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去買名牌衣服,陳省非等人都一怔,不明所以。
王東猜測道:“李哥,你要用名牌衣服引三屍啊?能行嗎?”
“你跟我久了,倒也有點靈光。”我笑笑,“單純的名牌衣服當然不行,我還有一手準備。”
這一手準備我沒有說出來,因為三屍邪是人為引導的,我怕背後那人有法門來個“隔牆有耳”。
我就說出發吧,買了衣服再說。
一行人都沒有意見,王東開車,帶著我、呂芊莉、陳省非以及常慶輝去了市區豪華的商業區。
常慶輝鞍前馬後,給我們介紹這裏的奢侈品牌:“香奈兒、範哲思、路易威登……這裏啥都有,大師您盡管挑,我來買單!”
常慶輝看似恭維我,實際上在恭維陳省非。
我也不客氣,看向呂芊莉:“呂小姐,該你出馬了,我們男人對衣服不講究,你來挑選一套給陳思曼,待會還要搭配鞋子、包包、項鏈,來個全套。”
呂芊莉是個美人,也是富家大小姐,對奢侈品如數家珍,當即開始挑選。
一套香奈兒的套裝,外加古馳包包,至於鞋子項鏈等,都是英文名字,我也不知道叫啥。
如此挑選了近一個小時,呂芊莉終於選好了,總價竟達到了二十二萬。
常慶輝一路跟著買單,都有點肉疼了,但不敢有怨言。
買好了奢侈品,我還買了一個衣架子,可以將奢侈品掛在上麵,仿佛有人穿著一樣。
“李大師,接下來該幹什麽?”陳省非一直很急,巴不得我趕緊把三屍邪給滅了。
我看向王東:“王東,你去買黃紙衣,就那種燒給死人的衣服,記住一定要黃紙紮的,不要白紙。”
白紙隻有祭奠作用,而黃紙有驅邪作用,區別可大了。
王東記下,單獨去辦了。
其餘人則返回陳省非家裏,開始布置。
布置倒也簡單,將衣服包包項鏈等全掛在架子上,鞋子也放在架子腳下,遠遠看去仿佛一個稻草人。
等我們弄好了,王東也帶著黃紙衣回來了。
我將其攤開放在桌子上,抓起毛筆蘸朱砂墨,在黃紙衣的口、鼻、眼、耳、眉處各畫了一道小符,名為鎖邪符。
隨後,我又在黃紙衣胸口即上丹田處,畫了一道鎮邪符。
如此一來,封鎖五官,鎮住上丹田,上屍邪進去了就難出來了。
眾人見我忙碌,都有些不解,不明白我在黃紙衣上搗鼓什麽。
我也沒解釋,怕隔牆有耳。
搗鼓完畢,我吹出一口太清氣,將黃紙衣身上的我的氣息吹走。
“陳省非,你單獨將黃紙衣塞入名牌衣服裏,就跟穿內衫一樣,其餘人不要碰。”我叮囑陳省非。
陳省非連忙照辦,王東則好奇心重,問我為啥別人不能碰。
“陳省非跟陳思曼父女連心,他的氣息不會讓上屍邪警覺,我們的不行。”我簡單一說,那邊陳省非已經將黃紙衣塞入名牌衣服裏了,一同在架子上掛著。
這就像人穿了內衫和外套。
我查看了一下,確定無誤後點頭:“好了,將衣服搬進臥室,正對著陳思曼。”
陳省非再次照辦,將架子搬了進去。
陳思曼現在是清醒的,一見名牌衣服當即眼睛發亮:“爸,你買給我的?”
陳省非不敢答話,怕說錯了。
我便回道:“你爸也知道錯了,他以前對你太嚴厲了,忽視了女孩子愛美的天性。你快點好起來,這些衣服包包都是為你準備的。”
“真的嗎?謝謝爸。”陳思曼興奮不已,要不是身體不適她肯定要當場穿了。
我揮揮手,一行人紛紛出去,隻留下衣服在臥室裏。
陳省非小聲問我:“李大師,接著該咋辦?”
“等,上屍邪好華飾,我們都給它準備好了,它一定出來穿衣服。”我回道。
陳省非便不問了,坐在門口安心等待。
我們其餘人也紛紛坐下,要麽抽煙要麽吃東西,靜靜等著。
我閉目養神,太清氣一絲絲運轉,時刻聽著屋內動靜。
某一刻,我聽見架子動了一下,估計衣服飄起來了。
我猛地睜開眼:“出來了。”
幾人都有點昏沉沉的,一聽我這話全都吃了一驚,尤其是陳省非,當即要推門。
我忙阻攔:“再等等,上屍邪正在欣賞衣服,欣賞夠了才會穿。”
陳省非忍住了,幾人都不作聲,豎耳聆聽屋裏動靜。
屋裏陰風陣陣,那衣服包包項鏈都在搖晃,架子也搖搖欲墜,相當的駭人。
終於,架子不搖晃了,一切都安靜了。
我猛地推開門,直奔架子而去。
不等走近,架子瘋狂晃動,仿佛有個什麽東西在裏麵掙紮一樣,上屍邪知道中計了!
“北帝勅我紙,書符驅鬼邪,敢有不伏者,押入豐都城。急急如律令,封!”我大聲念咒,將架子上的衣服一扯,露出裏麵的黃紙衣來。
隻見黃紙衣無風自動,在半空中扭動掙紮,身上已經出現了裂痕。
顯而易見,上屍邪已經穿好了黃紙衣,而黃紙衣被我封住了五官,鎮住了上丹田,上屍邪入了圈套。但它著實厲害,竟將黃紙衣掙出了裂縫。
幸好我一道勅紙神咒打出,一掌將黃紙衣打落在地。
刹那間,尖銳恐怖的叫聲響起,所有人都耳膜劇痛,不得不捂住耳朵。
“放肆!”我厲聲一喝,太清氣上移注入雙目,瞬間開啟通靈眼,呈怒目金剛之威,逼視黃紙衣。
當即,我看見了一個黑影,黑影被黃紙衣困住,臉龐不停變換,一會兒男一會兒女,但都麵目全非,被燒得分不出樣貌。
果然是迷醉酒吧那燒死的七人陰魂!
“麗姨,快去取打鬼鞭!”我回頭喊了一聲。
打鬼鞭在後院風大之處吹了好一陣了,可以去取了。
麗姨趕緊去取,這時黃紙衣再次出現了裂縫,那個黑影即將掙紮出來,我的鎖邪符和鎮邪符快被突破了。
幸好麗姨動作快,打鬼鞭馬上取來了。
我接過猛地一抽黃紙衣,上屍邪頓時痛得扭曲,仿佛一條蛆一樣在地上扭動。
我接連打出數鞭,上屍邪再無力掙紮,身上的黑氣越來越虛弱。
“收!”我一步踏前,雙手湧動太清氣,將黃紙衣一抓,揉成了一團,緊緊捏在手心。
黃紙衣起初還滾動了幾下,但不一會兒就死沉沉了,上屍邪已經被黃紙衣徹底鎖住了。
眾人心驚膽戰,他們不見上屍邪,但一直看見黃紙衣在動,實在太嚇人了。
“李大師,成了?”陳省非緊張問我。
我點頭:“收了上屍邪了,但不能收太久,還得放回去。”
“為啥?”陳省非大急,這好不容易收了,怎麽又放回去?
“一屍動三屍動,我收了上屍邪,中屍邪和下屍邪會暴動,打鬼鞭已經無法震懾它們三日了,估計今晚子夜就會動,我得在子夜之前將上屍邪送回去。”我快速道。
“那豈不是前功盡棄,收了又送……”常慶輝插了一嘴。
我抓著黃紙衣往外走去:“收的是上屍邪,送回去的卻隻是一團邪氣罷了。王東,磨朱砂。”
“好勒!”王東立刻磨朱砂。
在眾人注視下,我開始畫符,畫了三道鎮邪符,全都貼在黃紙衣上麵。
黃紙衣再次瘋狂掙紮,但無濟於事。
之後我右手運轉太清氣,口中默念咒語,隻覺手心一熱,竟是冒出了一道藍色火焰。
眾人都嚇了一跳,呂芊莉急道:“李大師,你手著火了。”
“這是太清陰火,沒有溫度的,專門煉邪祟。”我回道,心裏也是一鬆。
這太清陰火我第一次用,沒有失敗,看來我跟太清術天生就契合,也不知道以後會在太清路上走多遠。
搖搖頭不去多想,我用太清陰火煉化黃紙衣。
黃紙衣燃點很高,陰火根本無法點燃它,但它封鎖的上屍邪就慘了。
一道道哀嚎慘叫傳出,令人頭皮發麻,整個別墅都是鬼叫。
這是上屍邪最後的掙紮,所謂鬼話連篇,蠱惑人心,鬼叫也有同樣的效果,而且更加強大。
不一會兒,陳省非等人都昏昏欲睡,不知不覺放開了捂耳朵的手。
我暗想不妙,再讓上屍邪叫下去,眾人恐怕靈魂都會被震破。
“怒目金剛,開!”我大喝一聲,雙眼神光乍現,跟眾人對視。
眾人如同被破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了,個個驚恐失色。
“出去!”我喝道。
王東調頭就跑,比誰都快。其餘人趕緊跟上,遠離了這個房間。
我安心坐下,繼續煉化上屍邪。
終於,在晚上十點多的時候,上屍邪的慘叫消失了。
再看黃紙衣上彌漫的邪氣,已經很純碎了,什麽癡貪嗔之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累到了極點,但看看時間不早了,也不敢停留,忙抓著黃紙衣跑進陳思曼房間。
陳思曼睡了一覺醒來,迷茫看我。
我二話不說,扯開她衣服,將黃紙衣一把摁在了她上丹田。
她還沒反應過來,忽地臉色一青身體一顫,上屍邪純碎的邪氣已經入體了。
三屍聚首,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