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知道了馬玉林的身份,那麽騰格肯定會注意這人。

看了看馬玉林給他留下來的紙條。

上麵有兩個地址,一個是馬玉林從李海超那邊要來的。

關於李紅兵所藏的地方。

還有一個就是趙建新在莫思科,給馬玉林找的地方。

騰格想了想說:“盯著他,另外不要讓他感覺到我們的惡意。”

“他和他老哥應該是同一類人,也是值得去走近的人。”

騰格話就差直接講了。

馬玉翔在蘇聯這邊是什麽情況,他比馬玉林清楚。

更加知道要是馬玉林上門尋仇的話,李紅兵肯定會往死裏整。

說白了,單純是想要保護馬玉林。

很奇怪的行為。

馬玉翔曾經是騰格的敵對,但他的老弟,卻被騰格給保護了。

說來說去,還是一句話:出來混,跟對人很重要。

明顯,馬玉翔跟錯了人,哪怕舍命救出了李紅兵,李紅兵為了自己的利益,也可以毫不猶豫的出賣。

如果當年馬玉林遇到的是騰格,或許就不會有這麽多的悲劇。

火車在西伯利亞大平原上呼呼呼行駛著。

蒼茫茫一大片,一路上馬玉林他們看到了很多的小鎮。

這些小鎮到處都是紅色的景象。

月台上也到處都是來返的工人。

這些人,大多是大平原上國營能源企業的員工。

這年代的蘇聯,還處在一種“幸福”感包圍的狀態當中。

他們還是s會主義,陣營中的老大哥。

也是個米帝主義硬扛的老大。

強大帝國的敗相,還沒有太明顯。

所以這些來返工人臉上的笑容依舊很是純真,沒有任何的迷茫。

與十來年後,大街小巷上到處都是流浪漢的場景,還有著很大的區別。

而這個世界,隻有馬玉林知道,這個老大哥,隻剩下了十來年的壽命。

他們這一代人,大多數人都受到蘇聯思想的影響,大部分學子都在追捧高爾基,以及讀《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等蘇聯書籍。

雖然後來關係不太好了,但這一代人心裏始終都會有些蘇聯情懷。

那種情懷,就像是幾十年後,很多國家的學子,都在夢想著去米國一樣。

蘇聯在華夏年輕人的心裏,就是這麽一個地位。

車上也有不少的華夏年輕人,像是一群過來進修的學生。

當列車外的景象,越來越有蘇聯模樣的時候。

有幾個年輕的男女忍不住對著窗外高呼:s會z義萬歲…

然後又有年輕人,拿出了極具特色的蘇聯手風琴,口琴等等。

在列車走廊上,伴隨著列車碾壓鐵軌的聲音,唱起了《喀秋莎》。

唱著唱著,這些年輕人或許都太激動,也都跟著唱了起來。

馬玉林他們聽到了外邊走廊裏的歌聲後。

也打開了包間門,站在了門口,望著走廊裏年輕人的熱情洋溢。

心情也一陣大好,心裏想著年輕真好。

正看的入神,邊上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孩子,突然湊了過來:“哥哥,你會跳舞嗎?”

“跳舞?”馬玉林看了看這妹子,苦笑著搖了搖頭:“抱歉,我不會。”

妹子一聽這話,有些委屈的撅了撅嘴巴。

一個人對一個陌生人,最快建立好感的原因,大多是因為這個陌生人,有點像自己身邊熟悉的某個人。

這兩天,馬玉林認識了不少這節車廂的年輕人。

這個妹子叫劉瑤,京都大學的學生,這次是過來學習的。

馬玉林對她印象很不錯,並不是這妹子長得漂亮。

而是她身上有種很是純淨,水靈的特質。

像極了當初在供銷社階段的宋靜,特別自來熟的那種性格。

那邊正在拉手風琴的,就是他的同學,馬玉林和他們關係都處理的很好。

包間裏悶了,都會走出來坐在走廊上聊天。

外邊列車也已經慢慢在減速了。

方正道他們也全都走了出來,像是要下車辦什麽事。

馬玉林看妹子此時此刻這表情,苦笑著搖頭:“我這輩子就沒跳過舞,真的很抱歉啊,讓你掃興了。”

妹子很快又換了個表情,百靈鳥兒般的清脆:“嘻嘻沒事,這個給你!”

說完手上拿出來了兩個熟雞蛋。

但一看後邊方正道幾個,又很是愁眉苦臉的回了句:“抱歉啊,其他幾個哥哥,我就給這個哥哥帶了,我自己也沒剩幾個了。”

幾天幾夜的行程,馬玉林也和這妹子幾個人關係處理的很好。

當既開口說:“別,沒事沒事,給我們林哥就好了。”

其他幾個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馬玉林無奈的笑了笑:“後邊還有三天一夜才能到莫思科,你沒剩下幾個了,那就這自己留著填肚子。”

“我們下去買點吃的就行。”

這時候的列車,已經停在了一個名為列瓦鎮的小鎮月台。

月台上有很多人在等著了,按照列車員的通知,火車會在這裏停兩個小時補給。

所以他們時間很是充足。

馬玉林看了看外邊,隨後對方正道他們幾個招呼了幾句:“走,我們抓緊時間。”

說完就帶著方正道他們幾人,走向了車門處。

妹子背後一臉的奇怪。

但也沒有多想。

這個哥哥一直給人怪怪的,明明和他們年紀差不多的樣子。

但又總感覺比他們年長了很多一樣,說話做事,總給人一種自然老氣橫秋的感覺,她也習慣了馬玉林的態度。

想了想,最終還是把雞蛋放在了馬玉林他們包間的桌子上。

然後很快和他的同學一起跳舞。

馬玉林他們從列車上跳下來後,一股子冷風呼嘯而來,夾帶著風雪。

幾個人趕緊緊了緊大衣。

邊走,方正道聲音很小的說了句:“背後的尾巴在跟著我們。”

馬玉林哈了哈手,冒出來一些白氣。

古怪的看了看最前麵的車廂,笑著說:“不礙事,他應該沒有惡意,我們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待會車亂說話,你們跟在我背後就行。”

方正道幾人點了點頭。

他們其實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明白,馬玉林為何會在這裏突然下車。

而且還這麽的凝重。

隱約感覺馬玉林要帶他們在這裏幹什麽事情。

一個個精神了幾分,跟在了馬玉林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