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說了,熊劍是一個蠻沉穩的人,怎麽會突然像失去理智一般,拔出槍指著吳三山道腦袋?
說來應該是不像他的作風,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般。
然而明明覺得不太可能,可現實就這麽發生了。
瞧著熊劍那臉被怒火所吞沒,似是隨時都有可能開槍。。
雖說如此,但是他握槍的手很穩,半點也沒有抖,看起來倒是沒有失去理智的樣子。
“熊團。”吳三山見麵此景僅僅隻是輕笑一聲,並未露出半點懼色,而後不慌不忙的樣子繼續道,“這真是不像你的作風啊,按理來說你不是應該先關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嗎?”
臨危不懼,這般情況還能坐的如此沉穩,當真是還是有些膽色啊。
看到此處熊劍心裏也開始忍不住對吳三山有些讚賞起來。
不過讚賞歸讚賞,但眼前之事做的還是有些太過分了。
“怎麽著,你是想威脅我?”熊劍厲聲問道。
“威脅倒是不敢,隻是我這人心善而已,想將穀爺他們沒有告訴你的真相說說而已。”吳三山又是不慌不忙的道。
“真相?”
聽聞這兩個詞,熊劍終是愣了一下。
剛剛穀雨和中川杏還在時,他曾經詢問過到底所謂何事,但穀雨隻回答說現在不太方便說,等到了合適的時間會悉數相告。
什麽叫合適的時間?
都已經求上門來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說來倒是奇怪了。
求人沒有這個求法嘛。
將我熊某人當成什麽了?
事關鳩山商社縱火案的真相,還將重要的證人藏到自己這來,似乎看來這對手不簡單啊。
要不然為何會將人送到自己這兒,要不一切都說不通嘛。
心中很是好奇到底是因為何種原因,但熊劍臉上則是表露出毫不在意的樣子。
“那你說說是何原因?”
說完這話,當然還不忘威脅對方一番:“你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看我用不用子彈招呼你就是了。”
對於熊劍的威脅,吳三山倒是半點也不在乎,隻是道:“熊團,那你可聽好了,鳩山商社縱火案的幕後主使就是吳四寶。”
吳三山倒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直接將事情的真想說了出來。
聽聞此真想,熊劍頓時驚訝咋舌。
怎麽可能?
吳四寶居然是鳩山商社縱火案的幕後元凶,沒跟自己開玩笑吧?
見著對方驚訝不已,吳三山自是也知道此事太過於震驚,想來誰都不願意相信罷了。
“熊團,你說你趟這渾水是不是太不該?”
熊劍不說話,吳三山立馬又是補了一句,似乎今晚他是要刻意調動起對方情緒來。
你說這事能不能震驚嗎?
誰能將此事跟吳四寶聯係起來,誰又敢去想他怎會有如此膽子去做這事,當真是不想活了嗎?
另一方麵,吳四寶是李士群手下最為忠心的狗腿子,現在他幫著將重要的證人給藏起來,不也是算跟李士群對著幹?
過去他都一直對李士群忌憚不已,要是被他知道此了,自己以後還有好日子過?
想來就是可怕,很可能這後半生都不得安寧了。
但畢竟熊劍也是經曆過風浪的人,什麽事情沒有遇到過?
當時他為了團結對李士群有意見的人,都敢去遊說不太熟的穀雨,今天不過是幫著藏一重要證人嘛,有什麽好害怕的?
要是害怕的話,當初就一直忍氣吞聲了,還何須於直接就頂撞於他?
怕死不是英雄漢。
“哼!”
熊劍冷笑一聲,絲毫不以為意道:“我以為多大回事了,不就是吳四寶嗎?咋了,難道他還能翻天,還是能把人給生吞活剝了?”
看似這話說的是笑話,但實際上還真有其事。
以吳四寶的性格,難道不是將人生吞活剝?
外麵都傳言,他吳四寶都有小兒止啼的功效,你說人家能耐夠大吧?
說來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得了的。
“熊團,你想想穀爺為何要將我送到你這裏來?”
“不就是因為還是有些忌憚李士群得能量嗎?”
“因此,同樣不可小覷了這吳四寶,要不然最後很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吳三山這話倒像是要勸說熊劍不要跟李士群吳四寶這種人作對一般。
隻不過熊劍是那種聽勸的人嗎?
特別是這種事情上,他一定會不遺餘力的。
想想,過去跟穀雨浪費了那麽多口水,也不見有何成效。
如今他倒是主動找上門來,主動要跟自己站到同一個陣營來。
有了穀雨和他一起兜底,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哦,對了,不是還有一個中川杏嘛。
中川杏代表著梅機關的態度,難道說有著還怕他一個小小的吳四寶不成?
“我這人啊,有時脾氣就是很怪。”
“別人勸我不要做的事情,我這人偏偏就要去做。”
“再者說,我這人有時候腦袋就一根筋,就願意相信穀兄弟,能把我怎麽樣?”
熊劍一臉的滿不在乎,瞧這樣子恐怕是頭驢都拉不回來了。
瞧著對方這個態度,吳三山無奈的聳了聳肩。
有些人一句話就能勸回來,有些人就算你說破了嘴皮子,對方也是聽不進去半點。
很明顯,熊劍這事準備油鹽不進了。
既然如此,那自己還有什麽好說的?
“熊團,你今晚不回就將我關在這裏吧?”見著勸說對方無效,吳三山故意困倦的打著哈欠伸了一個懶腰,而後問道。
之前就有曾想過今晚如何處置吳三山的,隻不過被對方的話題岔開了,就沒有繼續想下去。
此刻再次提及這個話題,倒是讓熊劍有些為難了。
關在稅警總團肯定是不合適的,畢竟他也不敢保證自己的地盤就是鐵桶一塊。
萬一要是被什麽走漏消息,可能沒幫上穀雨的忙,反而還將自己給牽連了進去,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想想啊,這地方還真是不太好選。
既然關在稅警總團不合適,那又應該關到哪裏去了?
最後想了想,熊劍還是覺得將人帶回去關在自己家算了。
反正自己住的院子夠大,府裏的下人又是經過自己精挑細選的,應該不至於出什麽問題的。
想來想去,最後真是覺得除了自己府上,似乎就再沒有比這裏更安全的地方了。
剛剛的那一番“討論”,熊劍也並沒有真的生氣,畢竟此事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覺得隻要不負穀雨就行了,至於其他的都不重要。
“跟我走吧!”
熊劍說了一句,轉身就朝著辦公室外走著。
吳三山見狀,也是什麽也沒有問,直接就跟了上去。
不多時,兩人平安順利的來到熊劍的院子。
除了安排住處,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外,就再無其他話可表。
穀雨那邊。
他和中川杏一路從稅警總團出來,就直往著影佐禎昭的公館而去。
對於熊劍這個人,中川杏接觸的並不對,自然對其也是不太了解的。
路上,他終是壓抑不住心中的疑惑,問著穀雨:“穀兄,這個人可靠嗎?”
穀雨點了點頭,將自己的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前言曾經交代過,當時稅警團成立之處,李士群是想將其收歸道自己麾下的。
隻不過此事遭到了稅警團熊劍幾人的一直反對,此事隻好作罷。
不過經過此事兩人算是徹底接下了梁子。
近兩年來,雙方時有摩擦,隻不過局麵兩人都還能控製,事情也就沒有爆出來。
雖說是如此,也隻會讓兩人的矛盾越來越來越深。
穀雨沒有說以前熊劍曾經找上自己要聯手一起對付李士群之事,隻是講經過自己的一番了解,認為他能夠幫的上這個忙,於是才想到了他。
對此,中川杏也沒有提出什麽異議,直說此事還是穀雨考慮的周到。
要不然費盡心思的才查到今天這個樣子,要是不注意這些細節,估計往後那裏出了什麽問題又不知道。
一路聊著這些話題,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影佐禎昭的公館。
今天本身忙的已經比較晚了,此時影佐禎昭已經睡下,但為了鳩山商社之事,兩人不得不將對方給吵醒了。
其實路上的時候,兩人還有另外一家特別擔心的事情。
當時吳三山送走吳四寶手下的那些狗腿子時,他在不在附近。
如果他要是在暗中觀察著這一切,吳四寶深知自己即將麵臨的結果,他會不會連夜逃走?
吳四寶有這個顧慮也很正常,畢竟鳩山一夫一直逮著這個事情不放,要是他知道此事是吳四寶所為,想必是拚盡全力也要弄死他吧。
當然最好的是在弄死他之前,先將自己的損失給彌補回來那才是最好。
總不能說自己白白損失了這一批貨物吧?
以鳩山一夫的性格來講,如果他知道了是吳四寶所為,估計是恨不得帶著人將他的家都給抄了吧。
不過最後兩人想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吳四寶在上海經營多年,他能夠放得下拿著性命拚來的這一切?
他肯定是舍不得的。
因此他們斷定吳四寶肯定不會逃走。
不回逃走的原因,想必也是跟出海口的事情有關。
假如他能同時知道出海口的事情,到時一口咬死說自己不知道鳩山商社的事情,是吳三山個人栽贓於他。
就像前麵他們想的那般,單單靠吳三山一人是無法定吳四寶罪的。
因此,他們接下來將要麵對的,或許比前幾天所經曆的還要難以應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