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野亞奈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淡定, 手指不停地滑動著網頁,可心思卻沒有放到手機上。

五條悟坐在另一邊沙發上,翹著腿手裏擺弄著遙控器, 台來來去去換了好幾個,從愛情片換到午夜新聞。

結野亞奈受不了這陷入僵局的尷尬氣氛, 放下手機主動道:“怎麽說?”

“你問我?”

結野亞奈不耐煩了:“不問你問誰?”

“不是看我表現嗎?”

五條悟反問。

就他這表現, 不打低分就有鬼了。

結野亞奈咬牙道:“睡覺。”

她把沙發上的抱枕拿起來好幾個丟在床中間排好,凶狠的留下一句:“不準越界。”

空調溫度調的很低, 結野亞奈靠著床頭日常睡前打遊戲。

她瞥頭看了眼同樣在擺弄手機的五條悟, 好奇問了句:“你戴著墨鏡看得清手機屏幕嗎?”

五條悟:“我隻是戴了墨鏡, 不是眼瞎了。”

結野亞奈回憶:“你戴眼罩時眼睛遮的嚴嚴實實也不影響你看手機啊,六眼這麽牛?”

“所有的信息都能通過六眼反饋給我,戴著特製的眼罩和墨鏡可以減少信息的反饋。反轉術式能維持大腦的新鮮, 但是時刻的信息反饋還是會疲憊,遮住眼睛能稍微緩解。”

五條悟平時不耐跟人解釋自己的術式和六眼,結野亞奈好奇, 他才稍微說了說:“你知道紅外線熱像嗎?我遮著眼睛看人就這種效果。”

結野亞奈又問:“除人之外的死物呢?像建築物之類?”

剛剛遮掩時五條悟走路會不會撞啊?

真的好好奇哦,但顯然問他這個問題絕對不會回答。

五條悟放下手機組織了下語言:“像建築物這種沒有咒力的東西一般是通過咒力的殘渣和流向來判斷。”

“所以……”

結野亞奈越過中間的枕頭靠近他:“我現在在你眼裏就是一團顏色?”

五條悟點頭。

結野亞奈伸手將他的墨鏡扯下了下, 直接和他的眼睛相對, 才能感受到他的眼睛異常的漂亮。

空泛、能裝下世間萬物的雙眸。

一切皆入他眼,卻又無法停留。

結野亞奈被這樣的眼睛吸引, 視線下移結野亞奈看到了他的唇。

猝不及防的問了句:“你是不是塗了唇膏?還是草莓味的?”

一個男人,有著跟塗了唇膏一樣的嘟嘟唇,是不是很離譜?

“你怎麽知道是草莓味的唇膏?”

五條悟嘴角微微上翹,跟他發色一樣的銀白睫毛微微顫了顫。

像漫天飄雪中行走, 被雪花染白了眼睫和鬢發。

“是什麽味道,一會就知道了。”

艸, 人都送嘴邊了,不上是不是對不起自己。

左右又不是她吃虧,結野亞奈大腦暈乎乎的,思想都停滯了。

她撐著床靠近他,呼吸交纏彼此距離等於零。

結野亞奈試探地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下他的唇瓣,嘟嚷了一句:“甜的。”

是今日吃的焦糖爆米花的味道,還能味道從他身上投來的甜絲絲的氣味。

果然,這人是被甜品醃入味了吧?

否則,怎麽會是甜的?

宛如平靜碧空的雙眸中多了狂風驟雨,平靜驟然消弭,取而代之的是翻湧而出無法壓製的巨浪。

“亞奈,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他輕輕說了句,言語間帶著笑意,有無奈,還有故意的勾.引。

結野亞奈笑笑,手指從他白T恤的邊緣鑽進,指尖一路朝上,停留在胸口處,用指甲劃著他的肌膚,輕輕打轉。

“都是成年人。”

結野亞奈挑釁道:“這也能忍?是不是不行?”

五條悟勾起笑,抓住了她一直在衣服裏作亂的手,往外一扯。

“行不行,你等會就知道了。”

五條悟反手壓下,占據主動。

可結野亞奈不甘在下,試圖讓兩人地位顛倒。

彼此拉扯了一段時間,五條悟率先妥協。

他露出息事寧人的苦笑,投降道:“我認輸。”

“咒術界第一人這麽快就認輸了?”

五條悟試著動了動,得到了結野亞奈尖利的指甲從背脊劃過,帶著微微的刺痛。

“得要看是什麽人。”

他故意放緩,看著再上的結野亞奈,故意道:“沒力氣了,你自己動。”

“有病?”

結野亞奈罵了句:“到底做不做?!”

煩死了!

“當然做。”

……

結野亞奈推開工具人五條悟,攏著垂落的頭發到了一側。

**在外的纖細肩膀上麵布滿了星星點點的紅痕。

她拿起桌上的鏡子照了照,脖子上也有不少。

“你屬狗的嗎?”

五條悟坐起,上半身赤.裸在外,腹部有明顯的好幾道指甲劃出來的印記。

疼痛過去,傷口隻剩絲絲縷縷的癢意,不疼反而勾人得很。

他指了指自己還隱隱作痛的臉頰,上麵有個小小的牙印,出了血,已經迅速的開始結痂。

“到底誰屬狗?”

牙印咬在臉上,很難不懷疑是故意的。

結野亞奈眨巴眼睛,拉著他的手臂輕輕晃了晃,她故意惡心他:“老公,這是人家留下的愛的印記,你不喜歡嗎?”

五條悟擠出微笑,學著她撒嬌的樣子反攻擊回去:“老婆,這也是人家留給你的愛的印記,你不喜歡嗎?”

結野亞奈鬆開手,臉迅速拉了下來。

五條悟得意洋洋。

果然,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

隔天,出門的時間被推遲。

原因是結野亞奈要將脖子上的痕跡給遮掉。

遮瑕膏廢了不少。

五條悟靠在門邊,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催促,正看著她罵罵咧咧的化妝。

結野亞奈畫完妝,就看見五條悟臉上大刺刺暴露在外的牙印。

她惱羞地等了他一眼,不解氣繃起腳尖又踹了下他。

五條悟也沒躲。

“你就這樣出門?”

他就戴著個墨鏡,臉上的牙印一點也沒有遮的意思。

不僅如此,暴露在外的喉結上麵也有淺淺的紅痕。

是昨日結野亞奈弄出來的。

她瞥見五條悟喉結上的紅痕,不由得臉唰的一下紅了。

昨日她再上時,撐著他的肩膀咬了他喉結好幾次。

昨晚畫麵依舊鮮豔,極具衝擊力的迎麵撲來。

她能看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壓抑的喘息,以及微微泛紅帶著萎靡的眼角。

結野亞奈扯著五條悟坐下,他腿曲起,縮在化妝鏡前,看起來有些可憐巴巴。

“抬頭。”

結野亞奈命令道。

五條悟乖乖抬頭。

結野亞奈迅速用遮瑕膏將喉結上的紅痕遮住,順帶再將衣領外露出的指甲劃出來的印記也給遮住。

這樣大搖大擺的出去,不是告訴路人他們晚上做了些什麽嗎?

結野亞奈還沒臉皮厚道這種程度!

“再抬一點。”

五條悟聽話地抬頭,他將墨鏡稍稍下拉了一些,透過縫隙看到她微微下垂的卷翹睫毛。

她的眼神看起來很專注,讓她專注的對象不是別人。

正是他自己。

他心猛地就跳了起來,一個看起來太過於平常的舉動,讓他強烈的意識到了心動。

渾身都在雀躍,第一次有了這麽強烈的滿足和愉悅感。

他愣愣地看著,周圍的一切都靜了下來。

六眼反饋來的信息全部摒棄在外,眼前就隻剩一個人的存在。

“好了。”

結野亞奈努力的將他臉頰上的牙印遮的七七八八,隻要不湊近就完全發現不了。

五條悟愣愣地“哦”了一聲,回過神,手指不自覺地靠近胸膛。

它還在跳,一下一下,因為她在跳著。

這種感覺……好像還不差。

“走了。”

結野亞奈將包掛在了他身上,昨日買的東西全部叫了同城郵寄將東西運回了五條宅。

簽收人不是別人,正是萬能的五條瞳。

五條悟背起包,跟上她。

結野亞奈在門口停下,睨了他一眼。

五條悟:“?”

“……”

真是一點默契都沒有,臭男人。

“撐傘!”

……

好玩的項目前依舊排著長隊,結野亞奈頭也不回地進了主題餐廳。

不用在烈日下暴曬,還有空調吹,這不比排隊爽?

結野亞奈吸了口咖啡,回複園子發來的消息。

SNS:

鈴木園子:太空山好玩嗎?我看攻略那個項目還不錯。

結野亞奈:那是什麽……?

鈴木園子:這不是去迪士尼必打卡的項目嗎?

結野亞奈:那顯然不是我必打卡的項目。

鈴木園子:那你玩了什麽?

結野亞奈:嗯……

結野亞奈:就晚上坐了那個雙層的旋轉木馬,然後……沒了。

鈴木園子:……

主要是當時沒有人,不用排隊。

兩個對浪漫對麵的人癱著一張臉做完全程,下來毫無感覺,對視一眼決定將這個項目列入黑名單。

結野亞奈啃著米奇腦袋形狀的麵包,一口將耳朵咬下。

“下次不要來這種地方玩行嗎?”

結野亞奈咽下麵包:“我的建議是不如在家打遊戲。”

五條悟直男發言:“和你打遊戲我隻想揍隊友。”

“?”結野亞奈感覺無語,“你以為我不是這樣想的嗎?”

“你不應該反思一下你自己?我和狗卷打遊戲的時候真的是全程被帶飛,體驗感極好。”

五條悟實話實說:“那是棘脾氣好。”

“你什麽意思?”

五條悟把要說的話咽下,再說下去,家怕是要散了。

有時候,善意的謊言有利於維護家庭和諧。

他道:“是我的錯,不能帶飛你。”

“你知道就好。”

結野亞奈點開APP翻閱了下近期上映的電影,她提議:“我們去看電影吧?”

“什麽電影?”

結野亞奈看著劇情簡介,概括道:“三個女人合謀把自己老公殺死的電影。”

五條悟:“……你是在明示什麽?”

“沒有啊。”

結野亞奈一臉無辜:“我隻是覺得看這個電影能吸取經驗,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

“做都做了,還不忘初心?”

結野亞奈疑惑:“你不會以為你的肉.體能戰勝錢財吧?”

五條悟:“………………”

是他不配了。

……

五條悟是癱著一張臉看完了電影全程,期間還小睡了一會。

電影實在催眠,但結野亞奈看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的拿出手機記筆記。

走出電影院,五條悟覺得結野亞奈看他的眼神越發毛骨悚然。

他怕不是已經在結野亞奈腦海裏被各種方法殺了千百次。

結野亞奈問:“你有什麽過敏的東西嗎?”

五條悟:“……你不覺得你有些明顯嗎?”

結野亞奈睜大眼睛,故作無辜:“沒有啊。”

五條悟:“……”

結野亞奈又問:“你有什麽害怕的東西?”

五條悟:“你,你就挺讓我害怕的。”

結野亞奈拍了他一下:“老公,你真幽默。”

“你正常一點。”

結野亞奈:“老公,我今晚下廚怎麽樣?”

五條悟:“……”

他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他老婆想要刀他的心,非常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