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某一處原始森林,太過偏遠而未得到開發的。
呼嘯狂野的風聲,應和著砰砰砰快要跳出胸腔的心髒,演奏出一曲激**人心、緊張恐怖的樂章。
應悔不斷的急促呼吸,她快要跑不動了,但一把槍指著她的太陽穴,她不想跑也得跑。
可,如果身體已然到達極致,那該怎麽辦?
“再偷懶,我一槍爆了你的頭!”那紋文身的凶惡男人體力充沛,看不得應悔要死不活的樣子,持槍抵著她的太陽穴。
黝黑冰冷的槍口,和她的肌膚親密接觸。
他還用槍口惡狠狠的推了一下應悔的頭,她的頭隨之歪向一邊。
應悔蹲在地上,身上虛汗冒了一陣又是一陣,她不是不想走,是真的走不動了。
領頭大哥環視一圈周圍的環境,淡淡道:“就這裏吧,布置一下。”
……
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應悔就像個被擺布的洋娃娃。
這綁匪四人明顯是有目的的在策劃什麽……
應悔腦子裏,一直在想那個被燒傷的異常高大的男人,那是誰?
難道是安德魯或者蕭權的手下?
……還真有可能。
……
蕭權部署的營救行動正在展開,而他們得知的最新消息,是綁匪四人帶著應悔轉移了。
“蕭先生,他們往深山前進,有點不對勁,”負責營救應悔的行動小組隊長摘下聯絡耳機,聲音有幾分凝重,“這其中可能有詐,我們最好再觀察。”
不然,則是無謂的犧牲。
“她生病了,往深山走,獲得的醫療更少,遭遇的危險更多。”蕭權一句話,便將隊長的提議打下來。
可以換戰略,但救援刻不容緩。
頓了頓,蕭權似想起什麽,嚴峻的嗓音透著絲絲寒氣,“幕後策劃人找到了沒有?”
隊長沉重的微微頷首,冰冷略有緊繃的容顏透著不好善了的意味,“找到了。那所島上監獄是在A國名下,我們查到……問題出在北利國,近兩年,A國和北利國走得很近,而且……”
北利國?
蕭權一側嘴角冰涼的勾
起,“北利國,能有幾人有這種力量?”
隊長給出三個選項,“把持軍隊的安德魯伯爵,萬眾所歸的新皇,另外還有一個,垂垂老矣的舊皇。”
安德魯和應悔關係極好,他犯不著綁架應悔。
老皇帝病入膏肓,現如今隻是在吊命,哪有精力去部署這件事。
用排除法後,答案就很明顯了。
卡爾難道忘了嗎,當初是他和應悔將他們雙胞胎兄妹從酒吧接出來……
還是說,北利國的內鬥已到白熱化的地步,卡爾為了除掉安德魯,不惜多此一舉利用應悔?
卡特琳又在中間起到什麽作用?
一抹精湛的銳光從蕭權的眸裏一閃而過,轉瞬即逝。
……
有另一方人馬在靠近,窮追不舍。
是敵是友?
應悔分不清了,她好累,好渴,還好餓,她想要休息,吃點什麽東西,但綁匪又怎會那麽仁慈?
第一聲槍聲響起,激戰火拚,叢林無數鳥兒驚飛,獸類奔逃。
少對多的戰況,很快現出高低。
綁匪四人,自然無法抵抗營救隊二十幾人。但他們有應悔這個籌碼在手,要想扭轉敗局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應悔像塊破碎的布條,被人拎來拎去。彼之仇敵,我之恩人。和綁匪火拚的那一夥,應該是來救她的了。
“我要見你們幕後金主。”領頭大哥持槍指著應悔的頭,冰冷的嗓音帶著豁出一切的決然。
營救隊隊長並沒有立即拒絕,而是拿起聯絡器,和直升機上的蕭權聯係。
綁匪四人將他們誘之此,必是有什麽目的。而為了對方手中的應悔,他們明知前方是龍潭虎穴,也得闖過去。
不多時,一架盤旋在叢林上空的黃色直升機降下來,在一塊稍顯寬闊的空地降落。
下來的男人,一襲名家定製的黑衣風衣,敞開的,下擺直達大腿,裏麵是一件黑色桃心領薄毛衣;
灰色經典圍巾直接搭在脖子上,慵懶隨意,沒有過多的纏繞;
黑色長褲,黑色皮鞋,他整個人就像從黑色帝國走出來的英雄一樣,英俊優雅,卻又冷酷
得讓人心尖發顫。
蕭權!
他走過來,靠近交火的中心地帶。
應悔瞪大眼睛,迫不及待將對方的影子印在眼底、腦海中。
幕後金主真的是蕭權。
那那視頻中被火燒過的男人,也是蕭權派來的吧。應悔理所當然的認為。
舊三樣,美金,金條,直升機。——綁匪再次提出。
應悔心底泛起點點的狐疑,不是都在視頻中提過了嗎?
為什麽還要重複?
所有的一切,蕭權都同意了。他同樣不知綁匪為什麽要往深山跑,他也不知綁匪為什麽前後行為有異,他隻知道一點,要保住她。
“可以,我答應。”
他清淡的嗓音蘊著非同一般的力量,傲然的身姿如同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能給人無與倫比的依靠。
他知道了,是不是,他全部都知道了!
應悔濕潤的眸底泛起淡淡的紅,她視線調轉開,不敢再多看他。在蕭權麵前,她多麽可悲,又多麽可恨。
本以為,蕭權答應了綁匪這幾樣條件後,雙方就該開始商量怎樣放人,怎麽交接款項。
豈料,綁匪這邊還沒完,領頭大哥繼續說:“我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朝東南方跪下。”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跪,了不起我們和這個女人同歸於盡。”那紋文身男人在東南方架起一台自動錄像機,邪惡的聲音慢悠悠的,滿是對生命的無所謂。
蕭權看向那台亮著綠燈的自動錄像機,隻要他跪下,錄像機就會全程記錄。
他的眸裏,有旁人辨不出的掙紮一掠而過。
蕭權的尊嚴,蕭權的高傲……
不,應悔絕不允許!
那些原以為早已忘卻在時光中的在乎和愛戀,在這一刻,被徹底的激發出來。
她還是難受,那麽清晰又強烈!
內心倏地湧現出一股蓬勃的怒氣,應悔尖銳的嗓音劃破叢林上空,“不要,明明不是這樣的!”
到底哪裏錯了,為什麽綁匪會提出這麽匪夷所思的要求?
他們想要折辱蕭權嗎?
混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