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裏的暖氣很足,但是範兵兵卻感覺有點冷。
坐在對麵的陶慧閔也太喜怒無常了。
先說和她挺有緣,又說她像陳虹所以不喜歡。
一開始說尊重自己的選擇,後麵又逼自己。
這到底是女性幫扶還是壓迫呀!
說好的girl help girl呢!
陶慧閔還真不是故意這樣的,她是真的又喜歡又討厭範兵兵。
長得有點像陳虹帶著狐媚子的勁,但是為人處世還有性格上又和關之林有點像。
最關鍵的是她竟然還和自己一樣喜歡吃紅絲絨蛋糕!
這還不得把陳時平給迷死?
或許防備,或許是危機感,不管哪種都讓她有些不太喜歡範兵兵了。
更不想讓她和陳時平接觸。
陶慧閔盯著範兵兵看了一會,忍不住說道:“真年輕啊。”
聽到這句話,範兵兵心又一沉,不會因為自己年輕就會獲得好感的。
她很清楚女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什麽心態。
她堆起笑容說道:“姐,你看起來也好年輕,說句不好聽的,要是說你是我妹妹都有人信。”
“更像了。”陶慧閔淡淡地說完,沒管範兵兵能不能招架住,忽然問道:“你之前在廣州故意接近過時平吧。”
範兵兵的手立馬緊張的抓住衣角。
“沒有,我隻是.隻是有事情想求陳總幫忙,我當時.遇到沒辦法解決的問題,偶遇到陳總後就希望他能幫幫我。”
範兵兵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抽抽搭搭地說道:“我十幾歲就被窮瑤簽約,一直沒戲拍,打官司贏了還要賠錢,好多人看我是一個小女孩都想欺負我。”
陶慧閔冷峻的表情緩和一些,忍不住歎一口氣,說到底這也是個十九歲的小女孩。
應該不會有那麽多心機吧?
咦.陳虹那個時候好像才十八歲就勾搭陳時平了。
陶慧閔又臉色一正,看著範兵兵說道:“把你的事情和我說,我來幫你。”
範兵兵心裏鬆一口氣,抹了下眼淚說道:“好,謝謝姐,我終於有人能說說心裏的委屈了,怕父母擔心,好多事我從來都沒說過。”
範兵兵是想好了,就衝著陶慧閔對自己的這個態度,她是絕對不可能接近陳時平的。
抱不上陳總的大腿,那就抱陳夫人的也一樣,沒準還更容易抱。
範兵兵於是就把自己這幾年看到的經曆的一些事情說了。
娛樂圈公平嗎,自然是不公平的,範兵兵雖然出道時間短,但是經曆的一點也不少。
現在還能抗一抗,要是一直沒機會,不低頭遵守那些潛規則又能怎麽辦。
陶慧閔聽著她自己的遭遇。
試鏡要求陪睡,不睡就沒角色;說好的角色轉頭就被人搶了,因為別的女演員陪睡了。
各種各樣的事情和經曆讓陶慧閔也很難對她產生敵意。
說到底就是個剛成年的小姑娘。
人生艱難啊。
範兵兵這還算是家裏有點關係的,很多家裏沒關係的呢?
那些姑娘不知道遭遇了什麽啊。
或許被睡完都沒有角色。
範兵兵剛剛說有的小演員從場務睡到導演最後也就混個女四女三,她聽著都覺得車過分。
這樣的影視圈還是以前的影視圈嗎?
民營資本進入後真的太亂了。
陶慧閔坐在那沉思,想著陳時平昨天晚上說的話。
團結一些人才能把這件事做好。
但是要注意這個尺度,不能打拳。
陶慧閔還是想不明白,她們是一群女人好不好,怎會和人家打架?
是說不能過分強勢嗎?怕物極必反?
也許是這個意思吧。
陶慧閔想了一會後,更加堅定自己做這件事的決心。
畢竟也能夠成為陳時平在仕途上的助力。
這件事還是要做的!
“姐?”範兵兵看著沉思的陶慧閔小聲叫了一句。
陶慧閔回過神看著她說道:“你這部戲什麽時候拍完?”
“還有半個月。”範兵兵立馬說道。
“那你拍完來京城找我。”陶慧閔說著拿出錢包要付錢。
範兵兵立馬說道:“姐我來吧,你願意幫我,讓我表示表示。”
陶慧閔笑著說道:“哪有讓小孩子付錢的。”
範兵兵:“.”我喊你姐,你把我當小孩啊!
沒比我大幾歲好不好。
是想差輩嘛,看來還是挺防著我的。
範兵兵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難過。
我有這麽危險嘛,陳時平對我也沒什麽好臉色啊。
奇奇怪怪的兩口子。
此時海濱小鎮的一棟房子裏,陳時平坐在藤椅上看書。
雖然沒老婆陪著玩,但是在這看書還是很舒服的。
午後的陽光很溫暖,讓人懶洋洋的想睡覺。
陳時平抱著書,迷迷糊糊就睡著了,等醒過來的時候太陽都快落山了。
陶慧閔已經回來了,正坐在他旁邊小口的吃著蛋糕。
陳時平擦擦嘴角的口水說道:“給我吃一口。”
“喏,都給你了。”陶慧閔把蛋糕塞到他手裏說道:“再玩一天回去吧。”
“行,這一趟出來,看來你收獲不小。”陳時平笑著說道。
陶慧閔伸個懶腰說道:“對啊,之前天天在家裏被媽念叨,說我不賢惠,不會當媽,現在想想說的對也不對,女人嘛,幹嘛非要靠著男人,你說是不是?”
陳時平吃著蛋糕嗯了一聲說道:“對,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
“要是離婚呢?”陶慧閔忽然盯著他說道。
陳時平繼續吃著蛋糕說道:“不行。”
“擔心影響仕途還是.”
“工作在我這從來不是第一位。”陳時平放下蛋糕看著她說道:“說話做事不要情緒化,你這個樣子做不好的,今天覺醒了,明天獨立了,後天又想幹什麽?”
陳時平看著手指上沾到的蛋糕,撕了一頁書下來擦手。
“明天就回去吧。”
陶慧閔哦了一聲,拿起他吃剩的蛋糕用手指沾了一點放進嘴裏。
還是甜的
唉,胡思亂想真的是女人做事的大忌。陶慧閔在心裏又告訴自己,做事一定要理智,這和在家裏鬧脾氣不一樣。
要真是做成了,影響會大的,千萬不能感情用事!
第二天一大早,陳時平就開車帶陶慧閔回去了。
回去的路陶慧閔一直在請教陳時平這件事應該怎麽做,要拉哪些人進來,要怎麽說服那些人加入進來。
陳時平也都一一告訴她,哪些人是能拉進來的,哪些人是需要知會一聲不能拉的,哪些人是可以衝鋒陷陣的。
這些人選很重要,會形成一個很龐大的關係網,別小看太太團的威力,如果這個太太的老公是個局長或者司長呢?
陳時平分析著人際關係也說著利害關係,還告訴她做事的尺度,做到哪個地步最好。
算是一點點教她吧。
陶慧閔聽著這些,感覺自己這麽些年被保護的太好,還像是和陳時平剛認識的時候那樣,除了當媽以外,好像一點變化都沒有。
也不怪天天在家被老媽嘮叨,自己每天的確和小孩子一樣,就是個放大版的陳秀林。
陶慧閔抿著嘴,開始認真去思考該怎麽做一件事。
以前投資電視劇做製片人,人家也是看在陳時平的麵子,什麽都給她弄好了,而且還有梅娟幫忙。
現在才發現做事情好難,第一步都不知道從哪裏做起,還敢對範兵兵誇下海口。
真的是昏了頭。
陳時平扭頭看一眼陶慧閔,也沒著急說完所有東西,今天說的這些就夠她消化的了。
要是說的太多,她該打退堂鼓了。
陳時平安靜的開著車,剩下的路程就沒怎麽說過話了。
等到下午的時候,他們就回到京城了。
剛回家陶慧閔就看到陳秀林在爬院子裏的銀杏樹,身上的公主裙都被刮爛了。
噌的一下,她的火氣就上來了。
一個小女孩整天爬樹偷鳥的!像什麽樣子!
外公外婆也不管,還說她不會教小孩子,他們也沒好到哪裏去!
“陳秀林!!你給我下來!”陶慧閔說著就要去動手。
陳時平拎著箱子進來,同情地看一眼大閨女,今天委屈你咯,你媽這兩天不對勁,你就讓她打一頓吧。
陳時平拎著箱子一溜煙跑進三院去了,看不見閨女被打,心裏就不會內疚!
簡單的把東西收拾一下後,陳時平就去書房坐著了。
出去三天,工作上的事情都沒問。
他給小李秘書打一個電話問了賀歲檔兩部電影的情況。
首周末加周一周二周三,一共五天的時間,票房數據應該還不錯的。
電話打過去後,小李秘書就詳細匯報票房情況了。
蜀山傳全亞洲票房已經超過四千六百萬美元,王昭君票房超兩千八百萬,周邊係列產品熱銷,在亞洲各地引起追捧。
特別是電影裏王昭君身邊的一個小寵物,因為長相可愛特別受人追捧。
營銷團隊也在持續發力引導輿論節奏,IP的開發周邊產品的銷售情況非常好。
陳時平聽完這些數據後心裏還算是滿意。
蜀山傳最後下映應該能拿到一億美元的票房,這個成績還算是不錯了。
內地票房應該能到三億多人民幣的樣子。
王昭君這個IP重要的不是票房,這個故事很多人都聽過,或許就不會走進電影院。
但是當故事變成商品,而且是觸手可及的,那就開始不一樣了。
故事中人物開始有了形象,開始出現在各個商場裏,慢慢的這個形象會就變成這個故事本身。
IP的價值在此刻就聚焦了。
看不看電影無所謂啊,角色形象作為單獨的個體也會被人喜歡的。
就像是3D區的蒂法和尼爾,有多少人真的玩過這兩個遊戲,還不是看的津津有味。
IP形象和故事沒那麽大關聯,故事隻是決定下限,形象本身才是上限!
晚上吃飯的時候,陶慧閔一改常態,開始在飯桌上數落陶爸陶媽。
陳時平是不敢說話,和閨女對視一眼同時低頭開始喝湯。
發飆咯,惹不起的哦。
一頓飯的功夫,有一半的時間是陶慧閔數落自己爹媽。
陳時平就是半個兒子,哪裏敢插話哦,吃完就帶著閨女跑路了。
出去看放炮玩去,快要元旦了,小賣部已經開始賣摔炮呲花什麽的了。
胡同裏陳秀林騎在陳時平的脖子上說道:“爸爸,媽媽變了哦。”
“昂,你以後別惹她,不然真打你。”陳時平抱著她的兩條小短腿怕她掉下去。
陳秀林捶了捶陳時平的腦袋說道:“肯定都怪你,你們沒出去玩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怪你好不好,是你搶你媽的蛋糕導致媽媽被外婆罵的。”陳時平又把鍋甩回去。
“不可能!我不承認!”
“你不承認也是你!”
“不是不是才不是!”
“行,是我好了吧。”
陳時平也懶得逗她了,往牆上扔了一個炮仗發出啪的一聲響,把陳秀林嚇得嗞哇亂叫。
“哈哈,爸爸帶你打仗去!”
帶著閨女玩了好一會,陳時平才回家去。
第二天就去集團上班了。
不過陳時平也隻是過來報個到,馬上要去東北。
抗美援朝係列電影籌備了這麽久,終於可以開始拍攝了。
鐵路,行軍路線,戰役模擬,各種準備工作遠超特效大片!
陳時平集中這麽多力量,也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才籌備好。
這種大型戰爭電影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拍的。
陳時平在飛往吉林的飛機上一直都沒閑著,看著手裏各種資料熟悉情況,爭取下飛機就能夠直接開拍。
一個多小時後,陳時平在長春的一家酒店裏見到了馮曉寧。
他拍攝過幾部戰爭片,這次是過來給陳時平打下手的。
同時也是導演之一,陳時平就在不起眼的位置掛了個聯合導演的名字就好了。
這些籌備工作也是馮曉寧一直再做,有他在的話,很容易就接手了。
陳時平和他一起做吉普車朝著鴨綠江的方向去,路上也一直討論著劇情。
忽然他抬起頭看了眼窗外,下大雪了。
此時的京城也下大雪了。
陶慧閔笑著和幾個夫人從一家美容院出來,送走她們後也抬頭看著天空飄下的小雪。
“下雪了啊,瑞雪兆豐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