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墨。
入夜之後的大華醫院,隻是比平日變得稍許安靜一些。
不過晚上還是有前來探望的,隻是相對白天而言,會相對少一些而已。
至於石大彪幾人,則是趁著人多的時候,早已混跡進了醫院,並且找了一間雜物房躲了起來。
雜物房的情況,石大彪白天前來探查的時,就已經暗中探查過。
一般前來雜物房的,基本都隻有雜工和清潔工,基本上他們下班之後,就不會再有人來此。
因此,躲在裏麵倒也算安全。
那怕就算有突然闖進來的,以石大彪幾人的身手,自是也能輕鬆解決的。
因為離著晚上護衛換班的時間還有些時間,於是四人隻好暫時躲在雜物間養精蓄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很快就指向了晚上十點。
其實來醫院之前,他們就醫院的情況再次對了一遍。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肖石的守衛會進行換班。
按正常情況來講,應該換班的時候應該是守衛最為謹慎的時候。
然而他們了解到的情況是,每次換班之時,都會不可避免的出現一些小狀況。
甚至會出現那麽幾分鍾的空缺時間。
也就是說在這個空當中,是沒有人值守的。
因此,他們恰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發動對肖石的刺殺。
當然,這是最好的情況。
假若他們沒有出現異狀,以他們四個人的伸手來說,對付兩名守衛也是綽綽有餘的。
所以,隻要不耗費太多時間,應該是可以很順利的將肖石除掉的。
但是為了保證能夠順利完成對肖石的刺殺,他們必須做最後一遍的確認,這樣才能保證計劃萬無一失。
說到計劃,其實就很簡單。
趁著換班之時摸上去,除掉肖石就行。
再者說出現異常情況,也就是三下五除二的幹掉守衛,然後再衝進病房除掉肖石。
整個過程說來,應該不消三分鍾就能完成。
跟眾隊員仔仔細細的核對了一遍,石大彪將注意力放到了時間上。
隨著分針的轉動,緩緩的指向了十一點。
“行動。”
石大彪低聲喊了一句,當即就摸到了雜物房門口。
小心翼翼的將房門打開了一條縫隙,通過門縫中觀察了一番走廊上的情況,確認暫時沒有任何響動,這才繼續將房門打開了一些。
隨後又是先將身體探出了些許,等到再次確認走廊上無人,方才快速的閃了出去。
緊接著,身後的三名隊員依次小心謹慎的從雜物房摸了出來。
等到幾人到位,石大彪快速右手一抬,打出了一個向前的手勢。
得到指示三名隊員,隨即以品字形的隊形,快速的向著通往三樓的樓梯口而去。
此時,整個二樓中很是寂靜,就連燈光似乎都比平常要顯得暗上一些。
如此正好可以掩蓋四人的身形。
不一分鍾,四人很快就摸到了樓梯的位置。
雖說不大可能遇到強有力的阻擊,四人還是分別交替而上。
這樣一來,至少能夠保證遇到任何突**況,他們都能第一時間進行處置。
很快的石大彪就摸到了樓梯口的位置。
不過他並沒有著急走出去,而是再次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去觀察著樓道盡頭的情況。
似乎正如預料一般,此時肖石的病房門前空無一人,似乎正正是出於交換班的空檔期。
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石大彪也不再猶豫,招呼著隊員就快速的衝進了走廊,向著走廊盡頭奔去。
不過說來四人也是不需要那麽慌張的。
躲在二樓雜物間時,幾人就已經換上了白大褂。
至少說幾人穿著白大褂,哪怕是遇上突**況,也能有個掩護是不。
不幾秒的時間,幾人就將近突到了走廊一半的位置。
然而正在這時,走廊盡頭突然傳來一陣響動聲,接夜班的兩護衛正說著話向病房門前走著。
原本在走廊的盡頭,也是有一條專供醫生護士等用於內部行走的通道,同時這也是一條急救通道,一般患者極其家屬都不允許行走的。
畢竟生命大於天,能夠多爭取一分鍾的搶救時間也是好的。
自從76號的狗腿子護衛肖石以來,因為病房離著這條通道也近,就選擇從這條通道進出。
實際上說近,也並沒有近多少距離,算算就不到一分鍾的路程而已。
另外,石大彪之所以不選擇從這條通道摸上三樓,也是擔心在通道中撞見剛好換班的護衛。
那怕就算不會撞到護衛,也有可能會碰到夜裏查夜的護士。
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很可能會影響到今晚所有的行動。
石大彪經曆過連番的挫折之後,就開始變得比較謹慎起來,隻要有較大概率影響行動隊因素,他就會首先排除在外。
這也是他們選擇這一邊樓梯的原因。
發現護衛,走在前頭的石大彪右手趕緊後背,對著三人打出了一連串的手勢。
三人得到指示,隨即就跟著將腳步放緩了下來。
雖說四人第一時間做出了調整,但行走的腳步聲還是將那兩名護衛給驚動了。
“幹什麽的?”其中一人喝聲問道。
石大彪壓低著聲音,甕聲甕氣的回道:“查夜的。”
“不是說半個小時前剛剛查過夜了嗎?怎麽又查夜?”那人滿是疑惑的問道。
“今天有一患者的病症比較特殊,剛剛巡夜的時候將對方遺漏了。”
“我們這次前來就是確認情況。”
“如果情況不妙,我們需要立馬轉移病房。”
石大彪又是毫不遲疑的回道。
醫院裏的病患每天都是進進出出的,有時就連醫護人員都會記錯病人。
當然,這種概率也是極小的概率。
那些護衛的職責,也就是為了保護肖石而已。
他們那裏會記得各個病房裏什麽情況。
而且石大彪說得很是肯定的樣子,任誰聽了都會信以為真。
畢竟他們也真的是不會去關注各個病房裏的情況。
再者說,就算有這些情況,也大多發生在白天,他們上夜班的也不一定了解。
於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似乎是相信了幾分。
至少在石大彪的幾人的眼裏,那問話的護衛應了一聲,又是同身旁的同伴說話去了,似乎是不再打算理會他們。
石大彪見狀,再次對著隊員打出一個手勢。
手勢打出,三名隊員當即就加快的腳步,直直就往這那倆護衛衝去。
聽著突然加快的腳步聲,兩名護衛頓時微微一愣,順著聲音趕緊望了過來。
“你們……”
剛剛問話的那人剛剛想要張口問話,隻見昏黃的燈光下寒光一閃,那人的話語就給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那護衛隻感覺到脖子上傳來一陣疼痛,下意識的在脖子上抹了一把放到眼前。
滿手殷紅,還帶著一股刺鼻的腥味。
望著手上的鮮血,那人臉上寫著一臉的震驚。
血,那是自己的血嗎?
那護衛蠕動著喉結,想要繼續說什麽。
然而那被割破了喉嚨,如同漏了風的風車一般,鮮血頓時從脖子間刀口出迸濺而出。
早已閃過這人的石大彪,根本不做任何停頓,毫不遲疑的撲向了另外一人。
那三名隊員,其中兩人快步的奔著當先那人的屍體而去,剩下的那人則是緊跟著石大彪的腳步而去。
剩下的那名隊員,隔著石大彪起碼還有兩步的距離,這個距離絕對給了他足夠的有反應時間。
隻見他毫不遲疑,迅速的拔出手槍,朝著撲過來的石大彪就要扣動扳機。
原本石大彪揚起的刀是奔著對方的胸口而去的。
行至半途,見著對方揚起的右手,不得不快速變化招式和方向,向著對方的手腕砍去。
也正正就是要在對方扣動扳機之時,又是一道寒光閃過。
那持槍的護衛,隻覺得手腕之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抬眼望去整個手掌就已經消失不見。
毫無疑問,剛剛石大彪的那一斬,直接將其手掌都給砍了下來。
“啊!”
那護衛抓著自己的斷腕,當即就開始痛苦的嚎叫了起來。
然而,緊緊跟隨著石大彪而上的那名隊員,直接大力的衝撞了上去,將其狠狠的頂在了牆壁之上。
與此同時,左手快速的抬起捂向了對方的嘴巴,右手也是快速的在後腰一探,摸出一把砍刀就朝著對方的腹部捅了過去。
手腕和腹部兩處吃痛,那人如何還能承受得了,一口就咬向了那人的手掌。
這隊員似乎也沒有料到這麽一處,一個不慎手掌當即就被對方咬個正著。
感受著手掌處那撕咬的疼痛,這隊員頓時就有些怒了,拔出砍刀又是狠狠的朝著對方捅了過去。
似乎一刀還不夠解氣,接著又是一刀。
他想將自己被咬住的手掌扯回來,然而被對方死死的咬住,怎麽也扯不脫。
越扯心裏就越是火大,那護衛於是循環往複,一刀一刀的刺進了對方的肚子中。
此時,隻見他們所站位置的地麵上,留著一大灘的鮮血,那隊員套在身上的白大褂的前襟部分,也是被染成了一片血色。
離著兩步遠的石大彪見狀,趕緊衝了上來,用力的在對方臉龐上拍了拍。
這一拍,頓時讓對方清醒了過來。
等到對方停止,石大彪趕緊又是衝著另外兩名隊員打了一個眼色。
那兩名隊員當即會意,推開病房門就撲了進去。
而被咬的那隊員,則是在他的幫助下,好不容易將左手給扯了出來。
不過他尾指後的手掌邊緣,肉色烏青,牙印清晰明顯,已經滲出了一絲鮮血。
足見剛剛他被咬的有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