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是她的態度將他傷得實在是太深了,他切斷了兩人的一切聯係,老死不相往來,甚至都不願意再看她一眼。

初入職場誰都有過遠大的抱負,但是現實卻狠狠的甩了她幾耳光,她漸漸發現,她沒有自己設想的那麽出眾,能力沒有那麽強,在失去了許鶴予女朋友的光環之後,她隻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夠再普通的打工人而已,矜矜業業的工作,與同事勾心鬥角,討好領導討好客戶。

父母給她取名易,但是卻過得一點都不容易。

她熬了三年多的時間,升了職,但是與他的差距卻越來越大。

想要與他並肩,簡直癡人說夢。

職場之上,她沒有能夠完全實現個人價值,卻了解到了更多的人情世故,沒有靠山,真的什麽都不是。

他生日那天,她確實存在複合的心思的去參加,但是卻忘了,他的性格那麽強勢,又怎麽可能再給她機會呢?

從回憶抽離出來,歐陽易輕輕的笑了笑:“跟你說這些有什麽用,都是我自己選擇的。”

她吸了吸鼻子,掛上了公式化的笑意,從包裏麵掏出了一分方案放在桌上,說道:“許總,這是我們公司的方案,希望許總能夠看在同校的情誼上,指點一二。”

許鶴予沒有動作,隻是淡漠的看著她。

歐陽易有些著急,又道:“這一次如果能夠拿下貴公司這個季度的招標,對我很重要,鶴予,希望你能夠通融一下。”

這個合作案拿下,區域副總的位置,她十拿九穩。

他們公司在行業也是翹楚,許鶴予選擇他們公司合作,對他不會有任何損失的。

許鶴予有些憐憫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他從未要將她當作一個花瓶養在身邊,他知曉她的抱負跟野心,所以他當年為她規劃好了職業路線,隻要按照他的計劃走,她現在站的位置要高很多。

隻是她為了她那點可笑的自尊心將他的好意踐踏的一文不值。

而如今,為了區區一份合作,她用過去的舊情為籌碼,企圖走後門,他在她的眼中也不過一份可以利用的資源。

她的驕傲,也不過如此。

那些洶湧的愛意,在時光的消磨下,如今隻剩下了淡漠,麵前的女人也早已變得暗淡無光,與他人無異,與他而言,再也特別。

許鶴予掃了一眼桌上的方案,翻看了幾眼,對於她的工作能力,他是認可的。

拿出了鋼筆標出了幾個重點,歐陽易是聰明人,一看就知道了關鍵,笑道:“我會回去繼續修改的。”

服務員端著咖啡上來,歐陽易還想要聊一些往事,許鶴予直接打斷:“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鶴予。”歐陽易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擺,垂眸小聲的說道,“我們還有可能嗎?”

“知道我今天為什麽來見你嗎?”許鶴予淡漠的說道,“因為毫無感覺,才會不介意過往的事情。”

如果說那年他生日的時候,眼神裏麵還有沒有釋懷的遺憾,現在他的眼神裏麵的的確確就是淡漠,如看一個陌生人無異。

歐陽易放開了手,雙手撐在桌上遺憾的說道:“當年是我太幼稚了,辜負了你的一番好意,踩過很多坑之後,才知道你對我的好,我認清了現實,卻永遠失去了你,對嗎?”

“或許在十年二十年之後,你會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呢?”許鶴予淡淡的說道,話落,他轉身離去。

歐陽易跌坐回椅子,神情難辨。

學校。

期中的成績在兩天之後陸陸續續下來了,宋琦景每一科都在九十左右,但是在班上成績隻混了個中等。

班上成績最好的人竟然武旌然,這小子看上去整天嘻嘻哈哈的沒個正形,卻是實在是努力與天賦並存的天選之人。

宋琦景確實已經使出了全力了,但是在這人才濟濟的A大,這已經是她的上限了。

她倒是在以前教過許鳴予的老師的口中聽說過他大一的成績,可以說他整個大學階段,凡是考試,基本上滿分飄過,沒有得過第二名,所以“許神”這個名號才越來越響。

看來她以後還得更努力才行,不求考第一,至少力爭上遊吧。

宋琦景在圖書館自習的時候碰到了柳嫣,還有些詫異:“學姐,你沒有去國外嗎?”

“我在準備自己的畢業論文,沒有空過去。”柳嫣淡淡的笑了起來,“我們老劉的要求高,不敢怠慢啊。”

“你怎麽現在就準備論文啊?這不是下學期的事情嗎?”

“我的績點已經夠了,早點畢業,早點去做自己的事情。”柳嫣看了一眼宋琦景手上的鋼筆,“這是鋼筆是?”

“許老師送給我的,他不是去國外做交換生嘛,回來之後給我帶回來的禮物。”宋琦景說道。

柳嫣不明所以的笑了起來:“那他沒有告訴你這支鋼筆代表的意義?”

宋琦景搖了搖頭。

“這鋼筆還有意義啊?什麽啊?”

“等許鳴予回來之後,你自己去問他吧。”柳嫣笑了笑,“你繼續學習,我去找幾本書。”

宋琦景盯著手上的鋼筆打量了幾眼,這鋼筆到底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啊?

今年的冬天似乎來的早了些,十二月初的時候就有一股寒流襲來,而去國外交流的許鳴予,日期一延再延的,終於回國了。

這是宋琦景開學以來膽子最大的一次,翹了一節馬列課,帶著一件大衣,前去機場接機。

航班延誤了二十幾分鍾,宋琦景站在接機的人裏麵墊著腳尖盯著出口的位置。

沒一會兒,出口處有旅客陸陸續續的出來了。

宋琦景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看到了許鳴予的身影,大力的揮手:“許老師。”

許鳴予見到宋琦景微微愣了一下,推著行李疾步過去:“晚上不是有課嗎?怎麽來這裏了?”

“兩節課連著,第一節課點過名了,不會再點名,就大著膽子翹課了。”宋琦景環住了許鳴予的腰,“降溫了,怕你沒帶厚衣服,給你送衣服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推著行李箱也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