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屍體,突然在場的所有人陷入沉思,兩天時間連發兩起命案,凶手的行凶手段極度殘忍,而且狡猾,現場除了帶有挑釁的血指紋之外,不會留下任何證據,選擇的位置恰好可以完美避開攝像頭,所有這一切都是在向警方挑釁。

下一個會是誰?

“昨晚誰最後一個見過吳迪?如果敢隱瞞,後果自負。”

小賀看著麵前這些人,一把抓住其中一個小混混頭發,“弄成這個鬼德行。”

“疼,這是時尚。”

“時尚個屁,給你們三分鍾,必須想出來,否則都跟我回去。”

小賀清楚,對付這些人必須來狠的,好說好商量沒用,他們最怕的就是被抓進去。

“吳哥昨晚一直在酒吧喝酒唱歌,當時差不多淩晨一點多,我們幾個困了就走了,後來就沒見過。。”

“你們當時都在一起?”

“是。”

“吳迪有仇人嗎?”

“不太好說,幹我們這行的,得罪人很正常,不過仇人談不上。”

小賀點頭,這幾個小子也不敢對自己說謊,“酒吧叫什麽名?還有記住了,如果想到什麽,立刻給我打電話。”

“忘情一夜。”

酒吧門口,一個清潔工正在努力的打掃,隨著手臂用力,身體跟著向前移動,地上散落的東西慢慢聚在一起。

夜的喧鬧和繁華,最終留下的反而是垃圾和邪惡。

“警察。”

“我們是正經生意。”

“讓你們管事的出來。”

小賀拿出煙點著,櫃台後麵的人連忙拿起電話,“孫總,有警察來了,在前台。”

孫勇,36歲,當過兵,身材魁梧,一身西裝從裏麵走出,看到前台站著的幾個人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裏麵談吧。”

“沒必要,我們來是查點事情,昨晚是不是有一個叫吳迪的人在這裏喝酒唱歌?”

孫勇點頭,“是,吳哥是這裏的常客。”

“那他是什麽時候走的?”

“這我就不清楚了,一般我在這呆到十點多,沒什麽事就走了,可以問問昨天的服務生。”

“不用,門口的監控,應該好用吧?”

“好用。”

監控錄像調出來,淩晨2:17分,吳迪晃晃悠悠從酒吧裏出來,然後直接上了停在酒吧門口的出租車。

“往回倒。”

小賀眉頭皺了一下,錄像調到前麵,他的目光落在那輛出租車上麵,從酒吧裏先後走出來幾撥人,陸續有車子離開,唯獨那輛車子一直停在邊上,直到吳迪從裏麵出來才緩緩靠近。

“這輛車有問題。”

“確實有問題,好像是一直在等吳迪從裏麵出來。”

“牌子記下來,讓隊裏的技術查一下這輛出租車。”

吳迪身高175,接近180斤,沒有交通工具,想要把他弄到廢棄廠子下麵幾乎做不到,視頻裏出現的出租車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布局。

“吳哥,他怎麽了?”

“不該問的別問,做生意,手腳幹淨點。”

“放心吧,咱這是正經生意。”

車牌信息很快查出來,車是出租公司的,晚班負責開車的司機叫鄭軍,因為今天早上沒有還車,出租車公司的人也在找他,但是電話一直打不通。

“查查鄭軍住在什麽地方。”

“馬上。”

小賀看著手機,定位和信息很快發到他手裏,警車朝著右側轉去,快速朝著鄭軍家住處而去。

“開門,開門。”

鄭軍小區,並沒有看到出租車的影子,小賀帶人上去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出現在他家門口。

“幹啥?”

小賀笑了一下,拿出證件,“警察。”

“警察咋了?我們又沒犯法,鄭軍不還車,我就沒車開,這小子一直不開門。”

小賀抬頭,確定這裏就是鄭軍的家,一個不詳的預感襲來,鄭軍很有可能出事了。

“門打開。”

一人上前,從包裏拿出兩樣東西,門很快開了,小賀第一個走進去,兩個房間檢查完,包括衛生間在內都沒人,垃圾桶裏放著昨天吃剩下的外賣盒。

鄭軍昨天出去之後,一直沒有回來過。

“小賀,鄭軍報警了,現在在西城派出所。”

“好,我現在就過去。”

鄭軍找到了,他昨晚拉了一個客人去城外,剛出城,那個人突然動手,他被打暈過去,等他醒過來發現被綁在樹上,好不容易才把繩子弄開,然後就報了警。

“你記得那個人長什麽樣嗎?”

“當時天黑,戴著一個黑色帽子,沒看清楚,是個年輕男的。”

“再好好想想,有沒有其他特征,或者是特殊的口音?”

“口音就是本地人,上車以後一直低著頭,不過半路上突然笑了一聲,當時把我嚇了一跳,也不知道手機上看到了啥東西。”

鄭軍坐在派出所裏,想到昨晚的經曆,現在還覺得後怕,身體不停在發抖,還好隻是搶了車,並沒有對他動手。

“別緊張,再好好想想,這對警方很重要。”

出租車最終被找到,距離案發地兩公裏外有一個廢棄的磚廠,行車記錄儀和定位器都被破壞然後帶走,這裏荒廢已久,平時根本沒人,附近的村子也沒人注意到什麽時候車子開進來,有什麽人離開過。

“沒有證據留下。”

刑偵人員再一次撲空,車子裏麵仔細檢查過,沒有任何證據,就連腳印都沒有,現場發現了幾個模糊的印記,應該是戴了鞋套之類的東西走在上麵留下的,無法作為有用的證據,周圍一片荒野,沒有監控設備。

“擴大搜索範圍。”

林奇看著三年前的卷宗,目光落在第二起命案上麵,可以肯定其中三起是張強幹的,這一起很有可能張強在場,凶手和張強的關係很密切,所以被抓後承認了所有罪行,其實是在替對方開罪,讓一個雙手充滿罪惡的人逃脫法律的製裁。

為什麽要用這樣奇怪的方式殺人?

林奇清楚,想要抓住凶手,必須用凶手的想法去還原整個案情,人的心髒有太多不同的含義,可以代表生命、愛情、中心,甚至就是一個器官,麵對這種近乎瘋狂的家夥,無法使用常規的方式去做出準確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