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是人是鬼
真相就在眼前,我卻膽怯了。
可這些天等待的不就是這一刻嗎?
如果連這點勇氣都沒有,還談什麽擺脫棺材鋪?
自嘲的笑了笑,我伸手敲響404房門。
不到一分鍾,門就開了,身穿紅裙的楚凝香出現在我眼前。
“你來了。”
她好像比上次更加美麗,大紅色的裙子越發襯托她肌膚勝雪,黑色的長發慵懶的披散在肩頭,精致的麵容上掛著迷人的微笑。
我不禁看呆了。
“傻瓜,幹站著做什麽,還不進來?”楚凝香噗呲一笑,伸手把我拉進屋,關上了門。
“這是給你的。”我很不好意思,紅著臉把水果放在桌上。
“不用這麽客氣,你幫我看望婆婆,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楚凝香給我倒了一杯水,係上圍裙,“你先坐一會,菜很快就好。”
“不用忙了,天快黑了,我坐一下就走。”
“我給你的荷包還戴著嗎?”
“一直戴著。”
“那就不用怕,吃完飯再走。”楚凝香給我一個放心的笑容,轉身走進廚房。
可我卻無法相信她。
她說過有荷包在,那些東西就暫時不敢動我,但今天王奶奶看見我身邊有‘人’的事,怎麽解釋?
是荷包失靈了,還是她一直就在騙我?
不過既然我已經來了,今天就要想辦法把事情弄清楚!
我坐在沙發上,忍不住打量這個小屋子。
厚厚的窗簾將窗子遮擋的很嚴實,屋子裏開著燈,裝修比較老舊,收拾的幹淨整潔。
但不知道是不是房子年代久遠的原因,屋子裏似乎有一股黴味。
廚房裏傳出炒菜的聲音,昏黃的燈光清晰的映照出楚凝香身下的影子,看著她忙碌的背影,我的心情十分的複雜。
都說鬼沒有影子,但楚凝香有,可就憑這一點我無法做出結論。
因為王奶奶看見我身邊有‘人’的時候,天還沒黑,這說明鬼也是可以在白天出現的,那麽很有可能鬼也是有影子的。
這就有些惱火了,我不懂陰陽方麵的東西,到底該怎麽確定楚凝香是人是鬼?
總不能親口問吧,她要是願意告訴我早就說了。
“菜好了,快來嚐嚐味道怎麽樣。”楚凝香從廚房出來,把飯菜端到桌子上,又開了一瓶紅酒,“為了感謝你,我特意買的酒!”
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紅酒倒進玻璃杯中,我和楚凝香相對而坐。
吃飯間楚凝香說了很多,我才發現原來我們有很多共同語言,一些我曾經去過的地方她也去過,甚至還有很多習慣和愛好都很相似。
這種像老朋友一樣似曾相識的感覺,有那麽一瞬間讓我不想再去追究她是人是鬼。
可人不能逃避現實,最後,避不可免的我還是提到了荊無名。
是他告訴我楚凝香是鬼。
“小飛,你相信他說的話嗎?”楚凝香眼神迷離的看著我,白皙的臉龐因為喝了酒而微微泛紅,在燈光下分外的迷人。
我沉默了,其實我很想說我不相信,但我說不出口,因為我的確懷疑她。
“小飛,你摸摸我的手。”楚凝香笑了笑,伸出手放在桌子上。
“什麽?”我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隔了幾秒我才有些顫抖的伸出手放在她的手上。
她的手很軟,手指纖長細膩,帶著溫熱的體溫。
“現在,你還覺得我是鬼嗎?”楚凝香依然保持著好看的微笑。
她有影子又有體溫,是鬼的可能性的確不大,但荷包的事情又怎麽解釋?
我沒有正麵回答她,而是先問荷包的事情。
“小飛,我說的是戴著荷包那些鬼就不敢對你動手,但不代表它們不會跟著你。”楚凝香的表情很認真,完全不像在說謊,“它們一直在尋找下手的機會。”
這個解釋沒有破綻,上次她的確是這麽說的。
“它們到底為什麽要害我?”我又問。
“因為棺材鋪的第四任老板是最特殊的一個,我隻能告訴你這麽多!有些事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
楚凝香的眼神中透著關切。
“總之,你現在安心的把棺材鋪開下去,其他的事不要管,更不要相信荊無名!等我找到辦法,馬上就幫你擺脫棺材鋪。”
她的話很真誠,我很想相信她,但又怕被欺騙利用。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仍然是盡快找到辦法確認她是人是鬼,到底是幫我還是害我。
吃過飯,天已經完全黑了,楚凝香說這麽晚了沒有車回棺材鋪,讓我今晚留在她家裏休息。
我猶豫了一陣,還是答應了。
第一,我還是擔心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
第二,如果楚凝香的目的是殺害我,很早就動手了,用不著等到現在。
綜合來看,我覺得她和荊無名應該都不是為了殺我,而是想利用我做什麽。至少現在,無論是跟她在一起,還是跟荊無名在一起,暫時都是安全的。
我想要自救,就要盡可能的多的從他們身上尋找線索和破綻,查出他們真正的目的。
楚凝香在沙發上為我鋪好了被褥,她自己睡在臥室。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我一躺下就沉沉的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臥室門開著,被子整整齊齊的疊在**,楚凝香又不在了。
餐桌上壓著一張紙條,上麵是楚凝香的娟秀的字跡:小飛,我回村裏看望婆婆,近段時間不要來找我,等我回來會聯係你的。
我用手機撥打楚凝香的電話,怎麽都打不通。
木官村沒有信號,如果她已經到了,的確是接不到我電話。
離開她的家,我留了個心眼,並沒有馬上回棺材鋪,而是找到一個住在同一單元的老人打聽。
老人並不認識楚凝香,但一聽到404房間,頓時瞪大了眼睛。
“年輕人,我沒聽錯吧,你說她住在404號房?”
“沒錯,就是404。”
“不可能!”老人陡然提到了音調,用的怪異的眼神看著我,“那個房子的主人早就死了,根本就沒有人住,屋裏怎麽可能有人?”
說完,老人就像生怕沾染到晦氣似的,飛快的走遠了。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抬頭看了一眼404號房的窗子,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