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琦景回家之後,見齊斕還在寫論文,急忙上前問道:“你怎麽還這麽淡定啊?”
“怎麽了?你火燒屁股了?”
“我剛剛聽說蕭老師要結婚了。”
齊斕的語氣依舊很平淡:“他結婚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人家都給我發請帖了。”齊斕抬眸看了一眼宋琦景,“我激動又怎麽樣,淡定又怎麽樣,這件事情本就跟我無關了。”
“可是你們才分手幾個月而已,他這麽快就要結婚了,這不是無縫銜接嗎?”
齊斕伸了個懶腰說道:“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又沒有出軌,就算是分手當天就跟別人領證也沒有做錯什麽,也許他跟真的跟人家一見鍾情呢?”
“蕭老師不像是會一見鍾情的人,我覺得他對於婚姻有點兒戲了。”宋琦景歎了口氣,“罷了,這是人家的私事,我也不多說什麽了。隻是齊斕,你心裏是不是還沒有忘記他?”
“他是我真真切切愛過的人,怎麽可能這麽快忘記,但是正如我之前說過的,愛情在我的人生序列裏麵永遠不會排在第一位,我最愛的人永遠隻能夠是我自己,我的人生規劃,我想要過得生活不會為了任何事情而妥協退步。”
宋琦景拍了拍齊斕的肩膀:“有時候覺得你清醒的有些過分,不過這樣也好,你有著清晰的目標,每一個選擇都深思熟慮,所以也沒有後悔的事情。”
“你錯了,沒有人這一輩子不後悔,我也不會是那個例外,我現在選擇了我的人生,人到中年之後未必不會後悔當年沒有選擇愛情,若是當初選擇了愛情,在婚姻生活裏麵委曲求全,多年之後也肯定會後悔當初的自己不夠決絕,人永遠是貪心的,沒有得到的比得到的更加讓人難以忘懷。”
過了幾天,宋琦景以女伴的身份陪許鶴予參加了一個舞會,這一次舞會的主要招待的是許鶴予的一些客戶,偏傳統企業,與宋琦景的人脈交集不是很多。
雖然這些人對於宋琦景挺陌生的,不過她現在也算是名聲在外,她是許鶴予的女伴,也是華振的老板。
有個演員說過,當你紅了之後,你的身邊都好人。
當你處於一定地位的時候,你身邊的人也絕對都是看上去親和熱情的人。
身處在這樣的名利場,耳邊到處都是恭維聲,在這樣的環境裏麵,其實是很難保持初心,不被名利侵蝕的。
在與對方言笑晏晏時候,卻要將自己的靈魂抽離出去,站在更高處,像看戲一般看待周圍所發生的一切,當然包括自己也隻是這場戲當中的一個角色而已。
“你的臉色有點差?”許鶴予給宋琦景遞了一塊小蛋糕,“怎麽不舒服嗎?”
“應該有點低血糖,這件禮服太貼身了,稍微吃一點就有小肚子,我為了穿這件衣服好看一點,不敢吃東西。”宋琦景接過了小蛋糕,小口的吃了幾口。
許鶴予打量著宋琦景身上這一件銀色亮片的吊帶長裙,笑道:“今天會不會打扮的有點隆重啊?”
“還不是為了給你麵子。”宋琦景翻了個白眼。
許鶴予從路過的服務生舉著的盤子上拿了一杯紅酒,淺笑道:“老蕭邀請我當伴郎,我答應了之後,我本來還以為他的新娘子是你的室友呢,後來看了他發來的婚紗照,發現不是,這小子竟然也玩起了閃婚這一套了。”
“世事難料唄,關於蕭老師的事情,出於尊師重道,我就不評價了。”
這個時候音樂聲響起,不少人已經開始去舞池跳舞了,許鶴予邀請道:“可以賞臉跟我共舞一曲嗎?”
“我的舞技沒有進步,你不怕被我踩腳就好。”
許鶴予很紳士的伸出手來,宋琦景將指尖搭在他的手上,兩人一起步入舞池。
宋琦景跳舞一如既往的爛,不時踩到許鶴予的腳,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麵前的許鶴予卻仿佛沒有察覺一般,麵色如常。
“你的身體太僵硬了,跟著音樂走,享受音樂。”許鶴予輕聲開口說道。
“不行啊,腦子裏麵隻能夠想著下一個舞步是什麽,耳朵裏麵根本聽不進去音樂。”
“不要用腦子跳舞,用你的肌肉跳。”許鶴予輕輕的笑了笑,“算了,我們聊天吧,你或許能夠放鬆一些。”
“聊天啊,好啊。許總,你這輩子有什麽後悔的事情嗎?”
“後悔的事情啊……當然有啊,如果我早點能夠預知到今日,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就不會對你那麽凶了。”
宋琦景聞言抬眸就撞進了他的黑色的雙眸之中,很深很沉,卻有絲絲溫柔的笑意一圈圈的**漾開來。
“你也知道剛開始認識的時候你對我很凶啊。”察覺到自己呆愣了一下,宋琦景急忙轉移了視線。
兩人沒有再說話,宋琦景卻是沒有那麽僵硬了,能夠跟隨著許鶴予的步伐跳了起來。
似乎今天的夜色變得格外溫柔了起來。
非洲。
“夠了,人已經死了。”一個男醫生喊了一聲,“沒有用了。”
許蘭蘭氣喘籲籲的結束了按壓胸腔的動作,無奈的閉上了雙眼,她從救護車上下來,雖然心中不是滋味,但是還是馬不停蹄的奔向了另一位傷者。
這裏剛剛發生了一輛車禍,一輛滿載乘客的大巴車發生了側翻,傷者被源源不斷的送過來。
這一間小醫院醫護緊缺,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許蘭蘭隻能夠一個個的檢查著傷者的情況,對於重傷者先進行急救。
直到患者被處理完,已經是天亮之後的時候,許蘭蘭疲憊的坐在樓梯口,喝了一大袋葡萄糖才緩過神來。
晨曦的光芒漸漸的撒向大地,很快她就沐浴在了一片陽光當中。
她看著外麵的天色,嘴角輕輕的勾起,雖然很累,累的手都抬不起來了,但是救了很多人,她心裏麵卻是異常的滿足。
不知不覺的,來這裏已經快半年了,她跟著團隊輾轉了好幾個地區進行支援,說實話環境比她想象的更為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