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於濤非常懊悔,他沒有在開會前去找盧四油。所以柯一平、穆五元第二天直接找到了盧四油的辦公室。盧四油說:“別再提於濤兩個字,否則我又要火了。”
柯一平說:“不是我們二次來找你,是後天上任的新省委書記於波讓我倆來找你的。”
盧四油啞了。他也聽說了,新省委書記是於濤的哥哥。
“於書記說,於濤是他的親弟弟,請盧市長多關照。”
盧四油繼續啞著。
這天中午,於濤通過盧四油20多歲的年輕老婆吳洋,送了盧四油50萬元。第二天,盧四油把有關部門的頭頭腦腦叫到了市長辦公室,盧四油躲進了裏間。市政府秘書長婉轉地讓他們在於濤的問題上,該上報的上報,該推薦的推薦,需要市政府出麵說話和上報文件,直接來找他這個秘書長。
這天下午,推薦於濤的文件和材料報到了省裏。就在新省委書記上任的前夜,於濤走馬上任,當上了銀嶺煤業集團的董事長和總經理。
從此,一係列匪夷所思的事件就在銀嶺礦區發生了。
接到兒子王韜被人打了住進醫院裏的消息時,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田玉玲忙給在省政府開會的王一凡打了電話,王一凡聽到消息嚇了一跳,他告訴妻子讓她先去醫院,他散會後直接趕到醫院。
兒子是母親的心頭肉,兒子被打住院了,母親的心哪有不疼的道理。她本來要叫上劉寶寶一塊去的,但她多長了個心眼,不知道兒子為什麽挨打,如果是為丟人的事挨了打,就不能讓劉寶寶知道。雖然她倆的關係很好,像一對親姐妹似的,可她也不能把一切都告訴劉寶寶。
她匆匆地給保姆交待了一番,千萬別把王韜被打在醫院的事兒告訴別人。急匆匆下樓後,見王一凡司機已經把車停在了門前,便心裏一熱,心想老頭子和自己一樣,心疼兒子呀。到省人民醫院後,田玉玲說啥也不讓司機上樓,她打發走了司機,一個人急匆匆來到了兒子的病房。推開病房門時,她嚇了一跳,隻見劉寶寶正在給頭纏紗布的王韜喂藥呢。
田玉玲撲過來牽住了兒子的胳膊,“韜韜,你怎麽樣。誰把你打成了這個樣子了?”
王韜微弱的聲音讓母親的心疼得流血:“沒關係的,住幾天院就好了。”
田玉玲又問:“報案了沒?派出所的人呢?”
王韜拉住了田玉玲的手,艱難地說:“別,別報案,也別、別把實情告訴我爸。”
田玉玲哭了:“誰這樣狠心,難道要便宜了他們不成!”
王韜點了點頭。
田玉玲轉頭來問劉寶寶:“檢查結果怎麽樣?有危險嗎?”
“沒有,嫂子。”劉寶寶放下了開水杯子說:“頭上劃破了點皮,ct做了,大腦沒問題,大夫說胸大肌拉傷了,後背上打得厲害一點,但沒有傷骨頭和內髒。你放心吧。王省長來不來?韜韜說,他爸要問起來就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讓幾個流氓打的。”
正說著,王一凡急匆匆地來了,王韜假裝睡著了,不敢睜眼看父親。田玉玲輕描淡寫地按王韜說的說了一遍。
王一凡就是堅持要報案,要抓住那幾個小流氓。劉寶寶便幫著撒謊:“等派出所的人趕到,流氓們早跑得無影無蹤了。”王一凡見他們這樣說,又看了兒子的檢查化驗記錄,見沒有什麽大問題也隻好作罷。田玉玲是不想啥事都瞞著王一凡的,她之所以要這樣,一是怕分王一凡的心,他那麽忙,應該讓他省點兒心。二是怕王一凡和兒子鬧矛盾。
一直以來,她都是他們父子中間的救火隊員,每當父子倆發生爭執時,她總要從二樓跑到一樓,從一樓再跑到二樓,勸了老的哄小的,直到父子倆和好為止。這次的情況不一樣了,為兒子開公司的事,王韜居然說出了要“斷絕父子關係”的話,所以,她從兒子躲躲閃閃的眼神和吞吞吐吐的話音裏知道,兒子這次絕對是做下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才挨的打。這樣一想,她才決定要瞞著王一凡。如果讓王一凡知道了兒子的“醜事”,再加上兒子老子剛發生過矛盾,不把王一凡氣壞才怪了呢。她勸走了王一凡,讓他回去該幹啥幹啥去,這裏有她就可以了。醫院還不允許陪床,晚上遲一點她也就回去了。
王一凡見兒子也沒有什麽大事兒,也就放心了,他不放心的是兒子跟他在轉讓公司的問題上玩花樣。但又不能在這個時候說什麽,也就隻好回去了。
王一凡走後,田玉玲又悄悄地落淚。劉寶寶就勸:“沒什麽大不了的事,不就損失了幾個錢嗎?過了就過了。好在韜韜沒有被打出什麽問題來。”
田玉玲一聽這話,就追根問底,“損失了幾個錢”是什麽意思?王韜見母親著急的樣子,就對劉寶寶說:“阿姨,你就告訴……我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