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劉德龍回來了一趟,說他們打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那邊有人在盯著糧食價格。
結合這個世邦公司,馬玉林懷疑他們是在盯著華夏的糧食價格。
電話裏,兩人交談了很久很久,劉德龍那邊被馬玉林這麽一提醒後,馬上明白了怎麽回事。
兩人商議,等馬玉林過去後再說,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兩人一聊,就去了小半個小時。
再次掛了電話後,外邊鍾愛民一臉擔憂的走了進來。
一進來就說:“馬老板,要不你去食堂那邊看看,我看王經理他們好像有點喝多了。”
“怎麽,總不至於喝多了打架吧。”馬玉林回了句。
鍾愛民有些尷尬:“那倒不是,我就是感覺這樣有點不太好。”
“算了,你還是去看看吧,把氣氛拉回來,我領導們事後反應過來,最後對我們生意見啊。”
馬玉林看了看他:“有這麽嚴重?”
“我去看看。”
就這樣,馬玉林和王麻子一起到了食堂這邊。
到了這邊後,就算是馬玉林也有點發懵。
因為王麻子和楊文江二人此時此刻,哪裏還有半點剛剛的模樣。
王麻子更是膽大妄為,一口一個哥的喊著。
桌子上的氣氛被他給調動到了極限。
有時候你真不得不佩服王麻子在酒桌上的本事。
不管桌子上有麽的尷尬,隻要他願意,他那細潤無聲的本事,總能起到最好潤滑油的效果。
悄然之間,就可以讓你進入到他的節奏,緊接著就是稱兄道弟了。
酒肉這一套,還真沒有一個人能比得過他。
無奈的搖了搖頭說:“放心吧,別看這家夥現在一副醉的不省人事的模樣,實際上他是裝的。”
“裝的?”鍾愛民不解。
馬玉林指了指他們桌子上的酒瓶子:“那種瓶裝酒,王麻子能喝幾瓶?”
鍾愛民想了想:“大概三瓶的樣子吧,我看他喝過。”
“那現在他們一共喝了幾瓶?”
“兩瓶吧…”鍾愛民說到這裏馬上清醒:“我明白了!”
馬玉林笑了笑:“我先回家陪女兒,這邊不用擔心絲毫。”
“成。”
鍾愛民鬆了一口氣。
…
後邊幾天時間裏,楊文江離開了長洲,回去後,馬上把報告給了上麵。
報告上標準:國營,有時候也需要放下自己的架子,好好向民營學習,特別是向創金電器學習。
創金頭上的第一把刀,終於消失,那些鼓吹要讓國營接手創金的聲音,終於沒了。
老頭們也回了京都。
不過,他們在回去之前,又到了創金來考察。
馬玉林沒有出麵,因為他知道一出麵,這些老頭肯定不會放過他。
再者,方建民在長寧縣這麽多天的時間裏,已經和老頭們建立起了信任關係。
所以他出麵陪同是最合適的。
老頭們回了京都後,也給出來了一個結論:應該轉變。
緊接著,上頭下來了一道文件到了溫城那邊。
那鬧得沸沸揚揚的八個王。
被抓的幾個,也被放了出來。
很明顯的,風已經在變了。
很多人都意識到了這點。
這個事過去僅僅隻有幾天的時間,創金電器廠的電話突然被打爆。
全是過來訂貨的,不到兩天的功夫,創金外邊建起來的停車場,又停的滿滿當當。
鬧得沸沸揚揚的風波,僅僅隻過去了一兩天的時間,以前的那種活力突然一下回來了。
這個世界永遠都是可笑的。
當初大力喊著搞民營的人,在上頭風緊了後,他們馬上跳出來,充當先頭兵,毫不猶豫的,抓著石頭就砸民營企業的大門。
現在,上頭的風突然一下又變了,這些人又好無下限的站出來,替民營發聲,說他們有多麽多麽的不容易。
毫無三觀下限可言。
比如說,福南民營這會的副會長1,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當初他毅然決絕的把整個商會的名單,給交了上去,毫不客氣的背叛,引起了整個福南民營商會的憤怒。
現在好了,上頭的風突然一下又改變了,這哥們兒又第一時間跳出來,說支持商會。
到處在京都遊說領導們,說我們很不容易等等。
一番操作後,他又迅速的回到了長洲,並且在商會裏召開大會,說他在京都遊說多麽多麽的不容易。
不但如此,他還在大會上痛斥:“商會出事的時候,我們的副會長趙建新,他去了哪裏?”
“躲在州城,可出來為你們說過一句話?”
“會長馬玉林呢?他不但沒有緩和關係,還整天在懟天懟地,下麵的人也是如此,他們給福南商會帶來了很大負麵影響!”
“明顯,外麵對馬玉林的評價,已經很差,所以我建議,罷免馬玉林的會長,趙建新副會長的職務。”
“商會應該要讓有能力的人擔當!”
這家夥原本是對福南商會沒有半點興趣的。
但他最近在京都收到了風聲。
這一次事情,讓上麵的人有了警鍾。
所以上頭做出來了一個決定,那就是特別關注這個商會的存在。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這個商會已經被那些老爺子們注意到了,他們要把這個商會圈起來重點扶持,保護。
那就說明這個商會,以後肯定會承接到上頭的很多醫院!
他馬上就嗅到了其中的利益,於是又跳出來,企圖把所有的功勞給包攬了。
這可把商會的幾個理事氣的不輕。
但商會剛剛才度過這次危機,他們也不敢做出什麽大動作。
這天,趙建新收到了消息後,從州城打了電話給馬玉林。
在電話裏,趙建新破口大罵:“他嗎的,他算個什麽屁東西!”
“所以老子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他,牆頭草的狗東西!”
“我們有沒有可能,讓這狗東西滾出商會?”
馬玉林電話這頭微微皺了眉頭:“新哥,你別忘記了,福南民營商會是省裏牽頭成立的,我們想要開除一個副會長,難度有點大。”
“那怎麽辦?難道就看這狗東西在我們麵前這麽吠,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