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麽鍋配什麽蓋，我也自知不是那種完美無缺的男神，沒準兒相處下來，你還會覺著我還不如你。”
薑煙重重點頭，這話說的中聽！
“要不要在一起第一天就放鬆警惕，把最差一麵展現給我啊！”楚慕川拿紙巾拭去她嘴角醬汁，薑煙還在留戀不舍地望著服務員收好的盤子。
“我要加餐，”看服務員詫異的眼神，楚慕川麵無表情補充，“she is a pig！”
“我......”
“一隻要被我喂成肥豬的女人，”楚慕川好看的笑，讓薑煙愣是忘了反駁。她好像沒怎麽見過他笑，薑煙心裏懷疑，這男人是不是之前一年笑的次數都沒今天多？
看她吃飯有那麽好笑......
“你是說是你拜托韓黎幫忙做戲？”薑煙如狼似虎啃著龍蝦的動作驀地暫停，
看楚慕川得意神色，越發摸不清頭腦。
“這個計劃要從很久遠的一天開始說起......”
“我要聽精簡版！”薑煙望了眼手中龍蝦，越發忍不住。
“就是你跟我打了一夜電話的那天說了夢話，說你喜歡我還要保持女兒家的矜持，要我先表白什麽的巴拉巴拉一大堆，我勝負欲這麽強的人，怎麽甘心被你耍？”楚慕川說的眉飛色舞，“所以就有了我答應韓黎約會，激你說出真心話的事情啊，還以為你一定會說出來的，沒想到還主動把我推出去。”
“你說明明前兩天鬥誌還挺勇的，怎麽一下子像個烏龜般縮了進去，這也是你計謀的一種？”楚慕川攤開雙手，“我承認是我自己等不下去，是我控製不住的想趕快占有你，所以願打願挨，甘願落入你的圈套。”
薑煙手上的龍蝦吧嗒掉了下去，激起好大一聲響，又因加大的嗓音終於成功聚焦了隔壁桌以及隔壁的隔壁桌客人的視線，“那她昨天怎麽說上那樣一堆話，你是想打擊報複？”
楚慕川一頭霧水，“什麽話，我隻是讓你麵壁思人兩天，難道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
薑煙看他模樣，終於了然，“看來你是單純拜托，但人家是真的動了心。”
“不過......你不認為和韓黎在一起能得到更多利益，比如國外雜誌的拍攝邀請、藝術領域......”
楚慕川一揚手，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眼神不屑一顧，“憑我楚慕川的實力，還需要女人的幫襯？”
“可國內沒有成規模的藝術攝影類平台，沒你足夠的施展空間！”薑煙想到韓黎的話，仍舊顧慮重重。
楚慕川挑眉，“有我在，不就會有了？”
是了，楚慕川這種人，怎麽會安排不好自己要走的路，
楚慕川看她還在怔忡，笑問，“怎麽，覺著我魅力太大，做為我女朋友第一天有壓力了？”
“我隻是遺憾，看不了明天韓黎的時裝秀了。”來之前還想能交個超模朋友漲薑家人臉麵呢，現在看，沒樹敵就是萬幸。
韓黎若是知道，自己輸給了一個樣樣不如她的新人模特，會不會氣到吐血？
“看，為什麽不能看？”楚慕川眼神篤定，“咱們還要光明正大的坐在第一排看！”
......
“她要是當眾把我趕出去怎麽辦？”備受矚目的韓黎首場時裝秀外，薑煙看向眼神目空一切的楚慕川，越發覺著照他以往作風，若是她被門口保安指著鼻子趕出去，他絕對會第一個和她撇清關係。
“你不是很想看？”
“當然想，”薑煙篤定地點點頭，大賽上努力了那麽久不就是為了今天，而且還要看三個大賽同僚要怎麽發揮呢！
“這才是我認識的薑煙，”楚慕川捕捉到她眸中一閃而過的寒光，滿意地點點頭，攥緊她的手臂大步流星向前邁去，“那就讓我帶你一飽眼福，”
薑煙被他的自信感染，臉上終於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可這笑容也隻維持到見到韓黎的那瞬，被對方犀利的眼神一掃，薑煙就像是做錯事一般，自覺鬆開被楚慕川攥緊著的手臂。
“楚攝影師、薑煙，”韓黎朝兩人大方招呼，厲聲吩咐一旁助理，“和場務講，在後排加個位置，名字貼薑......”
“我們倆是一起來的，而且薑煙隻坐第一排，要是椅子不夠，我們倆可以坐同一張。”楚慕川揚眉，重新攥緊了薑煙的手。手掌心溫度灼熱，剛好溫暖了薑煙緊張到冰涼的手指。
之前怎麽沒覺著，這人臉皮這麽厚！
薑煙心裏一陣腹誹，抬頭看韓黎略微泛白的臉，才恍然大悟：這是向她公開表明，他們倆的關係啊！
這還是楚慕川第一次在認識的人麵前宣揚他們的關係，即使這個認識的人是韓黎，薑煙心裏也美滋滋了好一會兒。
韓黎臉色陰晴不定，許久才重新笑了笑，隻是這微笑讓薑煙看的毛骨悚然，“這兒是我的主場，你又是我的什麽人，說加就加？”
楚慕川斂眉，“所有人都知道，我這趟巴黎之行是為了給你拍攝，如果我中途離開，在這兒候場的那些國內媒體會怎麽報道？”
“韓黎未盡地主之誼、韓黎與楚慕川鬧不和、韓黎不尊重國人。你國內行程少，全靠那‘第一位國際超模’的名號撐著，今年的國民模特票選排名已經跌出前三，難道還嫌不夠，想來次滑鐵盧？”
“而且，我楚慕川的身份，也是值兩個椅子的吧？”
......
盡管過程曲折，薑煙總算如願以償坐到了觀眾席。但她因為顧慮，臉色並不好看，“你這算不算是，為我得罪了韓黎？”
楚慕川神色自若，望向她時還調皮地笑了一下，“隻要她還能從我這兒獲利，就不會因此不理我。”
......也是，火星把國內好的資源都給了唐飛燕，要是韓黎再得罪這位招牌攝影師，更別想回國發展。
誰都不想，在異國他鄉呆一輩子。
薑煙收斂心神，總算可以好好瞻仰先前無數次幻想過的巴黎T台。
背景板和T台都是純淨的白色，宛若青春期少年少女的笑容，尚未被沾染上任何世俗味道，讓人一看到就忘卻種種煩憂。
看樣子，韓黎這次設計出的服裝也一定像是飄在水麵的白蓮花，清淡高雅，又帶著若有若無的仙氣。
薑煙環顧四周，像個工程師一樣，審視著整體風格。
楚慕川看她鑽研學習這麽求上進的模樣，不禁心裏默默感歎怪不得自家老婆平時總迷迷糊糊的，原來是都把腦細胞耗費到這兒了。
薑煙的視線左右亂轉，楚慕川也跟著一起轉，但至始至終望的隻有薑煙一個，他看到對方突然微蹙起的眉頭，馬上問，“怎麽了？”
薑煙指著後台方向，“你看那邊突然進進出出一群人，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楚慕川本想說一句‘就算出事了咱們也管不了’，結果下一秒就被薑煙這個好奇心極強的女人拽離了椅子。
問了一個工作人員才知道，是韓黎和唐飛燕起了衝突。前者是因為他們心情不好，後者是近期被網絡輿論搞得心神不寧，兩個火藥筒撞到一起，後果可想而知。
突然，後台又是一聲驚叫傳來，“我都成這幅鬼樣了，怎麽化煙熏妝啊！”
煙熏妝？還是熟悉的聲音？
因為薑煙的好奇心，楚慕川再進一步，硬著頭皮被拽到了後台化妝室。
薑煙望著麵前眼皮紅腫，像是受盡欺淩的女人，愣是沒辦法把她和先前那個氣焰囂張的Mary聯想到一起。
昨天聽露露說，唐飛燕和Mary兩個因為最近網友公開討伐，讓她們取消模特大賽獲獎資格的事情搞得心情不好，當時薑煙還不以為然，心想就算火星被網民diss破產了也不會影響她們陰謀得逞的好心情。
結果......Mary這眼睛就像是洪水泛濫，被淚水侵襲一個月般......再看一旁的唐飛燕，像朵敗柳殘花，哪裏還有半點先前的明豔。
薑煙心中連連感歎，這屆網友diss人的實力，還真是了不得......
“誰說不化煙熏妝的？”韓黎不知道從哪裏閃了出來，一出場就自帶女王特效，嚇得身旁人不敢出聲。
“我......”Mary聽到這句，眼睛立即濕潤，“我不是不想化，我眼皮這幾天發炎，要是上了妝會廢掉的。”
“是啊，”連一旁同病相憐的唐飛燕都忍不住幫腔，看韓黎的肅殺氣勢，也不得不服軟，“我剛剛也不是故意和你起衝突的，實在是最近......最近我們倆都出了點不好的事情，狀態比較差。”
“不化就別上場，Lee，給我叫兩個備用模特過來！”韓黎再也不看那對腫眼雙胞胎一眼，接過助理遞過來的備選模特照片物色人選。
二女聽到這話，臉色瞬間發白，尤其是唐飛燕，她走得還是Ending，怎麽能說換就換的？
可看韓黎專注選人的模樣，竟是一點兒都容不得反駁的，連薑煙心裏也咯噔了一下，心想好歹Mary還是通過比賽才得到走秀資格的，就這麽隨隨便便被撤下......
原來，先前她費盡心思想得到的入場券，也是個輕易便失效的空頭支票。
所以楚慕川真的為了她，鋪墊出了最好的一條路。薑煙望向身旁男人，眸中閃爍出感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