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前的中國而言,能分的清血型已經很是不錯的。
就關於染色體的課題,國內還真可能沒幾人研究。
這並非貶低國內醫學界。
說到底,不還是因為這場戰爭。
為了抗擊侵略,舉全國之力抗擊鬥爭。
如此環境,又還有幾人能靜下心來搞研究?
因此很多方麵落後於他國,也就不難理解了。
剛開始,誠如年已中年的良叔,說起此來還有些自得的樣子。
然而笑著笑著,他就沉默了。
術業有專攻,多知道一些他人不知曉的東西,又有什麽好自得的?
君不見中華泱泱五千年曆史,那一樣不是站在世界之巔?
縱觀曆史,宋朝時期可是領先世界數百年啊。
然而清朝入關,閉關鎖國,一副天下唯我獨尊的樣子。
1860年鴉片戰爭,開起了一段屈辱的曆史。
割地賠款,俯首稱臣,就連被滿清譽為皇家園林的圓明園也被八國聯軍付之一炬。
這就是狂妄自大、井底之蛙的結果。
就這些看來,良叔覺得真的沒有好自得的。
洋洋自得,知會顯得自己淺顯而已。
歎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良叔重新看向了穀雨。
“你可以放心,我有辦法能夠說服金寶師娘。”
良叔說得很是堅定的樣子。
“你真的有辦法?”穀雨再道。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
“既然我敢給你們出這個主意,肯定是早就做好了準備的。”良叔依然是信心十足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一切就聽你安排。”
見著良叔如此篤定,穀雨索性也不在此事繼續糾結。
畢竟之前也是有過合作,對於良叔的能力,他還是非常認可的。
最關心的事情了解了,兩人的話題自然又是聊到了最近汪偽政府的動作上。
本身那天良叔得知消息想要前去勸住秦立虞的。
不想秦立虞先他一步趕到了周公館。
頗為無奈的,良叔隻得匆忙趕了過去。
人是去了,
但卻一直沒有找到接近秦立虞的時機,隻能無奈的遠遠看著。
看著不過還是隻能看著。
當時,他急得如同熱鍋上螞蟻。
正在他著急不已時,穀雨出現了。
不說是力挽狂瀾,也算是終於將事情按了下來。
秦立虞得意順利的離開了周公館。
而後,半路上良叔終於見到了秦立虞。
出了關心話語,最多的就是事關76號的所做所為。
當然,他也不忘提醒對方,接下來麵對類似的事情一定要慎重。
秦立虞當時不解,詢問為何。
良叔隻言,76號狗腿子的一切行為,均是受到周佛海的默許。
如果再繼續以強硬的姿態硬抗,恐怕將有性命之憂。
問言,秦立虞有些動容。
難道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汪偽政府擾亂上海經濟?
這是他當時問向良叔的話。
良叔並沒有言其他。
隻道。
暫時的退讓,並不意味著認輸。
我們終有等待雲開日出的那一天。
會有那麽一天嗎?
很多人心裏都打了個問號。
但是,良叔堅定的相信,終會有這一天。
這就是良叔見秦立虞的場景。
並沒有太多的言語,也沒有那些壯懷激烈的言辭。
有得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句。
他知道秦立虞能懂的。
正如他就算經曆世事沉浮,心中卻依然堅定。
良叔說到此,當然也是想掌握更多李士群的動靜。
參與抵製汪偽政府的行為,不是某一個人的行為,也不是極少數,而是幾乎全上海的市民都參與進來了。
因此,因為中儲券時間,所帶來的影響絕對廣而久。
正如前麵所言,百貨公司事件,僅僅隻是一個開端而已。
麵對這樣的大勢,除了抵製中儲券以外,似乎可做的並不多。
因此,隻能借用有限的力量,對汪季新政府發起反擊。
讓這些狗漢奸知道,國人對待漢奸的態度。
你們今天暫時占了上風,並不意味著一直就會占據上風。
總會有失勢的一天。
汪偽政府的狗漢奸如此,小日本也同樣如此。
如此一來,兩人交談的內容相對就簡單了許多。
不需要去扯那些大道理,良叔今日也不去宣講****,讓穀雨認清國黨的腐敗,他們代表的是官僚和資本主義。
這一次,麵對汪季新政府的惡劣手段,他們就應該攜手起來,共同去抵製,共同去抗爭。
至於黨派之間的紛爭,麵對外敵之時,一切都可以暫且放下。
兩人聊天之時,穀雨特意提到了一個事。
那就是他準備辭掉特務委員會副主任一事。
聽聞此,良叔當即驚訝不已。
任誰來看,他這個身份都是極好的一個偽裝。
如果辭掉此職位,會不會有些得不償失。
而穀雨則是笑言。對今後的工作,肯定是會有些影響的,但影響並不大。
良叔追問為何。
穀雨對此早有分析,於是將心中想法一一述說。
前麵同樣說過,穀雨此去特務委員會,完全是因為周佛海要掣肘李士群。
如今李士群即將升任警政部次長,以前所有的安排幾乎就沒有意義。
既然沒有任何意義可言,何必還要繼續在此浪費時間?
不如索性退得幹幹淨淨,不再理會76號之事。
當然,這也僅僅隻是表麵上的而已。
剛剛擔任影佐禎昭特別助理時,穀雨就做過些許安排。
那個數次給穀雨提供情報的老秦,就是當時的安排之一。
所以,他做出如此選擇,並非是沒有後手。
俗話說,不打無準備之仗。
而他這個準備,早就做在了一年之前。
因此,當時看似一個很無意的安排,如今卻又無窮的妙用。
對於有後手安排的事情,穀雨自是不會跟良叔去說。
隻是講,就算不在76號,也同樣會關注那些狗腿子的動靜。
不管他們做出什麽樣的舉動,都逃不過自己的眼睛。
這話其實已經說得很明顯了,良叔那裏還不明白的。
若是穀雨沒有後手安排,他會如此的有底氣?
顯然是不可能的嘛。
良叔懂得適可而止,並沒有繼續追問。
隻是寬慰著穀雨,心中有了主意就好。
兩人這麽一聊,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金寶師娘或許是出於關心,忍不住敲門詢問起情況來。
聞聽敲門聲,穀雨抬起手腕一瞧,不想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麽久。
良叔一見,覺得就這麽繼續聊下去,似乎也不太合適,於是就道不如今天就暫時聊到這裏?
穀雨欣然同意。
至此,兩人結束了以此愉快的聊天。
而後,良叔上前開門讓著急不已的金寶師娘和趙子衿讓了進來。
“醫生,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啊。”一進門,金寶師娘就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來。
“老夫人,不要著急,這個要等穀先生等下去做個化驗才知道結果的。”良叔安慰著道。
“化驗,要化驗什麽?”
“很嚴重嗎?”
金寶師娘雖然不清楚醫院的那些流程,但一聽需要化驗,就覺得很是嚴重的樣子。
看她那滿臉擔心的樣子,好似是生怕穀雨將來不會有小孩似的。
“老夫人,別著急。”
“我先把這個拿去化驗化驗再說。”
良叔說著,就從辦公桌的抽屜中拿出一支白色濃稠物體的玻璃試管。
裏麵的東西,明眼人一看,應該就能猜到是什麽東西。
金寶師娘也是過來人,自然也能猜到。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是極力的將眼光移到了一邊。
雖是過來人,但是看到此多少也是有些尷尬。
穀雨嘛,多半也是猜到了。
不過他倒是不覺得那裏麵裝著男人的東西,說不準就是良叔隨便弄了點啥,想要糊弄一下金寶師娘而已。
金寶師娘和穀雨各有猜測,但是趙子衿沒見過,他不知道是啥啊。
看她眼神,分明還有些好奇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東西。
她剛要張口詢問,當即就被眼尖的良叔給瞧見了。
趙子衿和穀雨本就是假成親,不知道這些東西倒也很正常。
出於好奇問問倒也沒什麽關係。
可是金寶師娘還在此啊。
她要是問個傻乎乎的問題,豈不一下就穿幫了?
想想吧,經曆過人事的,誰人猜不到裏麵是啥?
他擔心等下離去,趙子衿又是將這個問題問出來出來,隻好趕緊出聲將她給打斷了。
“老夫人,我知道你關心穀先生的身體,不知道能否借一步說話?”
金寶師娘一聽是關於穀雨道,當即也是很爽快的回道:“方便的方便的。”
“那不如我們邊走邊說。”
良叔抬手往外示意了一下。
金寶師娘也沒有多想,回了一個好字就跟上來良叔的腳步。
不幾秒,良叔的辦公室就隻剩下穀雨和趙子衿兩人。
或許是好奇心沒有得到解決,良叔他們剛剛一走,趙子衿就問起了身旁穀雨。
“穀雨,試管裏麵裝的啥?”
“我怎麽感覺良叔一副不好說的樣子。”
穀雨那裏想到趙子衿會直接問出來,頓時就是一愣。
待回過神來,頓時就是尷尬不已。
這東西,他怎麽跟趙子衿解釋?
總不能口無遮攔的直接說吧,到時趙子衿還不得尷尬死?
“那個…”
想了半天,穀雨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語言來形容,說話也不得支支吾吾起來。
“裏麵到底裝的啥啊,看你那費勁的樣子。”趙子衿嗔怒道。
見對方一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樣子,穀雨心一沉,隻得豁了出去。
“等你成為真正的女人,你就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了。”
成為真正的女人?
那些事情再怎麽難以啟齒,趙子衿好歹也是聽金寶師娘說過啊。
頓時,俏臉緋紅,儼然春日裏的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