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宋琦景將燉好的雞湯端了過來:“你現在要好好補一下身體,先把雞湯喝了,最近你就住在我們這裏,我們照顧你,現在碰不了涼水的,不要操勞,免得留下後遺症。”

齊斕將雞湯端在手上,碗傳來的暖意讓她發冷的四肢得到了溫暖。

“謝謝你們,有你們真好。”齊斕輕輕的笑了笑。

戀愛關係一旦進入婚姻,就會有利益跟原生家庭牽扯進來,如果一方算計另一方,縱然有一方妥協,但是心裏麵的那根刺一直都在,那麽這段婚姻關係注定不會再純粹了。

若是一直順遂還好,一旦有個衝突,這根刺就會重新出現,被拿出來反複的說,以往的那些情分或許就會消耗在這些無止盡的爭吵裏麵。

她承認自己有點自私,也承認這件事情裏麵蕭老師很無辜,但是她的性子就是受不得半點委屈與算計,她也不會讓自己在婚姻關係裏麵委曲求全,所以現在結束,對他們都是好事,至少在多年後想起來,這段戀愛關係,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是美好的。

齊斕本打算安靜的養好身子,隻是蕭爸爸蕭媽媽卻打電話過來罵她,之前尚且不會給他們什麽麵子,何況現在他們隻是陌生人的關係,齊斕將他們懟了一頓之後拉黑處理,世界從此安靜了。

時間慢慢的來到了陽春三月,在天氣暖和之後,林念之經過檢查,終於可以出院了。

這一天,她格外的高興,臉上的笑意基本上就沒有消失過。

在醫院住了快半年了,現在終於恢複了自由。

宋琦景跟林慧一起接她出院,她們又特意去外麵的餐館吃了一頓飯,慶祝念之徹底的恢複健康。

“我已經好久沒有吃過外麵飯店裏麵的飯菜了。”林念之吃了一勺肉羹,好吃的舌頭打結。

林慧笑著埋怨道:“怎麽?嫌棄我做的飯不好吃嗎?”

“肯定沒有啊,隻是偶爾也想要換個口味嘛。”林念之笑了起來,“外麵的飯菜再好吃,也隻能夠偶爾嚐嚐,二姨跟小景做的飯,才是久吃不膩。”

看她這麽高興,宋琦景跟林慧就由著她了。

吃過飯之後,她又想去公園走一走。

現在正是好時節,不冷不熱,植物也開始吐出新蕊,萬物複蘇。

林念之的身體到底比以前還是差了不少,走了一會兒之後就累了,坐在草坪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不遠處有幾個孩子正在放風箏,風箏飛得很高,他們也玩的很開心,笑聲在整個公園都能夠聽得到。

林念之羨慕的看著,唾手可得的東西或者已經擁有的東西,比如健康,比如青春,大家覺得理所當然,是不懂得珍惜的,隻有當一個人失去過或者正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到底有多麽的寶貴。

起風了,林慧拿出了一條圍巾披在了林念之的肩膀上,笑道:“你小時候就很喜歡放風箏,而且非要拿比別人更大的風箏,非要飛得比別人更高才行。有一次,你輸了,就非要回家自己設計一個風箏,你說到做到,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自學了《空氣動力學》,然後自己做了一個超大的風箏,然後在公園一群小朋友裏麵,出盡了風頭,那個時候你外婆逢人就要介紹說‘快看啊,那一隻飛得最高的風箏是我外孫女兒自己做的’,那個時候你好像才小學五年級吧。”

“我記得。”林念之淺淺的笑了笑,“後來有個小朋友哭得很厲害,我把我的風箏送給他了。”

“你這性子,好真是從小到大都沒有變過啊。”宋琦景笑了起來,“不過也感謝你的這個爭強好勝的性子,你戰勝了病魔,你沒有向他投降認輸。”

林念之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出院沒兩天就回去上班了。

同事們對於她的歸來十分高興,也十分關心她的身體,領導對她也頗為照顧,根據她現在的身體狀態給她安排著工作。

對於林念之的恢複,還有一個無比高興的人非武寧莫屬了。

雖然是在封閉式訓練當中,但是他一直都在休息時候通過各種渠道打聽著林念之的消息,都在一個係統,打聽起來的難度也算是太大,詳細的情況不好弄明白,簡單的知道她現在還醫院接受治療還是能夠的。

隻要念之還活著,武寧的心中就還充滿著希望,同事他也能夠猜到,以念之的身體,還能夠一日一日的堅持這麽久,肯定是最新的醫療手段起到了作用,那麽念之身體康複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一想到此,他就渾身充滿了幹勁兒,平時訓練更加的努力,各種測試裏麵從來就沒有拿過第二名,妥妥的最拔尖兒的存在。

隻是他的測試成績再優秀,因為太過年輕,還是處於預備役的成員,隻是在二月份的時候,一名正式的宇航員卻在訓練當中,因為身體的緣故,受傷了,經過醫生評估,短時間內隻怕是很難恢複,組織上思考再三,決定找預備役的成員替代,而武寧也因為這一次的機會,正式成為了登月的宇航員之一,也是最年輕的宇航員。

隨著登月計劃的日期臨近,宇航局各個部門的合作更加的緊密,而今天卻是宇航員們要跟飛行器部門開一個會議,更加的了解他們即將操作的飛行器。

飛行器部門的人先到了會議室,正在調試這設備,這個時候,宇航員以及教練們也到了,眾人各自打著招呼。

雖然跟林念之的關係還沒有公之於眾,但是武寧對於念之的這些同事們格外的親切,看到他們仿佛就能夠看到念之平時的工作狀態了一般,他想著等會兒一定要跟他們聊一聊,看看念之恢複的怎麽樣了。

“喂喂。”

就在武寧腦子裏麵全部都是念之的時候,講台上突然響起了麥克風試音的聲音,這個聲音怎麽這麽耳熟?

他瞬間都抬起頭朝著麥克風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著講台上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女子正在調試著麥克風,她留著一頭短發,像個少年一樣,皮膚也變得紅潤了不少,不似之前蒼白如紙的樣子,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雙眸黑亮非常的有神采。

是她,真的是她?

不會是因為自己太過思念她而產生幻覺了吧?

武寧使勁兒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講台上的人並沒有消失。

是她,真的是她!

她已經完全好了嗎?她恢複健康了,都能夠正常上班了!

她怎麽那麽堅強,那麽厲害!為什麽沒有人告訴他,他的念之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