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回來的時侯我在地上撿到了一根紅線,再看的時候發現紅線的另兩頭係了兩個銅錢康熙通寶,我看見過這個東西,是馬先生羅盤上麵的定位線。
“馬先生,你在哪裏?”
我一連叫了好幾聲空****的山林除了呼呼的風聲一片的寂靜。
看了看時間天馬上就要亮。
站在原地站了一會,我都覺得自己快成冰棍了,這種天氣,這種氣溫,在深山老林裏獨自一個人行走,我覺得我簡直就是在找死,搓搓手嗬了兩口氣,除了手,和我的腦袋,有一點溫度以外,我覺得整個人好像已經麻木了。
我強烈地意識到,不能在外麵多呆了。
我決定先回去救鄔蘭南再說,天馬上亮了如果馬先生能堅持到天亮,紅團子應該不會再去騷擾他,按照他的本領應該能自保。
想到這裏,我轉身往回跑,跑了一陣身體慢慢的有了一些溫度,我喘著粗氣,抓緊時間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
天漸漸亮了,雪還在下著,極目之處還是一片朦朦朧朧。
我如同一個雪球,在白茫茫的深山裏慢慢的挪動,雙手不停地放在嘴巴旁邊嗬著氣,這個時候我特別的懷念夏玉。
奔跑了半小時我終於回到了昨晚就救鄔蘭的那個地方,現場隻剩下一片灰燼,扒開那些灰燼,裏麵還有一點的餘熱,管不了那麽多我直接就坐了上去,給**也來一點溫暖。
“媽的,腚冷冰冰的,都快變成凍肉了。”
我看了看那個斜坡,在看了看山上,距離昨晚的紮營地已經不遠了,小坐一會,急促的喘了幾口氣我不敢怠慢連忙的往山上跑去。
王敏抱著鄔蘭坐在火堆邊不停地張望,隨著天越來越亮,她的眼神中也越來越焦灼,直到我出現在她的視線內,她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向我跑了過來。
“南哥,你終於回來了。”
“鄔蘭現在怎麽樣了?”
“還是那樣。”
聽到這句話就放心了,還好還有氣那也許還有救,我迅速的給了王敏一個擁抱拍了拍她的背轉身跑向了鄔蘭,大家也因為我得回來紛紛走了過來。
“找到棒槌了嗎?”其中一個人連忙問了一聲。
我點點頭說了一句﹕“幫我燒一點水,”然後拿出了那一株人參切了一半給鄔蘭含著,另一盤放在鍋裏做成場水給她喝。
這樣的雙管齊下希望可以救他一命,如果沒用那我也沒撤了。
趁著這個當口,趙東平叼了一支煙走了過來,三角眼透過煙幕繚繞的煙幕看看我看看鄔蘭。
“你現在把她救了又能怎麽樣?這種天氣沒辦法她送回去她遲早也是死在這裏。”
“如果她能度過這個難關,我們可以派兩個人把她送回去,這可是一條性命,而且我們還有過合作,不能見死不救。”
“你說的倒是輕巧,這種天氣怎麽把她送回去?”
我坐在火堆邊烤著雙手看著趙東平,有看了看旁邊的那三個老鄉﹕“我出錢,我出三千塊誰願意幫忙把她送回去。”
“我…”三個老鄉異口同聲舉起了手。
趙東平凶狠狠的目光馬上的投入過去,那三個老鄉舉起來的手縮了回去低下頭,不敢和趙東平對視。
我不知道趙東平請了他們給了多少錢,加上紅團子這麽一鬧,六天的路程才走了一天就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估計他們也是害怕了,要說動他們應該不困難。
“趙大哥,聽我說,我有個辦法,他們先把人送過去講回來,我們在這裏逗留一兩天,把馬先生找到,我已經找到了線索估計他就在附近那一帶,到時候我們三個找到他應該不難,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趙東平看著我沉默不言。
我繼續說道﹕“或者另一個辦法,找到馬先生我們馬上回家,然後告訴那個馬飛山這種天氣不適合進山,這種天氣在山裏逗留,對我來說,我年輕,我有跑山經驗,能保住小命,但是對你來說難道你為了錢小命也不想要了。”
“馬飛山把你請來給你多少錢?”王敏也說道﹕“在雲南我們可是經曆過生死,救過你的命的人,你卻一直不知道我們在重慶經曆著什麽磨難,他們把我們給綁架了,還差一點把南哥給殺了,你們這樣真是助紂為虐?”
趙東平看了一眼我們繼續沉默著,繼續吧嗒地抽著煙,那個旋律越來越快,我知道他已經有一些心動。
這種天氣,這種溫度,在這樣的深山老林裏,不管是什麽人都會懼怕,人畢竟是渺小的。
“不管怎麽說這條命我們要救,我出三千塊誰願意把他送回村子裏送到醫院去。”
“我們不要錢,人一定要救,我們東北人不能見死不救。”
“對,就是,”
“對,憑你這種義氣,我們不能收錢,人一定要把他救出去,誰出門在外沒有個意外,這種事情,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熱情高漲地投入了起來,有的甚至準備擔架去了。
趙東平罵了一句娘直接把手中的煙頭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用力的搓了兩腳,我看見他這種動作,知道他一定是做了某種決定了。
“行,就聽你的,你們三個人做一個擔架把人送回村子裏,我們三個找到馬先生馬上回去,這種鬼天氣老子的命還想多享幾年清福,老子就不伺候了。”
趙東平的鬆口讓大家一陣雀躍。
我吩咐大家準備擔架,看著那個參湯也快好了,我拿了出來趁著熱一點一點的喂給了鄔蘭,喂完擔架也弄的差不多,我看了看鄔蘭的脈相已經有所好轉,心中,也稍稍的鬆了一口氣,雖然我很想他能醒過來把真相告訴我,但是這種天氣他這種情況我不敢多留,還是趕緊把她送出山為妙。
我和王敏親自的把她抱上了擔架,還往她嘴裏再放了一大片人參,把所有能取暖的東西也全部蓋了上去,回去的路還有幾小時,希望這些東西能對他有一些幫助,幫他渡過這個難關。
“陳,陳先生。”
就要啟程的時候鄔蘭卻突然醒了,突然,一把捉住我的手﹕“陳先生,我有話要說。”
“你這種情況不宜多說話,我們現在馬上把你送回醫院,堅持住,不用怕你不會有事,馬先生,我已經有了他的線索,一會就去教他,不用擔心。”
鄔蘭淚水嘩啦嘩啦的往下掉﹕“陳先生,重慶的事情我對不起你。”
“我大概已經料到了,但是,還是要謝謝你。”
“你已經知道?”鄔蘭煞白的臉色劃過了一絲的驚訝,緊接著擠出了一絲苦笑﹕“那我的罪負就不用那麽重,既然陳先生已經知道了那也趕快逃命去吧。”
“金小巧還在他們手中,我還不能,好了,別說了,好好休息他們會把你送回。”
“你女朋友不在我們手中,我們並沒有做到,我們是聽到他失蹤的消息以後利用了這個消息再要挾你的。”
啥?我的目光一跳,猛然一驚,金小巧不在他們手中,那金小巧去了哪裏?我的頭一陣暈頭轉向,王敏也用同樣的目光看著我,好像也在,那人去了?
“你確定?”
鄔蘭點點頭﹕“都這個時候,我沒必要騙你們,對不起陳先生,王小姐。”
我一轉身跑了跑到山的邊緣拿出了電話查看信號,把這件事情要馬上的告訴狄小瑞讓她馬上幫我查看醫院的監控記錄,到底是誰把金小巧帶走了。
電話的那一頭同樣充滿了詫異,回過神狄小瑞答應馬上幫我去尋找,還問我要不要報警,如果沒有警察,事情已經過了幾天,醫院肯定不會配合,而且,我當時說過是我把人給接著了,醫院估計也不會再買賬,帶上一個警察可能真的好一些,我思考了一下,讓她去找顧向南幫忙看看,也許會有一定的幫助。
狄小瑞叮囑了我幾句,在山中小心之類的,然後把電話給掛了,電話一掛,饑寒交迫加上金小巧的事情,我仿佛瞬間失去了人生的支柱,腳底一滑,整個人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王敏衝過來想扶我,可是已經遲了。
“南哥,你沒事吧?”王敏連忙把我扶了起來心痛的緊緊的抱著我。
我強打精神明天能站了起來步履闌珊的回到了紮營地,鄔蘭已經被送走了,趙東平盤坐在火堆邊吃著肉幹。
“啥時候起程找老馬,”趙東平吧唧吧唧地嚼著肉幹斜著眼睛看著我。
“要不中午再出發?”王敏看著我頹廢疲憊的樣子用哀求的目光看著我,希望我休息休息。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的8點多,天空還在下著小雪,降雪伴著風呼呼響著,陰冷無比。
“半小時後出發。”
“你昨天奔波了一個晚上?多休息休息。”
“沒事,我很快就好了。”
我倒了杯水喝了口,環視四周,發現不遠處有一株合抱大小紅皮雲杉,我起身走了過去。
“幹啥去?”王敏起身就要追。
“上個廁所!”
我走到了那一棵紅皮雲杉前,伸手摸了摸,拍了拍﹕“老弟,借你的力氣用用。”
說完,我閉上眼睛把手放在了樹上慢慢感受著,很快手指上有絲絲縷縷的熱氣傳給我,那些熱氣傳進了我的身體裏,我的體力將在一點點的恢複,過了七八分鍾,我擔心把這個樹給吃死了,自我的感覺也覺得差不多了連忙把手給抽開了,再看看那棵樹,好像沒有什麽變化,應該不會死掉吧。
“多謝了兄弟。”我拍了拍樹身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