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那句話,自然是開玩笑的成份居多。
哪能真說他是副主任,就有信心贏謝東籬的。
很明顯這是一句搪塞對方的話語嘛。
但是他哪裏來的底氣了?
謝東籬肯定是猜不到的。
或許隻有他自己知道吧。
不過為什麽賭注是請吃飯?
穀雨這又是抱著什麽心思呢?
或許一切的謎底,隻能等到這件事結束之後,才能有機會知道了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很快就將來到十一點整。
謝東籬看著整個76號還是毫無動靜,覺得已經勝券在握。
然後興衝衝的跑到了穀雨的辦公室。
“穀特助,時間要到了哦,我估計你要請吃飯了。”
“是嗎?”穀雨笑笑的抬起了手腕,看了看時間將表麵朝向了謝東籬,“你看這不是還有五分鍾嘛。”
“這都已經大半天沒什麽動靜了,難道五分鍾他還能飛回76號不成。”謝東籬笑笑道。
“萬一他就飛回來了?”穀雨一本正經的道。
“世界上那裏有那麽多萬一。”謝東籬撇了撇嘴道。
“看來你對李士群還是不太了解啊。”穀雨歎了口氣道,“你行不行,他一定會踩著點出現在76號。”
“看你說得這麽肯定的樣子,好像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一樣。”謝東籬毫不客氣的白了一眼道。
“你這樣理解也行。”穀雨恬不知恥的回道。
“穀特助,我真是沒有想到你的臉皮,真是比城牆的拐彎處還厚。”謝東籬又是不客氣的擠兌著。
“這樣不是挺好,光靠著一張臉皮,就可以抵禦敵人的炮彈襲擊了。”
穀雨臉皮還真是挺厚的,要是給他一個舞台的話,說不定他就準備要搭台唱大戲了。
“穀特助,現在我總算是知道了,你怎麽能把趙子衿小姐這麽優秀的女孩子騙到手的。”謝東籬笑笑的道。
“這怎麽能用騙字了,明明是我的魅力征服了他好吧。”
此刻,穀雨絕對是將不要臉發展到了極致。
很明顯,謝東籬今天是準備要來拆台的。
於是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打趣著:“不過看來,優秀如穀特助,今天也是要輸了。我可提前說好,到時點菜我說了算。”
“看來你也很有自信嘛。”穀雨道。
“還有兩分鍾咯哦,你覺得還有機會翻盤嗎?”謝東籬提醒著穀雨道。
“沒關係,不是還有兩分鍾嘛。”
“你要知道,兩分鍾的時間,可是能做好多事情的。”
穀雨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回道。
看到此,謝東籬有些不解了。
從76號大門走到他這辦公室,說花的時間都不止兩分鍾。
他到底有什麽憑仗,相信自己回贏?
正在她疑惑不解之時,76號的那道鐵門忽然打開了,接著一輛黑色轎車駛進了76號。
此時,正站在窗前的穀雨和謝東籬,則是正好看見的這一幕。
這一刻,謝東籬被驚訝到了。
穀雨真的說準了,李士群踩著點回到76號了。
因為剛剛進入76號的那黑色轎車,就是李士群的。
“他還真回來了。”
謝東籬將臉耷拉了下來。
李士群回到76號,她和穀雨打得那個賭,就是她輸了。
“我說過他會準時回來的。”穀雨一副自信不已的樣子看向一旁的謝東籬,“準備去德興館安排一桌吧。不過我可沒你那麽狠心,隨你怎麽安排就行。”
“穀特助,不會是你提前和李士群串通好,故意來坑我的吧。”
謝東籬似乎要開始耍無奈了。
“要是我和李士群故意串通,我會傻到給自己找一堆的不痛快?”
穀雨笑看著謝東籬。
昨天和李士群在德興館撕破臉之後,今天的事情他是沒有料到的。
當然,穀雨也沒有想到,李士群竟然會帶著八處四室的人,一起摔臉子給他看。
這行為,無疑是很過份的。
不管你有什麽問題,總不該影響76號的運轉。
所以,毫不知情的穀雨,看著他們遞上來的那些文件,心頭也僅僅是有點怒意。
不過當然他要謝東籬去他通知李士群等人來開會,得知他和各處室的負責人都不在,頓時心中就充滿了怒火。
想要給自己難堪?
讓我把你當成一個人物,就使出這點下三濫的招數?
李士群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於是,穀雨當即就做出來那番反應。
毫無疑問,那些應對之策,就是特地針對李士群的。
他成天在76號轉悠,自然是知道76號不是鐵板一塊,毫無破綻可循的。
既然如此,你想用各處室的負責人來反對我,那我就不能反其人之道?
你以為他們能夠製約我,實際上他們能製約的隻有你。
所以,穀雨隻需要傳遞一個消息,就將李士群給逼回了76號。
李士群回來還不到一分鍾,各處室的負責人就陸陸續續返了回來。
八處四室的負責人,第一次共同到達76號,或許這還76好成立以來的第一遭。
不過這第一遭,鬧得就有點不痛快。
因為他們再晚上一會兒,可能他們處室負責人的位置,真就要擼掉了。
穀雨這種人做事,一般都是說到做到的。
他們可不敢拿自己的前程跟穀雨來賭。
賭輸了,他們可就很麽都沒有了。
李士群和八處四室的負責人回來不到兩分鍾,全都擠到了穀雨的辦公室。
得幸虧穀雨的辦公室不算小,要不然真擠不下這麽多。
“穀特助,聽說你找我們?”李士群當先開始說話了。
而穀雨似乎沒有藥理會李士群的意思,隻是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然後笑笑道看向了眾人。
“十一點零三分,比我要求的時間,整整晚了三分鍾。”
看著穀雨滿待笑意的神情,李士群的神色當即就沉了下來。
他這些表情當然不是針對穀雨的,而是針對那些八處四室的負責人。
“你們一個個都是幹什麽吃的?”
“我早就跟你們說過,穀副主任是我同門師兄,他安排的事情要號無條件的執行。”
“可是你們都幹了些什麽?”
看著李士群如此做作的態度,穀雨當即就是笑了。
你真以為他在訓斥那些人?
如果你這樣想的話,就大錯特錯了。
他不過是做給穀雨看得而已。
也是想著用這一招,將剛剛他們集體給穀雨難堪的事情開脫罪責。
穀雨會上李士群當?
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會給李士群麵子嗎?
似乎不太可能。
之前就已經放出風聲,他不介意將76號的主任換掉。
那時就已經不給他李士群麵子了,現在還需要給他麵子?
按理來說,是不用的。
隻見,穀雨望著李士群輕笑了一聲:“李主任,你在我麵前訓斥他們有什麽用,我又不會找他們麻煩。”
眾人一聽,盡都愣一下。
不找他們麻煩,什麽意思?
其實道理很好理解的。
穀雨和八處四室的負責人,中間總歸是隔著李士群的。
要是穀雨越過李士群直接給他們下令,或是直接處罰他們,他就越權了。
越權,不僅僅對上,對下同樣也是有這說法的。
如果你穀雨直接處置各處室的負責人,那說明你就隻是76號的主任嘛。
你把自己都當76號的主任了,那把李士群放到了那裏?
如果他真要是這麽做了,李士群是可以直接向更上一級投訴他的嘛。
當然,這隻是理論上的說法,能不能成行,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穀雨要是直接處理八處四室,肯定是不合適的。
隻是不知為何,李士群等一眾人等,盡都沒有想到這一點。
整個76號中,穀雨能真正直接指揮的,隻有李士群一人而已。
除非是李士群這個職位上沒人,他方才可以直接指揮眾人。
所以說,他們這一群人,因為李士群的誤判給嚇住了。
說李士群是誤判,可能也不太準確。
因為他分析的也是有一定的道理。
能向上申述的兩個通道,目前都是支持穀雨的。
那怕明知穀雨做的不合常理,他也是沒有半點辦法的。
誰叫他錯在先了。
如果他沒犯錯,要是穀雨越過他去指揮,或許還能有申辯的機會。
但是現在嘛,他那裏還有申辯的機會。
穀雨不參他一本,將他擼下來,他就算是慶幸的了。
然而,等他們想通其中道理時,明顯已經晚了。
知道晚了又能怎麽樣?
難道他們再敢現在集體出走?
如果是那樣的話,穀雨才是真正找到了收拾他們的機會。
外麵那些等待結果的副職,恐怕才是睡著都要笑醒了。
“穀副主任,既然沒他們什麽事的話,不如先讓他們回去處理各自處室的事情?”被穀雨擺了一道的李士群,當即找著補救的辦法。
他覺得,隻要一群人不耗在這裏,還是有機會絕地翻盤的。
當然,前提是他抗住了穀雨的怒火。
等待那時,整個76號,還是他李士群說了算。
穀雨這執行副主任嘛,頂多就是掛著一個名頭而已。
“既然各處室的負責人都在此,咱們就一起開個會嘛。”
“以前雖然大家都是認識的,但那時的身份不一樣。”
“所以,現在我們重新認識一下。”
“中央執行委員會特務委員會執行副主任穀雨。”
“大日本帝國梅機關機關長特別助理穀雨。”
這一刻,穀雨特地將自己的兩個身份都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他就站在那裏靜靜的注視著眾人,觀察著一眾人等各自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