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十多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抵達京都機場。

傅老爺子帶著元寶和小景來接的機,元寶和小景已經好久沒見過陸婉兮了,兩個小家夥要不是顧慮她肚子裏有小寶寶,早就撲到她懷裏了。

陸婉兮蹲在地下,一手抱著一個,一會揉揉這個頭發,一會親親那個臉,要不是席慕宸提醒,估計還要親昵好一會。

實在是這一行人太耀眼了,俊男靚女,就連兩個孩子都非常的可愛,就停留了這麽一小會,已經有不少人拿出手機拍照了,還有不少人往這邊擠,蠢蠢欲動。

越是亂越是容易出危險。

席家懷如今被逼的走投無路,正是狗急跳牆的時候,他們回國的動靜太大,勢必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上次狙擊事件給席慕宸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所以,他雖然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還請了傅老坐鎮,但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他已經不成承受任何的意外了。

“宸哥,我……”

上車的時候,一直沉默的傅時寒突然開口,“我就不去滄瀾了,沫沫如果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喉結滾動了一下,“這麽多年一直在外麵東奔西跑,忽略了爺爺,我打算趁此機會,好好的陪陪他老人家。”

席慕宸知道傅時寒這麽多年一直在找人,不過卻不知道他找的是誰,傅時寒也沒說,他也就沒問。

現在聽他這麽說,明顯詫異了一下,“不找了?”

傅時寒垂著眼簾,抬手捏了捏左耳的耳釘,輕聲道:“恩,不找了,找了這麽多年了,我有些累了。再說隔了這麽多年,算找到又如何,說不定對方早已經結婚生子,不過是徒增煩惱。”

席慕宸沉默了片刻,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一切盡在不言中。

“行了,折騰這麽久了,小嫂子還懷著孕,沫沫也累了,你們早點回去吧,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二十四小時開機,走了。”

傅時寒根本不敢看陸婉兮,一眼都不敢,怕泄露自己眼中的情緒,強行壓下心口湧上來的酸澀,裝作一臉瀟灑的揮了揮手,彎腰鑽進了車裏。

車門關閉,他靠在後車座上,再也忍不住,雙手捂住了臉……

席慕宸目送傅時寒的車離開,也上了車。

車裏,元寶和小景正隔著無菌艙的玻璃陪沫沫說話,三個小家夥腦袋湊在一起,神神秘秘,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陸婉兮笑著看著三個孩子,機場的燈光從開著的車窗玻璃縫隙中灑進來,她渾身像是在發光一樣,光是看著,就讓人感覺到溫暖。

席慕宸目光一柔,突然有些不忍心破壞這樣美好的畫麵。

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溫馨。

席慕宸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微不可聞的擰了一下,接通。

“席總,總算打通您電話了。”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很是急切。

席慕宸眸光閃爍了一下,他之前的手機在m國和鱷魚搏鬥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河底,現在的手機是新的,電話號碼後來重新補辦的。

不過,這些沒必要和別人解釋。

男人應了一聲,冷聲道:“什麽事?”

“您之前給我的樣本,鑒定結果出來了,樣本a和b之前存在血緣關係,係為親生母子關係……”

陸婉兮沒聽到電話裏說了什麽,但看到席慕宸接完電話之後,神色就不對勁,唇角的笑意收斂了幾分,關切的問:“慕宸?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兮兒……”

席慕宸猛的抱住陸婉兮,情緒少有的起伏,“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去m國之前,你給了我一份你和那個孩子的頭發樣本?”

陸婉兮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心髒猛的跳了一下,就聽到席慕宸說:“鑒定結果出來了,那個孩子,是我們的兒子!”

那個孩子,是我們的兒子……

所以,他們的大寶沒死?

陸婉兮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一刻的心情,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

正在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

席慕宸抱著陸婉兮,用大拇指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又俯身親了親,接電話的時候,唇角還掛著一抹笑意。

下一秒,他唇角的笑一點點的冰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了一層寒霜,一字一頓,“席、家、懷!”

“小宸,你應該叫三叔,真是越長大越沒有小時候可愛了,小時候多乖,三叔還是更喜歡小時候的你呢。”

席家懷態度親昵,聽起來就好像是長輩在溫和的教育小輩,但言語之間就沒那麽美好了。

“我還以為你死了,沒想到命真大,那樣的情況都能活下來,可真是讓三叔我刮目相看。”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哦,對了,你最後送我的那份‘大禮’,三叔收到了,三叔真的非常的喜歡……”

“喜歡就好,也不枉我為你準備了那麽長時間。”

席家懷麵色一僵,聲音瞬間陰森了下來,“既然小宸送三叔一份禮物,三叔作為長輩,不回禮怎麽行?”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讓我來猜猜,小宸應該已經接到鑒定中心那邊的電話了吧?”

這話一出,氣流都凍住了。

席慕宸眸光一沉,“你想說什麽?”

“三叔能說什麽?當然是恭喜你找到兒子了。”

席家懷笑的無奈,“小宸你真的誤會三叔了,三叔和你大伯這輩子都無兒無女,咱們席家就你和小珩兩個孩子,將來三叔要是沒了,這偌大的席家家業還不是要留給你們。

三叔就是想略施懲罰,讓你們聽話一點,誰知道你們就這麽和三叔離了心,你們可是真的太傷三叔的心了。”

“所以啊,三叔隻能另找繼承人了,隻不過找來找去,三叔都不太滿意,也不甘心將這些留給外姓人……”

他眯著眸子,看向別墅外麵乖乖的畫畫的年年,像是陷入了什麽回憶,“恰好三叔五年前去康聖體檢,碰到了正在生孩子的未來的侄媳,所以就用一筆錢買通了接生的護士,趁亂用一個死嬰代替了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