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如果情況是另外一回事,那就說明王一凡是拿著人民的,吃著人民的,不為人民辦事的不稱職的幹部。♀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對於這樣了一個陽奉陰違的人,於波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省委書記於波的這番苦心,王一凡說啥也理解不了。不是理解不了,而是麵對在家中發生的如此觸目驚心的事兒,他給嚇壞了,他根本就靜不下心來思考於書記為什麽會退回他的“自首書”,還給他說了那麽一句話。他現在滿腦子是那600萬元賄款。600萬元是個啥概念?雖然,其中的500萬元仍然讓於濤瞞天過海拿走了,可這600萬元的受賄責任是要負的。
省委書記的警衛員像木雕一樣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透出一種對犯人一樣的無情和威嚴。王一凡本能地感到,他這下全完了。♀沒想到自己兩袖清風為官一輩子,到頭來落了個受賄600萬、革職查辦的下場……
田玉玲呀!王韜呀!你們這兩個冤家,是你們害了我王一凡呀!
在礦上工作了33年了,梁庭賢從來沒有像這些天這麽高興過。說實話,33年來發生的一切,酸甜苦辣鹹,滋味樣樣全,他都嚐遍了。可是這次“艾滋病”這個苦滋味可讓他嚐的是心驚肉跳、靈魂也出竅了。他感到這輩子算是活到頭了,才50歲,不是退休,也不是下崗,而是“作風不正派”,“和有性病的賣**女上床”,“傳染上了艾滋病”。
這樣子的“結論”,把他一下子從山頂推到了深不見底的深淵。他的這種“恥辱”行徑,不但毀了自己,而且還讓老祖宗、師傅鄭天降臉上蒙羞呀!有天晚上,他夢見了鄭天降。♀
師傅還跟生前一個樣子,可惟一和生前不同的是,他氣得暴跳如雷:“你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我砸斷你的幹幹梁!”
他心裏明明朗朗,是有人陷害他,可是他麵對師傅,就是說不出話來,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師傅鐵青著臉,舉起刨煤的鎬頭朝他的小腿上砸來:“我敲斷你的幹幹梁!敲斷了,我伺候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啊喲!”梁庭賢都聽到鎬頭落下小腿脆生生折了的聲音,疼的他大叫了一聲醒了過來。原來是南柯一夢。
他擦擦驚出的滿頭大汗,看著黑黢黢被煙熏過的窯洞壁,心裏不是個滋味……
他無數次想過自殺的念頭,可羅輯田的話語驚天動地:“你要死?可以呀!你死吧!你死了你就是罪有應得!你死了,有人就會自然而然地坐上你的位子,而後把我們多年來辛辛苦苦幹下的事業糟蹋得一幹二淨!八道嶺煤礦的1800位兄弟姐妹們就會無班可上,男人們無事可幹東逛逛、西串串,遊手好閑,可能會走上犯罪的道路。我們如花似玉的姐妹們就會湧進大城市的歌舞廳裏,為了生存而出賣她們的**。姓梁的,你去死吧,算我羅輯田瞎了眼睛,跟錯了人。跟不上個好鬼、喝不上口好水!我自認倒黴了!”
羅輯田的話,把梁庭賢要死的心激活了。他想,是呀,我死了誰來證明我的清白呢?我死了,我為之奮鬥了33年的事業不就徹底完了嗎?我死了,和我同甘苦共患難的礦山兄弟們怎麽辦?把好端端一個煤礦、把好端端一個公司拱手交到那個敗家子於無能的手裏?不!不能!決不能!
為了洗清蒙受的冤屈,我不能死!為了像羅輯田這樣忠心耿耿為我、為礦山的兄弟們,我不能死!為了礦山8萬名職工,我更不能死!為了洗清冤屈,為了抓住那個十惡不赦的殺人不見血的凶手,我決不能死!
“羅輯田!”梁庭賢見羅輯田生氣地走出了窯洞,他追出來大喊道,“我能死嗎?”
大山也響應著:“我能死嗎?”“我能死嗎?”……
羅輯田停住了腳步,梁庭賢追過來本要擁抱羅輯田,可想到自己是個有病的人,他站住了。羅輯田衝過來抱住了梁庭賢,梁庭賢轉過頭推他:“你離我遠點、遠點!”
“我不怕!”羅輯田抱住梁庭賢的手沒有鬆開,更緊了:“我生是你梁庭賢的副手,死是你梁庭賢的難弟,我巴不得被傳染上呢!”
兩人大哭了一場,走進了窯洞。羅輯田告訴他:振作起精神來,就是死也要把害人魔王於無能扳倒!你放心地等一兩天吧!
這才過了一天,省委書記就親自把他接出了窯洞;緊接著,陷害他的凶手於無能也被抓了起來;更讓他興奮不已的是,那個艾滋女還有點良心,她根本沒有把他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