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生活落魄的回到了病房,猙如同一隻小貓,趴在陽台的門口看著我,我的思緒很亂,精神麵臨崩潰。

但是,我每當看見躺在**的金小巧,我會冷不丁的覺得,我還不能倒下,我還不能崩潰,我甚至在想,既然這個地方我呆不下去了,我可以離開這裏。

我坐了下來繼續撥打著王敏的電話,每次電話通了,就立馬關了機,我知道她可能真的失望了,可能真的不願意再見我。

但是,我隻是想在離開之前和她道個別。

可能我的離開,或者她的離開,對我們來說都是一個非常好的結局。

呆呆的坐在床邊坐了半個晚上,我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在微信給王敏留了個言,然後打算帶著金小巧離開這裏。

那一晚我徹底的失眠了。

天亮,我查看了一下微信,王敏依然沒有回複,我撥打了狄小瑞的電話,她沒有接聽,過了幾秒鍾她的微信上發過來的幾個文字,讓我靜靜。

既然如此,那我也許可以合理的離開了。

隨便吃了點早飯,我給金小巧辦了出院手續取了剩下的六千塊沒有用完的醫藥費,然後帶著她出了醫院,

猙在後麵慢吞吞的跟著我。

我推著金小巧茫然不知方向,在熱鬧的大街上走走停停走走停停一直到了下午,依然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也沒有想好去處。

看著前麵有個小公園,我疲倦的帶著金小巧來到了樹蔭下做暫時的休息,猙如同乖巧的小貓,輕輕地跳到了長凳上躺在我的旁邊。

我苦笑著摸了摸它的頭﹕“兄弟,你說咱們去什麽地方?”

猙衝我翻了一個白眼,眯著眼睛假寐著。

“東南西北,我真的不知道去哪。”

點了一支煙慢慢的抽著,看著輪椅上的金小巧我想回北京金爺爺那裏,也許,就這樣做一個平民百姓過完一輩子算了。

主意打定了,我站了起來準備直接去買張火車票就回北京。

晚上8點,我在候車室吃著方便麵等著上車,我剛想把碗裏的雞蛋湯給猙吃的時候,卻發現它歡快的的跟著一個人走進了對麵的上車通道。

媽拉個巴子,這貨要去哪裏?

我叫了兩聲它沒有理我,我連忙追了過去,它就跟著那個人上了另一輛動車,我還想追乘務員卻好心的幫我把金小巧抬了上去,當我隨著人潮找到了那隻貓,它正躲在椅子底下啃著魷魚,同時發現這輛車已經開動了,目的地居然是山西一個叫原平市的地方。

草,我頹廢的坐了下來,看著金小巧一眼也許這就是命之使然

在火車上,睡睡醒醒醒醒睡睡,不知不覺中發現有一把美麗的女生在我耳邊不停的叫著。

“先生,請醒醒,請醒醒,原平市到了,先生,請醒醒,”

我驚醒了過來一看眼前見了一個漂亮的動姐。

“先生,原平市到了,請下車,”

我一看整個車廂以前空****的,車已經不知道停了多久了,再看,猙這樣大搖大擺留著小屁股走向車門處。

我連聲說著對不起,帶著金小巧下了動車,那個動姐還非常善良的幫我在後麵台抬著金小巧下了車。

但是,下車以後我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頓時一陣蛋疼,這地方隻是一個小站台,不遠處好像就有一個小鎮子,難道平原市就長這個樣子。

“小姐,這地方對嗎?”

“對的,這就是原平市的南站,進了鎮子距離縣城隻有八公裏。”

我蛋疼,既來之也隻能安之了,猙很高興的樣子在前麵半跑半走的蹦蹦跳跳地走著,我在後麵費勁的跟著,十五分鍾以後我們進了個叫做秦家鎮的鎮子,鎮子不大,滿天沙塵滾滾,這三條街不多的鋪麵,現在時間才下午5點街上已經是冷冷清清的了。

“我幹啥要來這個鬼地方?”

我吐了一口濁氣順著主街一路尋找,終於在街尾看見了一個小旅館,一打聽一個晚上四十塊錢,看了一眼那個地方,離我以前住的那個地方還不如,好的,對麵有一個診所這個條件不錯,但是沒辦法我隻能將就著先住一晚再說,辦妥入住手續交了錢,買了兩瓶點滴給金小巧打上,叫了一碗牛肉麵,剛剛想吃,突然啪的一聲,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我剛想問老板怎麽回事,卻發現鎮上一片漆黑,好像是集體斷電了。

這個下馬威,我服…

罵了一句娘,我隻能打開手機小電筒吃起麵條來。

我沒想到我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一住住了兩個多月。

其實,這個貧瘠的小鎮也有它好的一麵,至少我那個房東劉嬸人就非常的好,我沒空的時候還幫我照看著金小巧。

差不多六十歲的老大媽,長得胖胖敦敦的,臉上經常掛著的笑容,兒子媳婦孫子都去廣東打工了,就他一個人守著鎮裏的老房子,然後以每個月三百塊租給了我一間,每天吃飽就坐在門口和過路的行人嘮嗑。

鎮西頭大榕樹旁邊的舊屋,還住了一個徐叔,為人神秘叨叨的,我剛剛到的時候他好多次在偷偷的觀察我,甚至經常在我家門口停留張望。

對麵診所那個半桶水的醫生趙大哥為人也不錯,腳有一點瘸,帶著媳婦兒子開了個小診所,每天定時給我送過來一瓶葡萄糖,一瓶鹽水,收我三十塊錢。

我平靜的生活著。

漸漸的,我甚至連跑山經上麵的內容也忘的差不多了,每天,平靜的生活著,缺錢了去做點零工幫別人挖一些煤。

我的開支並不大,但是猙開支比我一家人都大,隔三差五的要給它買幾斤牛肉或者羊肉嚐嚐,免費的保鏢沒那麽好用,也是需要花錢的。

猙一直跟著我的原因我不知道為什麽,也許就是為了找一張長期的飯票吧!

每天,隻要晴天,我必須去完成一個任務,那就帶著金小巧到鎮外麵那個大槐樹下去麵納涼看風景,

看著對麵鐵路上咣當咣當開過的火車,和金小巧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中元節,漸漸近了,

我心中的計劃是否去實施還在茫然中。

天空湛藍湛藍的,太陽直接照在我的身上有一些熱,對麵的鐵路有一輛火車開了過去,看著火車漸漸遠行消失,我心中的計劃依然還在猶豫著。

“陳大哥,陳大哥,”

遠處傳來了一聲喊聲,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跑了過來,他叫小寶,是我在這個站上認識的一個新朋友,讀到初二輟學在家,父母不在身邊,一個人到處廝混,我那一份挖煤的工作就是他介紹的。

“小寶,有啥事?”我順手丟過去了一支煙。

小寶黑漆漆的臉上仿佛剛從井下跑出來,咧著嘴巴笑著從地上撿起了那支煙點燃了猛抽了起來,幾口下去煙已經去了小半。

“明天大個張那裏要兩個人,咱們一塊去怎麽樣?早上8點到晚上6點,管兩頓飯給135塊錢。”

“我明天看看,如果有空我去叫你。”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大寶伸手過來多要了一支煙然後嘿嘿笑著轉眼間跑沒影了。

看著那個背影漸漸遠去,我搖頭笑了笑,沒想到,我也淪落到做挖煤工的下場。

不遠處閃閃縮縮地出現了一條人影,就在我看過去的時候,那條人影好像做了什麽決定朝我走了過來。

徐叔,大名聽說叫徐有銀,六十歲左右,五短身材目光有些犀利,穿著有些古怪,喜歡穿著漢服,下巴還留了一小撮山羊胡子。

看著他過來我打了個招呼順便丟過去了一支煙。

徐叔點起了煙一邊聞著一邊走了過來,還特地看了一眼輪椅上麵的金小巧,然後,目光犀利且怪異的看著我。

“年輕人,你來這個地方到底有什麽目的?”

我笑了笑吐了一口煙﹕“如果我說,我是上錯了火車來到這個地方了,你會相信?”

“不相信,”徐叔比我還幹脆。

我無奈的聳聳肩,既然不信那就不做多餘的解釋。

“你看起來與眾不同,像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我老徐的目光向來不會看錯人,還是老實交代你來這個地方的目的吧。”

我苦笑著看著另外一輛火車從我眼前消失。

“這一次,你看錯了,我就是一個平頭百姓,上錯了火車來到這個地方,嘿嘿,還沒錢回去。”

說完,我帶著金小巧轉身離開。

“總有一天我老徐我會查清楚你的目的。”

我回頭看過去一眼﹕“徐叔,做人何必如此執著呢?”

徐叔嗬嗬一笑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我看著他離去,他那個笑容很有內容,本來我還想著中元節馬上到了是不是要去實施我的那個計劃,有這個人在這裏,恐怕不怎麽好弄。

第二天,還沒完全亮,我挑著水桶準備出門去挑水,想著,忙完了一會和小寶出門去挖半天煤,賺幾塊煙錢,這個地方經常斷電斷水,如果斷水了就要到鎮西邊小河裏麵去挑水。

我剛剛走到了鎮西邊遠處山上走過來了一條人影,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就是徐叔,我的腳步也不由得停滯了一下,看著他手中提著那個燈籠。

那個燈籠很奇怪,黑色的,黑色的表麵還貼了一張很奇怪的符,那個符我似曾相識,但是一時想不起叫什麽名字了。

徐叔看見我盯著他手上的燈籠,她迅速的把燈籠別到了背後瞪了我一眼繞開我匆匆的走了。

我苦笑著準備繼續挑水,我剛走出兩步,我記起了那個符叫什麽名了。

引道符…

我目光看向了後麵的平原中間的那個大土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