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一句話就將所有人包含了進去。

現場的這幾人,不能說你沒有偷竊的動機,就能證明說你沒有偷盜的行為。

一切講究的都是證據,用證據來說話,比在這兒你咬我我咬你,要來的實在許多。

本身這事就是肖風一手策劃的,從內心來說自然也是不會拒絕的。

不過表明上還是要裝作很是為難的樣子,畢竟自己身上帶著三根小黃魚,怎麽可能會是偷竊扳指的小賊?

“配合倒是沒有什麽問題,不過若是最後我和眾位跟這件事沒有關係,那我倒是要一個說法。”肖風麵露著些許不悅道。

九哥一見,當即拱手道:“如果諸位跟此事沒有關係,九某一定向諸位賠罪。”

“賠罪?”有人聽了,當即就是不屑一顧,“此事是賠罪就可以算了嗎?我戚某人去過賭場無數,還真沒有人敢懷疑我會偷竊。”說著,這自稱姓戚的精壯中年,就是冷哼了一聲。

也確實!

被人當作被懷疑的對方,顧忌放誰身上都不太好受。

更何況,還是當著眾人的麵搜身,以後這說出去麵子還望那裏擱?

但凡出來混的,最講究的就是麵子,若是麵子丟了,豈不是要被人嗤笑?

“戚爺說得有道理。”

“你們賭場想要檢查我等,不是不可以。”

“但若是我幾位跟這事沒有關係,那你們又如何說?”

“別說我事先沒有警告你。”

“若是給不出各滿意的解釋,我丁某就是豁出這條老命,也要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戚某人的話音剛落,一個自稱丁某的消瘦男子立馬又將話接了過去。

不過聽其說話的口氣,好似是根本沒有將這賭場放在眼裏。

說來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來賭場賭博的這些人,本身就是魚龍混雜,誰背後有什麽關係,賭場那邊也不可能都清楚的。

因此,麵對著這自稱戚某和丁某的言語威脅,九哥隻能尷尬的賠笑。

畢竟這事發生在賭場之內,也是他要眾人來配合他的。

可能有人會問,印象中的那些賭場一般不都是囂張無比嗎?

有幾個人是賭場真正需要給麵子的?

這話說來也是有幾分道理的。

不過此一時非彼時,此地非彼地。

滬西司的一眾地下賭場,用地下二字來形容,已經將這些賭場給直接定性了。

這些所為的地下賭場,都是李士群吩咐吳四寶之手搞出來的。

他們自是無法跟那些取得政府牌照的賭場相比較的。

一般能夠取得政府許可的賭場,背景自是這些地下賭場無法比擬的。

說句不自大的話,就剛剛說話的那幾位,去到那些真正的大賭場,根本就不敢喘一下大氣。

敢來搗亂?

哼!

不好意思,先行丟出去在說。

除非是真正遇到那些有實力的硬角色,就連賭場的那些勢力,也不得不給自己薄麵的,方能有機會坐下來好好和談,要不然就隻能是這個結局。

正所謂,看人下菜就是這個道理。

當然咯,地下賭場也是這樣。

豈不見那個九哥,一看到肖風手上的那三根小黃魚,態度立馬就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嗎?

所以說啊,有錢就是王道,那怕這些見錢眼開的主,也是要將你高高供起來的。

將你供起來的原因也很是簡單,因為你在他們眼裏就是一隻妥妥的肥羊。

他們如果想要什麽時候將你給宰了,恐怕也隻是時間問題吧。

賭場就是這麽無情,他們眼中也隻有錢。

除此之外,什麽都不認。

“各位爺,今天衝撞之處,還請各位海涵。”

“不過話說回來,想必各位也想洗脫掉身上的嫌疑,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之人,也自是不想跟這種爛事扯上任何關係的。”

“接下來如果有衝撞到各位,事後九某人一定設宴向各位賠罪。”

“如果要是查到是誰偷了胖爺的扳指,那怕就是賭上整個賭場的前途,也要幫著討回公道。”

一看這九哥就是很懂先禮後兵這個道理的,而且最後還不忘威脅一番。

聽到這話,心中其實最為高興的還是要數肖風了。

他策劃整件事情,不就是為了這一目的嗎?

所以他倒是巴不得最後鬧出什麽事情來。

最好是將事情鬧大,這個賭場最後開不下去。

反正是能搞垮一家是一家,也再省的他們去坑害人。

要怪啊就怪你們和吳四寶是蛇鼠一窩,不針對你們針對誰了?

“九哥,自然你都這麽說話了,要是我肖某人再不識趣的話,就有些不合適了。”

“這位胖兄不是說我最有嫌疑嗎?”

“那好啊,就從我先開始。”

“如果要是最後查到我沒有什麽問題……”

“哼!胖爺是嗎?”

“我倒是想聽聽看你怎麽給我交代!”

肖風擲地有聲,眼神冰冷瞪了那胖子一眼,抬步就走到了場子正中,順手將手中的小黃魚交給了九哥先行保管。

“是你們派人來檢查?”

“還是我自己來?”

就肖風今天能夠直接拿出三根小黃魚的這行為,很明顯九哥所在的這賭場,是不敢得罪他的。

要是派賭場的打手上去搜身的話,恐怕真就是貼臉了。

為了這點小事而得罪一位有錢的主,真的是太不劃算了。

因此,九哥肯定是不敢安排賭場的打手上前去搜身的。

但是,這裏又有一個問題了。

如果賭場的打手不去搜身,那麽如何能證明他肖風是清白的?

肖風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想要證明自己沒有嫌疑,那麽隻能自己脫衣服。

不過說到脫衣服自證清白,也算是貼臉的行為了,要是遇到那些好麵子之人,非要立馬跟賭場撕破臉皮不可。

對於肖風來說,他肯定是要裝出很是好麵子之人,又要推動這個事件的發展,也不得不裝出一副很是無奈的樣子,有還要繼續配合對方的樣子,不得不說他這一招確實高明無比。

於是乎,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肖風緩緩的將外衣除了下來,隨手就丟在了一旁的賭桌上,最後隻剩下一件單薄的內衣。

單薄的內衣,能夠藏下一直大拇指大的扳指嗎?

假若想要藏的話,還是可以藏的。

但好像在極端的時間內,想要將扳指藏到貼身的地方,似乎也沒有這個時間啊。

所以說應該內衣裏麵是不可能還藏著什麽東西的。

然而,肖風好似為了徹底洗清自己的嫌疑,還當即原地蹦蹦跳跳幾下。

若是身上還藏著什麽東西,肯定一跳立馬就會掉出來的。

但是,什麽東西都沒有,他是清白的。

九哥見了,趕緊將一旁的衣服抱了過來,示意他可以穿上了。

而肖風卻像是根本沒有看到一般,隻是冷眼緊緊的盯著兩三米外的那胖子,帶著些許怒意道:“你現在還懷疑是我偷了你的扳指嗎?”

麵對肖風的質問,那胖子頓時一臉尷尬不已。

已經檢查到這個份上了,還能說是他偷了扳指嗎?

要是在強行指認,那他媽的真就是貼臉要跟對方發生衝突了。

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不過他心底還是有些不太願意相信的。

就剛剛發現扳指不見時,似乎除了他就在沒有其他人啊。

難不成?

胖子還沒有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九哥這時立馬又說話了。

“胖爺,你怎麽說?”

麵對著九哥的反問,胖子沉默了數秒,有些不服氣的道:“說不定這場中還有他的同謀,他先是借機偷了我的扳指,然後轉移到他的同夥身上了,所以你們肯定找不到。”

這話一出,立馬又是引起眾人一陣議論。

他說的這都是偷盜的管用手法。

先是用一個人來趁機吸引眾人的注意力,將物品偷盜到手後立馬轉移到同夥的身上,這樣就可以洗脫掉自己的嫌疑。

如果你想要查他的同夥,他同樣還是可以利用這種手法,讓你根本就追查不到到底是誰偷了東西。

確實也有這樣的偷盜手法,不過今天……

首先是九哥聽到這樣的說法,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

剛剛衝突起時,他剛好在遠處看到了這裏發生的一切,要不然他也不會那麽快速的出現了。

整個發生的過程中,和他有過接觸的,除了胖子之外根本就沒有第三人。

若真要說和他有過一點接觸的,除了自己之外就再沒有其他人。

難不成你是想說我監守自盜?

他媽的。

九哥此時真想一耳光給他扇過去。

雖然如此,他還是極力的壓製著心中的怒火,緩緩的開口說道:“我想剛剛大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這位肖爺根本就沒有和其他人有過直接的接觸,那我想請問問你,他又是如何將偷盜來的東西轉移的?”

這話一出口立馬就得到了旁人的讚同,很多人都可以證明他根本沒有轉移東西的機會,因此說來他跟偷盜一事,絕對沒有任何的關係。

聽到眾人都幫著肖風說法,胖子一時之間也是僵在了那裏。

九哥見狀,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麽,隻是將目光轉向了胖子身邊的那幾人。

這幾人都是事發之時,離胖子最近的幾個人,在他提出這個想法時,就特地將這幾個人留在了場中,這樣也是為了保證真正偷盜扳指的那一人,沒有機會溜走,也或是沒有機會轉移贓物。

當然咯,被肖風栽贓的那人,此時也根本不知道,胖子尋找到那扳指,就藏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