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卡洛林帝國崩潰成為封建製度的碎片時，個人權利的理想保存了下來。沒錯，普通人得付一大筆錢來求得封建主的保護，但主人與臣民之間有了一種契約關係。封建主提供的服務是用軍隊來保護個人。在這種或多或少帶有某些仁慈性的農奴製中有一種對個人權利的承認，盡管經常被主人剝奪，但它確實存在。一般說來，統治階級注意到了這種權利，並從來沒有忘記過。這種自由精神就像一首賦格曲的主題，貫穿在西方生活的音樂之中，它時不時地響起，預示著凡有壓迫之處必有革命產生。
工匠們在城堡附近做工，用他自己的服務來滿足雇主和封建主的需要，而在圍城期間他可以輕易地逃走。農民也找到了同樣便利的方法，從一個有利的位置來耕種貴族的土地。諸如此類的安排中都有一種對自由契約的承認。使奴隸依附於土地的農奴製無疑仍舊存在，但這隻是社會最底層的一種偶然現象。而它一旦出現，就會遭到強烈的質疑。
因此，總的說來，在條頓人入侵之後重組了的社會中，封建主義是一種暫時的狀態，不能用來證明權利共有和統治建立在被統治者的認可之上的觀念的死亡。這種觀念支配著西方，是西方曆史的主線，並使其進步有了一種獨特的表達方式，這就是斯賓格勒所用的那個術語“宿命”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