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嬸嬸也正懷著於濤,下地回來後不見了我媽。她問清情況後急了,叫上莊子上幾個要好的四處找我媽。找到我媽時,我媽已經在一個崖子裏生下了我。我嬸嬸見到這種情景,抱住我媽大哭了一場。然後,用山坡土把我擦了一遍。那時候是夏天,要不然,我可能就活不過來了。
“我嬸怕我受風,把她身上僅有的一件破汗衫脫下來包上了我。她沒有衣裳穿,就把頭巾紮在了胸前。在鄰居們的幫助下,我嬸嬸把我抱進了她的家。我媽知道嬸嬸家的日子也很苦,沒有吃的東西,想離開嬸嬸家。我嬸嬸生氣了,她說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有一碗,我勻你半碗,有半個饃饃我們一人一口。就這樣,我和我媽就住在了嬸嬸家。”
程忠:“多好的人啊!”
“我媽為了減輕我嬸嬸的負擔,生下我不到十天就出去在生產隊的麥草堆裏揀糧食,有時兩粒三粒,好的時候十粒八粒。回家來在鐵勺裏炒熟,嚼爛了喂我。我嬸嬸對我更是好,她家裏僅有一隻雞,隔一天下一個蛋。過去,這蛋是用來換鹽和煤油的。現在好了,全給我吃了。”
程忠:“這種情誼天高地厚啊!”
“可以這麽講,我的生命是我嬸娘給的。”於波說到這裏早已淚流滿麵了,他擦了一把淚繼續說:“於濤是那年的年底生下來的。那時候,我父親來了,他帶來了在鐵路上掙的錢。我媽把這些錢全給了我嬸嬸,我嬸嬸說啥也不要。我媽就讓我爸用這些錢換來了糧食。那些日子裏,我們兩家合一家。沒有爭過,沒有吵過。直到我父親把我和我媽帶到了城裏。”
汪吉湟:“後來呢?”
“我每年都去看嬸嬸,直到我嬸嬸去世。於濤是我父親供他上的學,一直到了工作,才離開了我們家。”
程忠:“我實在是不明白,那麽好的一對老人,咋就生下了這麽個東西呢。”
程忠的眼圈紅了,汪吉湟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年未成年的女兒霞霞被壞人強暴的情景,也淚流滿麵了。
“你看看,我這是在幹啥呀?”於波擦去眼淚笑笑說:“別說這些了,你們倆最了解我。我的意見是……”
陳秘書敲門進來了,汪吉湟的手機也響了。
“接電話!”於波命令道。
汪吉湟接上了電話,於波問陳秘書:“有事?”
“刑警總隊的王總隊長打來電話說,梁庭賢找到了。”
“啊?”於波高興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問:“在哪裏?”
汪吉湟關上電話匯報說:“於書記,在八道嶺通往青嶺縣的一個山裏。那裏有過去老百姓住過的窯洞,他就在其中的一個窯洞裏。”
“走!看看去!”
“別急,於書記。才把一個給梁庭賢送飯的人查清楚,從那人描述的情況看,一定是梁庭賢。現在,羅輯田已經和王俊他們在送飯人的帶領下,去山裏了。”汪吉湟興奮地說。
“告訴他們,找到人後立即來電話,我們一塊去接他!”
“這沒問題,王俊會馬上打電話給我的。”
於波這才坐下說:“關於於濤的事,千萬不能受我的影響。該抓就抓、該殺就殺!”
“謝謝於書記。”程忠和汪吉湟幾乎異口同聲地說。
“謝什麽?別人不了解我於波,你們倆還能不了解?”
汪吉湟的電話又響了,是王俊打來的,他們已經見到了梁庭賢。
“好!立刻通知省醫院,派救護車!我們一塊去!”
“是!”
“好。”
第六章外麵的世界
“於濤!你這個偽君子,你不是個人!”“我不是人?那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說,你咋到了我的**?我請你了?還是叫你了?再說了,你早就不是處女了,和誰上床不是一樣?”
這天下午,於濤和盧小鳳**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快6點時,盧小鳳才徹徹底底清醒過來了。
“於濤!你這個偽君子,你不是個人!”
“我不是人?那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說,你咋到了我的**?我請你了?再說了,你早就不是處女了,和誰上床不是一樣?”
於濤知道,對付盧小鳳這樣剛強的女人時,必須先給她個下馬威,把對方鎮住後,再哄哄,一切就過去了。
果然,於濤一枝煙都未抽完,盧小鳳就軟下來了:“你送我回去吧。”
盧小鳳不軟又能怎麽樣呢?誰讓你進到人家的臥室裏去了?正如於濤說的那樣,“我請你了?”人家沒請你,是你自己送上門去的。這時候,她想起了兩年前張小元用同樣的手段強暴她的情景。可張小元是請她去的呀,而且張小元是在和她談對象。而今天的於濤這叫啥呢?這就叫權力呀!盧小鳳歎了一口氣。
於濤搓滅了煙屁股說:“小鳳呀,我呢也實話實說,你是太漂亮了,在我管轄的6個礦近10萬職工中,有近乎3萬人是女工,可像你這麽漂亮的女人卻是第一個。有肉不吃不算好漢!放著你這麽一塊上等的好肉,我不吃誰有資格吃……別生氣,我開玩笑呢!你隻要跟著我,下一步你就是礦管會的辦公室主任。這辦公室主任是什麽級別,你知道嗎?副處級!副處級哪!那麽多人在盯著這個位子呢!我呢,也不過分要求你,你呢隻需每周來這裏陪我兩次就可以了……”
“我要走了!”盧小鳳站起來冷冷地說。
“急什麽呀?要走也得吃完飯再走吧。走,到富田大酒店去!”
盧小鳳沒有反對,她也想換個環境調整一下自己此時此刻紛亂的思緒,怎麽去跟張小元解釋?如何與於濤相處?如果不和於濤相處,這辦公室裏一定不能呆了。於濤說的對,別說那個副處級的辦公室主任了,能進到辦公室就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