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倒是談不上,我的書專業性強,文學性弱,就是給對文物感興趣的人提供一些可以參考學習的東西。”宋青山扶了一下眼鏡說道。

“對了,我上次給你提過的,那個劉總想要邀請你做他的顧問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算是兼職,與你的工作不衝突。”許如問道。

宋青山搖了搖頭:“作為朋友,他要是需要幫忙,我可以無償給他提供幫助,但是若是拿了錢,有些事情倒是不好說了。我當初選擇這一行就不是為了錢,我是真的喜歡老祖宗留下的那些東西,我想讓那些東西被更多的人認識,發揮出更大的價值。我現在手上也有幾個項目,忙的是不可開交,也沒有這個多餘的時間啊。”

“那行,我回他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聲響起。

“你們別動,我去開門。”許如起身說道。

沒一會兒就見著許如帶著許鶴予過來了,她淺笑著說道:“小鶴,你吃飯了沒有,一起用一頓便飯?你宋叔叔親自下廚。”

“那就打擾了。”許鶴予在宋琦景的身邊坐下淡淡的說道。

許如拿了碗筷過來,笑問道:“過來怎麽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今天下午的會議以為一些事情取消了,我也是臨時起意過來看看姑姑,所以就沒有跟你提前說一聲。”許鶴予接過碗筷,幽深的目光落在了宋琦景的臉上,隨後看向她手上的手臂,“傷勢恢複的怎麽樣?”

“挺好的。”宋琦景輕聲說道,“就是一點小傷而已,養幾天就好了。”

“那就好。”許鶴予吃了兩口菜,“宋叔叔的手藝不錯,小景的廚藝是跟你學的嗎?”

“我也就是隨便一做,談不上什麽手藝,不過小景的會做飯我也覺得十分吃驚,以前倒也沒有見她下過廚。”宋青山輕輕地笑道。

“我跟網上視頻裏麵學的,現在教人做菜的視頻,步驟都很詳細的。”宋琦景扒著飯說道。

許鶴予沒有在這方便糾結,繼續說道:“本來還想去拜訪一下宋叔叔的,既然宋叔叔在這裏,有些話我也就直說了,我有件事情想要請宋叔叔幫忙。”

宋青山驚了一下,這許鶴予有權有錢,有什麽事情是需要他幫忙的?

“你說,我能夠做到的一定盡力。”

“我投資了一部曆史劇,團隊很強大,從導演到選角都是為了衝獎去的,我知道宋叔叔對於文物以及曆史都十分有研究,所以希望邀請你作為這部劇的專業顧問,糾正劇中道具或者劇情方麵出現的疏漏,保證故事的嚴謹。”

“這……”

“宋叔叔有什麽為難的地方嗎?”

“不是,我沒有接觸過這方麵,怕不能夠勝任,不過我會盡我所能辦好這件事情的。”宋青山思考了一下說道。

“那就好,我會讓道具跟編劇聯係你的,至於酬勞方麵……”

“既然是幫忙,就不要提酬勞的事情,再說了,弘揚傳統文化,我心之所向,隻是提前打個招呼,我一般不看曆史劇,就是看不慣裏麵的漏洞百出,在文物曆史我比較嚴苛,到時候不要嫌棄我事兒就好。”

“能夠嚴格要求,求之不得。”許鶴予端起旁邊的果汁,“這一杯,我敬宋叔叔。”

吃完了午飯,許如跟宋父一起在廚房收拾,宋琦景閑來無聊,去了小花園給植物澆水,也算是消食了。

她蹲在地上侍弄花卉的時候,許鶴予就在旁邊看著,雙手插兜,靠在門框上,少了些威嚴冷意,多了幾分慵懶隨意。

不過宋琦景還是覺得不習慣,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許總,你是有什麽指教?不會是懷疑這一次的事故是我跟我爸爸自導自演出來的苦肉計吧?”

“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個心理陰暗的人?”許鶴予自嘲的一笑。

“那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麽?”宋琦景慢慢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做錯什麽事情了嗎?”

“我……”許鶴予舔了一下嘴唇,猶豫再三才開口低聲說道,“我想跟你道歉。”

“道歉?”宋琦景瞪大了雙眼,“我不會算聽錯了吧?你道什麽歉?”

“我一直懷疑你們父女接近姑姑不懷好意,事實證明,可能是我小人之心了,這一次姑姑能夠平安無事,多虧了你們。”許鶴予摸了摸鼻子,看得出來他這麽不可一世的人,認錯是一件很為難的事情。

“還有就是,上一次看姑姑帶你去商場,我以為是你們導致了姑姑公司資金周轉有問題導致裁員,後麵我了解過,跟你們完全無關,資金問題是姑姑投資了其他項目,裁員是正常的人員優化,我或許真的是如你所想的那樣,是一個心理陰暗的人,總而言之,之前我誤會了你,跟你道歉。”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啊。”宋琦景微微一笑,“你的想法是正常人都有的想法,時間證明了一切。反正我跟我爸爸沒什麽壞心眼兒,我們的階級可能做不成朋友,但是因為我們都有著共同在乎的人,希望以後能夠和平相處。”

許鶴予輕輕勾了勾唇,挑眉說道:“有時候覺得你不像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跟我認識的那些十幾歲的小姑娘不太一樣。”

“你什麽意思?什麽地方不一樣?”

“眼神吧,我也說不上來,小姑娘們的眼神都有著一種不諳世事的單純,但是你好像經曆過很多事情一樣。也許隻是我想多了,你沒了母親,自然經曆的要比別人多一些。”許鶴予淺淺一笑。

宋琦景的心髒咚咚直跳,還以為被許鶴予看穿了自己重生而來呢。

“對了,你同學怎麽樣了?”

“宋菲嗎?”宋琦景說道,“她的手術很成功,現在已經去上學了,這件事情她一直都很想感謝你送她去醫院呢。”

許鶴予輕輕地點頭:“我就進去了。”

宋琦景靠在牆上鬆了口氣,她透過玻璃門看著許鶴予的背影,還知道道歉,這家夥好像也沒有那麽讓人討厭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臂的傷口,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自己這個傷受的還是很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