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當年騙了我,說不定咱們現在還能夠在一起呢。”王晶嬌媚的說道,“你要是早告訴我你那麽有錢,我早就離婚跟你了,這麽多年你還是沒有原諒我嗎?還在記恨我嗎?”

“我跟你逢場作戲而已,談不上原諒不原諒的。還有我很愛我太太,我現在跟我太太的關係還不錯,你要是敢亂說話,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許煒點了一支煙,語氣有些煩躁。

“我丈夫的生意出了點問題,你要是願意為他注資,當年的事情我守口如瓶。”王晶抓住了許煒的弱點,“我的婚姻我不是那麽在乎,反正他如果破產了,我一定會跟他離婚的,但是煒哥現在似乎很在乎你的婚姻呢!”

“你在威脅我?”許煒將煙頭扔到了地上,眉頭深深地皺起。

“你覺得是那就是吧,如果你不是這麽無情,如果咱們兩個還能夠再續前緣的話,我也不至於把話說的太狠不是?”王晶笑了笑,朝著許煒走了幾步,“煒哥,我這十幾年一直都沒有忘記過你,你就真的對我如此絕情嗎?在馬爾代夫那些日子難道是假的嗎?”

說著,她伸出手摸著許煒的臉:“你現在看上去比當年更有魅力,難道就不想重溫舊夢?”

許煒將王晶推開了一些:“你是想讓我做噩夢吧,邊兒去,我妹妹結婚,這兩天安分一點,我們之間的事情,等婚禮之後再說。”

王晶笑著拿出了自己的名片,塞進了許煒的西裝外套裏麵:“我現在回國了,你記得聯係我哦,我隨時有空。”

王晶搖曳生姿的離開了,許煒猛的吸了幾口煙之後也闊步走了,宋琦景這才抬頭鬆了口氣,這麽狗血的事情怎麽偏偏就被她被碰到了。

不過對於許老師這不靠譜的老爹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一點不意外,當年的風流帳,不知道還欠了多少。

就是不知道黎阿姨好不容易好轉了一些,知道了這些事情,精神會不會再受到刺激?

她剛鬆了口氣,就感覺身邊坐下了一人,一股淡淡的香味頓時縈繞鼻尖,抬眸望去,身邊坐著的人竟然黎淳!

“黎阿姨!”宋琦景慌張的喊了一聲,目光快速掃向方才王晶跟許煒離開的方向,不知道他們剛才的對話有沒有被她給聽到了。

“小景,你好啊,又見麵了。”黎淳笑得和藹和親,笑起來的眼角有些魚尾紋,但是對於她的魅力一點無損,反而增加了她身上溫潤的氣質,“要吃嗎?”

她手上拿著的是那種一塊錢一袋的小冰棒,裏麵有好幾種不同的顏色。

宋琦景挑了一個,試探的問道:“黎阿姨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啊?”

“無聊,到處走走。”黎淳笑眼看向了宋琦景身旁的許淮予,“這位小朋友呢?要吃一個嗎?”

她沒有將小淮認出來。

“我不是小朋友,我是小淮,大伯母。”許淮予認真的糾正道。

黎淳愣了一下,再定睛看了許淮予幾眼:“你是小淮?都這麽大了嗎?我記憶裏麵你還是一個小孩兒呢,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大伯母,我好多年沒有見到你了,你去哪兒了?”許淮予好奇的問道。

宋琦景怕勾起黎阿姨在療養院裏不好記憶,正要打岔的時候,黎淳笑眯眯的說道:“我啊,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在那裏做了一場夢。”

黎阿姨記得自己在療養院的日子?她其實一直都沒有失憶嗎?那她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難道是為了報複?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許老師?

霎那間,無數的想法浮現在宋琦景的腦海中。

黎淳和藹的問道:“小景,你跟小淮是在約會嗎?”

“沒有。”宋琦景搖頭否認,“我帶他出來走走。”

“原來如此啊,那你們再逛逛吧。”黎淳笑著吃完了一根冰棒,“我得走了,我丈夫還在找我。”

“好,黎阿姨再見。”宋琦景站了起來相送。

待黎淳離開之後,宋琦景對許淮予說道:“今天的事情不要說出去。”

小淮眨巴了一下眼睛,問道:“我們約會的事情嗎?”

“誰跟你約會啊,我是說剛才見到你大伯大伯母的事情,他們說的那些話,你連你哥也不要說,記住了嗎?”

“哦,記住了。”

宋琦景將帽子蓋回了許淮予的腦袋上,說道:“走吧,再逛一會兒,咱們回酒店了。”

宋父招待完了同事跟大學同學,這會兒腦袋暈乎乎的,走路都有些踉踉蹌蹌的。

還是有不少人嫉妒他這個年紀還能夠娶個白富美直接改變階層,所以借著老同學見麵聚餐的工夫,調侃了一番,灌了他不少的酒。

人是不可能跳出既有認知與偏見去客觀的看待旁人的,就算是許家人也是在許父奮不顧身的救過許如跟許滄予之後,才對他慢慢改觀接受,從而才慢慢發現了他內在的品格與風骨,在外人眼中宋青山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他們又怎麽會服氣這因為一場婚姻就拉大的階級差距呢?

有兩個關係比較好的男同學送宋父回去,勸道:“他們都是無心的,開了些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

宋父不在意的笑了笑。

早些時候他或許因為男性自尊問題在乎被人說成吃軟飯,但是漸漸的他明白,許如頂著的壓力不比他小,兩個人既然選擇了在一起,就要正視差距,將外人的議論屏蔽掉,畢竟日子是他們自己往下過的。

快到酒店的時候,路上碰到了正在酒店周圍遛彎兒的爺爺奶奶,兩人見著兒子喝醉了,急忙上前詢問。

“青山啊,怎麽喝這麽多啊?”

“爸媽,別擔心,我沒事。”

兩位同學跟爺爺奶奶打了招呼,將宋父交到了爺爺奶奶手上。

三人走了一會兒之後,路上遇到了幾位許家的親戚與熟人。

“喲,這不是咱們的新郎倌嗎?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這是喝了多少啊!”

另一個男人不屑的一笑,嘲諷道:“可不得好好慶祝一番麽,這祖墳都冒青煙了,估計做夢都能夠笑醒了吧。”

他們當中有人出於某些目的給許如介紹過對象,有人追求過許如,誰曾想最後會叫宋青山撿了便宜,麵上不說,心裏麵總歸還是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