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破了,因為鄰裏矛盾引發的血案,如果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談談就不會有今天的悲劇發生,那一刀解決的不是問題,而是毀了兩個家庭。

西城派出所的人人連連感謝,趙東來絲毫感覺不到任何輕鬆,張軍一直沒有下落,這是一個潛在的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發,如果不能盡快把人抓住,他肯定還會殺人。

小賀走過來,“林奇,行,你剛來的時候確實看你不順眼,現在哥服了,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猜的。”

“別裝了,教教我。”

“足印可以發現很多信息,體重不同,留下的足印會有很大差別,而且可以從足印判斷出走路的習慣,然後通過習慣去分析可能從事的職業,正是因為這樣,張軍在幾次犯案時都提前準備了鞋套和手套,目的就是在現場不留下任何證據。”

“牛。”

小賀豎起大拇指,警校畢業的高才生就是不一樣,這些東西在書上也看過,就是分析不出來那些東西。

“師父,你說張軍能藏哪去?”

趙東來並沒有急著離開,西城區確實是要給藏身的好地方,而且當時的地方距離西城區最近,張軍完全可以在夜裏步行走到西城區,隻要走暗處避開監控,路上避開行人,確實很難被發現。

“劉所,麻煩你讓下麵的片警多問問,看看有沒有人見過張軍,尤其是出租屋。”

“放心吧,網撒出去了,如果真的在西城區,今天肯定有消息,走,去我們派出所坐坐。”

“我那邊還有案子。”

“就坐一會,不給老同學麵子。”

“行吧。”

警車進了西城區派出所,喝了點水就張羅著出去吃飯,這時片警傳回一條信息,出早攤的人見過一個形跡可疑的,戴著帽子,樣子和通緝的張軍很像。

“人呢?帶路。”

路邊攤,擺在不起眼的位置,後麵是一個公園,早上的時候人特別多,這裏有兩個攤子,一個是炸油條的,另外一個是做煎餅果子的,報案的是炸油條的老人。

“大爺,說說當時情況。”

老人點頭,“當時差不多五點多,攤子剛擺上一會就來了一個人,戴著黑色帽子,第一鍋炸出來的都買走了,當時後麵開過來一輛車,他丟下五十塊錢就跑了。”

“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有點像,當時他側著身子,沒太看清楚,不過帽子差不多,穿的也是黑色的運動鞋。”

“就是張軍,他真的跑到西城區來了,大爺,那五十塊錢還在嗎?跟您換一張。”

“行,行。”

老人彎腰打開一旁的木頭盒子,現在付錢的人已經很少,幾乎都是手機支付,裏麵就有一張五十的。

“就是這張。”

小賀過去,拿出證物袋放進去,趙東來轉給老人100塊錢,算是感謝,老人當時看到張軍並沒有戴手套,所以這張錢上肯定有他的指紋留下。

“送回去檢驗,結果出來立刻通知我。”

“行,我去辦。”

小賀帶著一個人上了車返回刑偵大隊,派出所這邊不具備檢驗的條件。

“老劉,看來這次,你想讓我們走也不能走了。”

“趙大隊長都發話了,哪敢趕你們走。”

“走吧,回去商量一下,張軍非常危險,這小子不停向警方挑釁,很有可能再一次犯案。”

西城區派出所,林奇一直在想一件事,張軍為什麽要來西城區,這裏偏僻,附近有村子,他能想到的警方也能想到,就算是在向警方挑釁,他還是不想被抓到。

隻有一種可能,張軍的下一個目標在西城區,他不是逃走,是要接著殺人,如果自己是張軍,下一個目標會選擇誰?

很明顯,張軍的獵殺目標極為明確,他不是隨機殺人,張強被抓的這三年,張軍一直銷聲匿跡,其實是一直在謀劃他的殺人計劃,可以隱忍三年之久,這個人真的可怕。

從事肉體生意的女人、律師(男)、舞蹈老師(女)、物業經理(男)、徐明老師(男)、吳迪混混(男),現在得知的命案一共六起,其中三起是死去的張強做的,張軍很有可能參與其中,想要弄清楚他們的殺人邏輯,必須把六起命案放在一起,找出他們的心理殺人軌跡,然後推斷出下一個獵殺對象。

必須在張軍動手之前找出來,林奇閉上眼睛,六起命案不停在他腦海中閃過,六個人之間似乎沒有任何的聯係。

“頭,有新線索,張強的信息顯示他染上那種病,而且很嚴重,應該是去找女人的時候染上的,死的物業經理曾經因為張強不交物業費起過衝突,但是保安打了張強一頓,那個舞蹈老師以前住在張強租房子樓上,因為跳舞影響張強睡覺起過衝突,徐明是張強和張軍的班主任,當年因為他們兩個學習不好打罵過他們,還把他們開除了。”

林奇睜開眼睛,這一下所有的聯係都找到了,張強是在報複殺人,因為過去的經曆讓他的心理扭曲,所以采取了這種極度的報複殺人行為,很有可能是受到張軍的指使,吳迪當年給警方提供線索導致張強被抓,所以張軍使用張強的指紋先後殺了徐明和吳迪,他其實是在替張強報仇。

“那個律師呢?”

“暫時還沒查出和張強、張軍有什麽關係,不過死者生前名氣不小,極為囂張,很有可能無意中招惹了他們,最終被殺。”

“查,必須查清楚,還有誰和張強、張軍有過恩怨,隻要是有過過節的都要查,這小子瘋了。”趙東來拳頭攥緊,就是個瘋子,就因為平時的一點小恩怨就殺人,隻能用瘋子來形容。

“醫院!”

林奇睜開眼睛,“醫院,張強看病的那所醫院,如果張軍是在替張強報仇,下一個要找的肯定是那個給他看過病然後把得病情況告訴警方的醫生。”

“查,哪所醫院?”

“生殖醫院,就在西城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