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嗎 是遠方

是那陣憂愁的晚風

在那往事翻動的夜

在兒時沒有數清的星空下

我知道她來了 像風一樣

那些燈光那些愛情

那些漸漸老去的朋友在那遠方找我

可我已不能回去

那些往事生命就這樣丟失在那條茫茫的林蔭來路

我真的想回去

在我死的那刻

他們在召喚我

我為他們活艱難而感動 幸福並且疼痛

這是樸樹的一首歌,歌名叫《召喚》,是我非常喜歡的一首歌。每當我聽到這首歌,總是感到莫明的憂傷,好像總有一個聲音在和我說話,可我怎麽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麽。我不知道樸樹寫的這首歌是紀念一個姑娘還是紀念別的一些什麽,但我想用它來紀念我的青春。

是的,我的青春,我漸漸蒼老的青春。

我們班有一些看過幾本破書的人把我比做《麥田裏的守望者》中的霍爾頓,這就有些抬舉我了,一是我沒有被學校開除四次,二是我的理想也不是看守一大片麥田……有這麽兩點就已經足夠了。我記得以前看這本書時有一句話我記得很清楚。“一個不成熟的男人的標誌是他願意為某種事業英勇地死去,一個成熟的男人的標誌是他願意為某種事業卑賤地活著。”按這樣的標準來界定成熟與不成熟好像並不十分科學。更好的評論我還沒有得出,但我依然不會承認這句話有道理。

在《麥田裏的守望者》裏還有這麽一句話:我老是在對別人說“見到你真高興”,其實我見到他一點也不高興,你要想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你就得說這類話。我初三的時候基本上就是這樣度過的。

記得在2000年的聖誕節上,我親愛的小雪送了我一條漂亮的手鏈,是手工藝品,手鏈是由星星和月亮連接起來的,非常好看,我一直都把它戴在手上。據說聖誕節是西方最重要的節日,在地球的另一半邊據說人人都會收到禮物,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我還是一廂情願地認為這是有可能的。

那個平安夜的晚上,我和林小雪來到中華世紀壇靜靜地坐在一起,享受這並不屬於我們國家的節日。在她把手鏈戴在我的手上的時候,我吻了她,那種感覺是很美好的,一切都是那麽自然、純潔和美好。我喜歡這樣。

我們在世紀壇坐到很晚才戀戀不舍地離去,這樣的時刻總是很短,像流星一樣轉瞬即逝,沒有停留片刻。美好的東西似乎總是很短暫。

進入新世紀,我也到了初三的下半學期,馬上就要畢業離開這個地方了,也許去一個更爛的地方,誰知道呢?

經過我的努力和阿元的幫助,我的英語分數終於能拿到60分了,這的確是一個好消息,可沒有人注意,這個分數在許多人眼中都不值一提,是的,應該是這樣的。這個時候,老師們都把精力用在了他們認為的尖子生的身上,學校的決定更是露骨,他們把我們分成三等——重點、一般、差,然後把我們分開來教學,並美其名曰因材施教。我不負各位老師的重望,被分到了差班,我也坦然地接受了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