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琦景來了許鳴予公寓內。
許鳴予已經準備好了兩菜一湯,一進屋,香味撲鼻而來。
“來了。”許鳴予淺笑了一下,“你發我的郵件我看了,大體我沒有什麽意見,不過有幾處細節的地方需要我們再商量一下,先過來吃飯吧。”
宋琦景深吸了一口氣在許鳴予麵前坐下,他臉上的傷勢基本上好了,現在的臉色比剛回國的時候也好了很多,臉上的線條都要圓潤了些許,看上去健康了不少。
她端起飯碗扒了兩口飯,心中組織了一下措辭,開口道:“許老師,其實你根本……”
門鈴聲打斷了她的話,許鳴予溫聲道:“等一下,我去開門。”
“還是我去吧。”宋琦景搶先站了起來,跑去開了門。
“許總。”宋琦景開了門後撤了一步,“怎麽這個時候過來?”
許鶴予在看到屋內的宋琦景的時候,目光是暗了一瞬的,不過旋即還是淺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笑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我也沒有吃晚飯。”
“那你先進來吧。”宋琦景說完之後,去了廚房多盛了一碗飯出來。
“大哥怎麽來了?”許鳴予問道,“找我有什麽事嗎?”
“當然過來看看你現在怎麽樣了,不過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我看你現在是好得很呢。”許鶴予換了鞋,洗了手,在許鳴予的身邊坐下,順手扯了一下領帶。
“當然好啊,有人相伴,每頓飯能吃兩大碗呢。”
宋琦景將碗遞給了許鶴予。
“謝謝。”
三人吃著飯,許鶴予跟許鳴予說了些關於屈老師的事情,她丈夫已經出院了,不過馬上就被警察帶走了,以他之前的犯的事兒,沒個幾年出不來的。
許鳴予突然說道:“馬上五一了,小景,我們回去看看奶奶吧,我跟奶奶打過電話,她讓我們五一回去看看,你五一忙嗎?奶奶很想你。”
去年今年都沒有回去過年,宋琦景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沒有見到奶奶了,就在她思索的時候,許鶴予出聲說道:“應該回去看一下老人家了,現在的情勢剛好好轉了,我跟你們一起吧。”
“什麽?”宋琦景不解,“你去做什麽?”
“你不是經常跟我提起你姑姑跟姑父弄的那個文化產業村嗎?現在名氣是越來越大了,小滄前兩個月還免費為他們代言宣傳呢,也是政府點名表揚的項目,我自然是過去參觀一下,看看能不能複製一些成功的經驗。”許鶴予慢條斯理的說道,“當然如果考察的滿意的話,我看能不能投資一下,共同開發一下產業出來。”
一想到能夠為姑姑姑父拉去投資,宋琦景一下子來了興趣,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著那個地方的發展有多好,網絡宣傳也十分好,已經培養出了好幾個本地的網紅,為產業村拉了不少的客人,總之一句話,絕對值得投資。
許鶴予一錘定音,將事情拍板了下來。
“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們,開車回去。”許鶴予說道。
直到這頓飯吃完,宋琦景跟許鳴予討論完了郵件裏麵的內容,她那句沒有說完的話一直都沒有機會說出口。
許鶴予跟許鳴予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討論,宋琦景先起身回家了。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之後,宋琦景癱在沙發上唉聲歎氣。
“一副死樣,你怎麽了?”齊斕問道。
“你敢相信嗎?明天許老師跟許總要跟我一起去我爺爺奶奶家拜訪。”宋琦景歎了口氣說道。
“嘖嘖,他們兩個是玩兒真的啊。”齊斕搖了搖頭,“齊人之福可不是一般人能夠享受的,你好自為之吧。”
第二天一早,許鶴予很早就開車來接他們。
許鳴予坐在副駕駛,宋琦景坐在後座補眠,她昨天晚上輾轉了一夜,現在疲乏的很。
“沒有休息好嗎?”許鳴予遞給了宋琦景一罐飲料,“反正路上還有好久,你睡一會兒吧。”
宋琦景接過,她糾結了一下說道:“我不想再拖拖拉拉下去,我們三個談一談吧。”
許鶴予從後視鏡內看了一眼宋琦景的臉色,蹙眉問道:“談什麽?”
“不管從什麽方麵考慮,你們都不是我對於我未來伴侶的人選,我不希望你們再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了,你們對我的好,我很感激,但是我沒有辦法再欣然自得的接受,我真的很有負擔,我真的很害怕辜負了你們的心意,我也真的很害怕日後我們再也沒有辦法好好的相處,所以你們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意吧,希望我們的關係能夠退回到我們認識之初,你們是我的老師,是我的朋友,是我的老板,是我的兄長,但是也僅此而已了。”
宋琦景一口氣說完,三個人都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開口問道:“你們怎麽想的?”
“對不起,想必我是我的方式不對,才讓你感到了負擔,我尊重你個人的意願。”許鶴予想了一下說道,“以後,我不會再一廂情願的追求你,讓你感到為難了。”
許鳴予輕輕的歎息了一聲:“我也選擇尊重,以後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我會盡量減少跟你的聯係,不會讓你不舒服的。”
“我們不是那種可以老死不相往來的關係。”宋琦景說道,“但是我想說的都說了,我以後也不想再談論這些話題了,就這樣吧。”
說完之後,她靠在了窗戶上繼續補眠。
許鶴予繼續開車臉色有些沉,一股挫敗感與無力感產生,這是他很多年來都沒過的感覺了。
麵對小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許鳴予也是微不可聞的歎息了一聲。
碎掉的東西不管他怎麽去彌補,裂縫永遠都會存在,永遠回不到當初。
可是到了現在又叫他如何去將一種名為信仰的東西丟掉呢?
隻是眼下在她最糾結的時候,越是緊緊纏著她,越是惹她厭煩吧。
他不想被討厭。
想到此他不由得苦笑了起來,他們是在感情最濃的時候分開的,如果他當初沒有那麽的自以為是的將她推開,他們現在又會如何呢?
會不會在經曆過磨難之後,他們的感情更加的堅固,甚至已經走入了婚姻殿堂?
有那種美好的設想的存在,現在的現實才會越發的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