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兩世為人,都沒有想過知青裏麵會有這樣肮髒的老鼠屎,這簡直刷新了他對知識青年的認知。
不過這些事情他全都在當故事聽,隻覺得有意思,卻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這些知青的死活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楊大江咋說?要是沒有鄧子奇的話,他傷的可是我姐。”
楊凡可以理解楊大江當時的心理,但他不能容忍楊大江這種行為。
不管是什麽原因,導致他做出了傷害楊靜的行為,那麽這個代價他必須承擔。
楊愛國和高素琴對視了一眼,齊齊歎了口氣。
他們之所以跟楊凡說這麽多的事情,就是希望能夠轉移他的注意力,沒成想故事聽完了,他又把話頭扯到了楊大江的身上。
“要我說楊大江也是個可憐人,你姐也沒啥事,這事就這麽算了吧。”
高素琴有點不敢麵對現在的楊凡,自從騙婚事件發生之後,他就變得異常強勢,關鍵是主意不正。
對一個差點傷害到楊靜的凶手網開一麵,高素琴不確定楊凡是否能夠接受。
“可憐人?算了?想得美。”
楊凡目露凶光咬著後槽牙,從嘴裏擠出幾個字。
“天底下可憐人多了,咱們可憐得過來嗎?”
“我姐這是沒受傷,要是她受傷了呢?要是她死了呢?”
“這件事情不算完,我一定要讓楊大江給我姐一個交代。”
高素琴和楊愛國又對視了一眼,同時歎了口氣。
見目的沒有達成,兩口子隻能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做飯上。
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有葷有素的一頓午飯就做好了。
楊靜知道做好飯後,拿著幾個碗,每個碗裏裝了點菜和飯,端到了鄧子奇的屋裏。
對此,楊家眾人並未表現出任何的不滿。
吃過午飯,楊凡來到了鄧子奇的房間。
看著還是緊緊蹙眉的鄧子奇,楊凡沉聲說道。
“看在你救了我姐的份上,以後你隻管在這裏住,吃喝我全管了。”
“另外我也不幹涉你跟我姐處朋友。”
此話一出,楊靜臉上爬上了一抹紅霞,喜色縈繞眉梢。
鄧子奇還在苦苦地忍受著背上和屁股上的疼痛,對楊凡的話沒有給予任何的回應。
“但我醜話說在前麵,你們在結婚之前不能發生任何不正當關係,這是底線。”
知青為了回城拋妻棄子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楊凡可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楊靜身上。
“如果讓我看到你做出什麽對不起我姐的事情,我會親手打斷你的腿,不信你可以試試。”
威懾是必要的手段,為了楊靜的幸福,楊凡不得不當這個惡人。
鄧子奇還是沒有什麽表示,也不知道是他覺得這種事情根本不會發生,還是默認了楊凡的這些話。
“你說的都是什麽,快點給我出去,鄧子奇需要好好休息。”
楊靜見狀,直接起身把楊凡推出了房間。
剛剛離開房間,村裏的大廣播就傳來了村長楊國華的聲音。
“各隊隊長來下大隊部,各隊隊長來下大隊部。”
“楊凡也來,楊凡也來。”
雖然不知道這會楊國華招呼大家夥開會是為了啥,但楊凡還是離開了家,前往了大隊部。
當楊凡來到大隊部辦公室的時候,七個隊長已經先一步到達。
並且分到各隊的知青,這會也全都站在了大隊部中。
三隊隊長楊大江,雙拳緊握地瞪著站在知青群裏的杜宇,看樣子若非場合不對,他都能上去將杜宇撕碎。
“好了,人都到齊了,咱們說事。”
楊國華看到楊凡走進屋,皺著眉頭宣布了會議開始。
“我聽說昨天晚上在村裏發生了一些事情,我現在就想問問。”
說到這裏的時候,楊國華的語氣還算是平靜,可緊接著他猛地一拍桌子,嚇了全屋所有人一跳。
聲音更是直接拔高了十六度,高亢的嗓門差點把房頂都給掀開。
“你們特麽都是幹什麽吃的,還特麽是各隊隊長呢,就這點水平,一個知青都管不住?”
“一晚上,十個知青七個熱鬧,你們可給咱們楊家堡長了大臉了。”
這七個熱鬧楊凡從父母那裏聽到了,指的是除了村裏養的兩個知青和楊凡家的鄧子奇外,剩下的七個知青無一例外,都在當天晚上整出了幺蛾子。
“包辦婚姻,爭風吃醋……你們還能不能再不要臉點。”
被村裏歸給隊裏之後,隊裏就對這個知青有了管轄權。
當天晚上就有人因為饞知青的身子,向知青提出了非分的要求,條件就是不阻攔他們參加高考。
再有就是沈穎和杜宇的事情,簡直惡心到家了,也難怪楊國華會生這麽大的氣。
“一個個都給我說說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楊國華怒氣衝衝地又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下,這才把話題交給了各隊隊長,以及楊凡。
“鄧子奇就還在我家待著就行了,目前沒有什麽事情,我會時刻關注著他的行為和思想動態,有什麽問題及時向大隊部進行匯報。”
楊凡率先說出了想法,讓楊國華聽得忍不住點了點頭。
不愧是上過高中的書呆子,說話就是有水平。
“額,我們四隊也跟小凡家一樣,繼續讓……”
四隊的隊長看了一眼站在知青群裏的一個女知青,急忙學著楊凡的話說了起來。
隻是他的話才說出口,就被拍桌子的聲音給直接打斷。
“放你娘的屁,楊老根,你再往後說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楊國華恨恨地瞪著楊老根,怒噴道。
“你打的什麽主意我能不知道?不過我告訴你,以後讓我知道你還對裴清儀有非分之想,腿我給你打折。”
說完,楊國華稍微想了一下,繼續說道。
“你拿出二百斤兩摻麵,二百斤煤,還有十塊錢,交給裴清儀,這件事情我做主就這麽算了。”
說到這裏,楊國華看見了裴清儀。
“小裴,你覺得呢。”
哭紅了雙眼的裴清儀咬著嘴唇沉吟良久,這才艱難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