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總誤會了,這位是華振現在的老板,你別看宋小姐長得年輕,可人家是真有本事啊。”劉總笑著解圍,“政府點名表揚過的高科技公司,這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什麽華振,沒有聽說過,都還沒有上市呢,現在說前途未免太早了吧。”孫總嗤笑了一聲,不過那雙腫泡眼卻是在宋琦景的身上掃了好幾眼,“宋小姐一個女人,在商場打拚應該很辛苦吧,這女人終究還是要靠男人,宋小姐不知道結婚沒有啊?這女人啊就是要早點相夫教子,不要在男人們的戰場瞎摻和。”
宋琦景臉上的笑意維持不下去了,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許鶴予上前輕輕的攬住了宋琦景的肩膀,嘴角掛著一抹淺淡的笑,笑中透著一股冷意。
“這還是沒有開席呢,孫總怎麽就開始說醉話了?男人該做什麽女該做什麽,大家都各憑本事說話,女人能頂半邊天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孫總的眼神曖昧的在許鶴予與宋琦景的身上掃了一圈,笑道:“要是沒有鶴予你,能夠有什麽華振嗎?咱們弄個公司給女人玩玩兒全當給她們打發時間了,不會有人真的覺得這是這些女人的功勞吧?”
許鶴予的臉色越發的沉了,嘴角的笑意完全淡了下去。
“我投華振是因為華振有這個資格,跟華振的老板是男是女沒關係,而現在華振的產品大家有目共睹,而宋小姐就是華振的靈魂,華振的核心,華振自然不能夠跟孫總的公司相提並論,不過華振成立不到兩年,而宋小姐現在還在念研究生,若是在給她幾年時間,公司的前途,孫總倒是可以拭目以待。”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我記得孫總的公司成立之初,是孫總的前妻出資的吧,按照孫總的說法,那麽公司發展到現在到底是孫總的功勞還是你的前妻的功勞呢?”
罵人不揭短,孫總最為人詬病的事情就是吃軟飯發達之後將前妻一腳踢開,聞言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眼見著事情就要不可收拾了,劉總急忙打圓場。
“都是朋友,大家不過都是幾句玩笑而已,給我個麵子,都別放在心上,我前幾日淘了幅畫,大家都來幫我掌掌眼吧。”劉總說著,讓人將他前些日子的高價拍到的古畫拿了出來給眾人展示。
在場玩古玩的人不少,這一幅畫一展出,自然是引得一陣誇讚。
孫總見宋琦景跟許鶴予低頭交談著什麽,不屑的一笑:“宋小姐跟許總一直在交流,可是有什麽高見?”
眾人的目光集中到了宋琦景的身上,許鶴予鼓勵的看了她一眼,淺笑道:“你有什麽想說的,隨便說幾句吧,在場很多都是前輩,不會笑話的。”
劉總也溫和一笑:“宋小姐不必拘謹,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
宋琦景對於文物雖然不太有什麽研究,可是到底是宋青山的女兒,這麽多年耳濡目染,還是有些見識的。
“那我隨便說說,要是說錯的地方,大家不要見怪。”宋琦景微微一笑,“這幅《羅漢圖》是畫聖的真跡,從畫工還有線條來看,應該是畫聖早期的作品……”
麵對這幅古畫,宋琦景侃侃而談,這也得益於有一段時間宋父他們研究院送來了一副畫聖的真跡,宋父那段時間跟著魔一樣,一天天都在說起這幅畫,說起畫聖的繪畫風格,以及當時的社會背景等,宋琦景也就從宋父的那些話裏麵,抄了幾句出來。
說完之後,宋琦景偷偷鬆了口氣,看向了許鶴予詢問他自己方才表現的如何,許鶴予一臉驕傲,偷偷豎起了大拇指。
老劉聞言,讚賞的點了點頭:“沒有想到宋小姐還是行家啊。”
“不敢欺瞞劉總,其實我不是什麽行家,我就是拾人牙慧,在家裏聽我爸爸念叨多了,記了一些。”
“令尊是?”
“我爸爸是宋青山,他很喜歡這些古玩字畫,頗有研究。”宋琦景笑道。
“原來是小景你是宋主任的千金啊。”劉總看宋琦景的眼神立即變得親切了起來,連稱呼都變了,“兩年前我跟宋主任有過一麵之緣,相談甚歡,聊了一天一夜不止,後來他還幫了我一個大忙,幫我鑒別了一尊方鼎。”
玩古玩的沒幾個不知道宋青山的名字,頓時看宋琦景的眼神又不一樣了。
許鶴予微笑著看著宋琦景,本來這帶著她來這裏結識幾條人脈,沒有想到還是姑父的麵子大,姑父還是太低調了,這些境遇倒是不曾提起過。
孫總不是這個圈子的,自然沒什麽聽說過宋父的名字,隻是他本想為難一下宋琦景,反倒是叫對方露了臉兒,心裏麵自然不是滋味。
沒一會兒,菜上桌,劉總帶著眾人開席,一共三桌兒,其中女士被安排到了一桌,在另一個房間,另外兩桌在一個房間,眾人按照地位入座。
許鶴予雖然身價不菲,不過輩分小,雖然與劉總一桌兒,卻隻能夠坐在下方的位置,而以宋琦景這種新人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在這一桌兒的,但是劉總格外喜歡她,便是帶著她做到了自己的身邊,連孫總都隻能夠靠邊兒。
女性在酒桌上向來是被難為的對象,但是劉總明顯將宋琦景當成小輩對待,眾人自然也不會不給劉總麵子,故而對於宋琦景也就格外照顧。
孫總被下了幾次麵子,心裏麵攢著怨氣,現在為難宋琦景就是跟劉總過不去,他不會觸這個黴頭,便是將矛頭對準了許鶴予,一直在找借口灌他的酒。
論起酒桌文化,許鶴予這種靠實力殺出來的年輕人自然不會是孫總這種老油條的對手,再說了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孫總氣量狹小,許鶴予與他本不想過多的牽扯,隻是之前為了維護小景,下了他的麵子,這會兒這酒他是不得不喝。
幾杯高度白酒下肚,許鶴予看上去若無其事的跟周圍人聊天,但是宋琦景卻注意到了他額間已經開始出了冷汗,他這胃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