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緊接著,陷害他的凶手於無能也被抓了起來;更讓他興奮不已的是,那個艾滋女還有點良心,她根本沒有把他怎麽樣。,請百度搜索+死裏逃生一回,能不興奮嗎?洗去了冤屈還回了清白,能不高興嗎?
於濤麵對省紀委開除他黨籍的文件,知道自己奮鬥了半輩子的“事業”徹底結束了。
於波這個王八蛋,我媽給了你一條命,你難道連半條命都不給我嗎?你知道不知道,我於濤早已被判處了死刑!我得了艾滋病,哪天死雖然不清楚,但肯定隻是半條命的人了。
我媽也真傻,放著好吃的東西不給自己的兒子吃。而讓這個忘恩負義的雜種吃。其實也沒有什麽好吃的東西,他和於波從小就是吃糠野菜、細麩皮團子長大的。所謂野菜實際上是樹皮內側的那層細皮,還有毒不死人的灰條、蒿子之類的草。而真正的我們今天知道的山野菜:曲曲菜(苦苦菜)、野苜蓿之類的被人們公認的能吃的野菜早讓人吃光了。
我那個狠心的媽,讓我吃野草,讓於波吃野菜。她那點有限的奶水三分之二以上的全讓於波這個白眼狼吃了。他和於波是從1960年的死亡線上掙紮過來的,家裏的生活不好,雖然有於波父親每個季度從鐵路上寄回來的那點錢墊底,可家裏的日子還是很艱難,因為沒有主要勞動力,他們家從農業社分到的口糧就比別人家少許多。早上喝的是能照著人的小米湯,他媽在他的碗裏泡的是難以下咽的穀糠菜團子,給於波碗裏泡的卻是用細麩皮蒸成的窩頭。於濤知道,麩皮窩頭也是難以下咽的食物,可它比糠菜團還是好吃多了。我媽那個老糊塗,就這樣養了這麽一條白眼狼。
白眼狼的於波,你聽著,別看你是省委書記,你如果這樣對待我,我就死給你看,我到陰曹地府去找我媽告狀,一定把你這個沒有良心、沒有人性的家夥捏死,也讓我好好欺負欺負你這個省委書記,不信?你試試看!
就在於濤這樣惡毒地詛咒於波的當兒,紀檢、公安、檢察院三家聯審的時間到了,他被一名公安人員帶出了隔離室,推進了審訊室。
他見審訊他的是紀檢、公安、檢察三家的主要領導,得意地笑了。他笑什麽呢?他心想,能給他這種待遇也值了,連程忠、汪吉湟、萬洪山這些大人物都親自審問我了,我還有什麽可後悔的?反正早已被判了“死刑”,早死、晚死都是死,有什麽了不起的?
照例是詢問姓名、年齡、籍貫等等,於濤幹脆死豬不怕開水燙,死驢不怕狼啃頭的樣子:“你們哪,還沒有資格審我……”
“放肆!”汪吉湟用他那隻僅有的右手拍了一下桌子:“一位副省級領導,兩位廳級領導審你,還沒資格?你是誰呀?”
“我是誰?”於濤冷笑了一聲反問:“汪大廳長你是誰呀?你丟了一條胳膊還這麽起勁呀?你連你女兒都保護不了,還有臉來審我?”
汪吉湟的左手沒有了,那是在1999年5月的事,他任新城市公安局副局長,在打擊呂氏黑社會集團的一次統一行動中被犯罪分子炸去了左臂。與此同時,他惟一的也是他最心愛的女兒汪霞,那時才13歲,先是被歹徒劫持作為人質,後來被犯罪分子殘忍地強暴了……
“於濤!你太過分了!”程忠氣憤地訓斥道。
“你?程忠,別忘了你是怎麽到今天的,當年你那個市長還是你向我哥要的呢!今天的省紀委書記,又是誰給的?還是我哥哥於波,你程忠別的本事沒有,盡幹這些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事兒……”
“你住口!”萬洪山站起來拍桌子瞪眼,“不準你誣辱領導!”
程忠先是生氣,因為於濤太不像話,竟然在汪吉湟傷口上撒鹽。而後他無話可說了,他是向於波要過官。那也是1999年5月初的事兒。那時,他是新城市副市長,而時任省紀委副書記的於波是程忠三年前的同事(1997年,於波任新城市市委常委、常委副市長兼公安局長),早在於波未調入省上前,他就和程忠針對新城市幹旱缺水的情況,提出了“引黃入新”引水工程的設想。後來因為於波調走了,程忠雖是分管農業、水利的副市長,因沒人支持這個設想,也就隻能對“引黃入新”工程“望水興歎”了。
再後來,於波要出任新城市市委書記,程忠聽到這個消息後非常高興,就驅車400多公裏來到了省城找到了於波。他們因為是好朋友,自然無話不說,說起了“引黃入新”工程的事兒,於波更是興奮不已。
程忠就說:“你給我個市長吧,引水工程這檔子事你就交給我吧!”於波立即向省委推薦了程忠,當時的省委書記陳剛和劉省長同意了讓程忠出任市長。程忠沒有食言,他在市長這個位置上,在於波的支持下,最終完成了百年大計的新城市的引水工程。
這就是於濤說的“你那個市長還是你向我哥要的”的原委。
程忠沒想到於濤竟然也知道這件事,他當時向於波毛遂自薦當市長是為了實現引水工程夢,沒想到這功成名就了,卻落下了這麽個話把子。程忠不是那種受點委屈就撂挑子不做工作的人,但今天這事兒讓他對他的老朋友、老戰友、老領導省委書記於波有了想法。這於濤當年在哪裏呀?他在好幾百公裏以外的煤礦,他和於波談“市長”時隻有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