應該也是同樣參加藝考的藝考生,但是被一家人包圍著。
爸爸推著行禮,媽媽手上提著兩個大包,另一個不知道是奶奶還是外婆的老人手上抱著她因為熱而脫下來的羽絨服。
一家人捧在手心的寶貝。
反觀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連個陪同的人也沒有,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自己搞定。
她曾經也是什麽都不會的,約莫是從住校開始,就變得什麽都會了,獨立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呢?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手機,微信裏麵的未讀消息除了他們小群為她加油打氣的消息之外,父母沒有一點表示,或許他們根本不知道她今天參加藝考吧。
這時候胡啟然發來了一張圖片,圖片是一張疊著的符。
“我不是過兩天就要第三輪了嘛,我媽去廟裏給我求保佑符,知道你馬上也要藝考了,為你也求了一張,我媽說我們兩個都是上上簽,你肯定能過的。”
宋菲心中湧過一陣熱流,將圖片保存了下來,回複:“等我回來,把符給我吧,我想帶在身上。元旦我去你家吧,我想親自跟阿姨道謝。”
“好。”
“你也要好好加油啊,一定要過啊。”
“放心吧,我肯定沒問題的。”
宋菲躺在**,將手機放在靠近心髒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似乎之前因為看著別人一家人整整齊齊而產生的孤單,片刻間煙消雲散了。
原來,她也是有人惦記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