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走遠了我才撿起地上的章魚丸子,看著那兩個遠處的背影,越發的覺得不簡單。
“怎麽了?”
“好像那兩個人不太對勁。”
宋叔手搭涼棚看著那兩個人轉進了對麵的一條巷子﹕“什麽不對?”
“感覺不對…”
“先回去再說…我們是陌生人在這個地方不要太招搖了,以免引起了別人的懷疑。”
我點點頭順手把那個烤魷魚咬了一口然後丟給猙吃。
“花了多少錢?”宋叔突然銳利的目光看著我,仿佛一股秋後算賬的味道。
我笑著聳聳肩把剩下來的100塊硬幣拍到了他的手上。
“就剩這麽點,哎,這是日本的錢還真是不經用。”
“嚐嚐這個章魚小丸子,這玩意多少錢一盒?好像是七八塊1盒才四個,這麽算起來也不貴,”我看著街上的確有人在吃東西,我才敢嚐試了一個,你還真別說,聞名小日本的章魚小丸子還真不是蓋的,非常的好吃﹕“試一下,物有所值,要不我再買兩盒?”
“滾蛋,經費有限,經費有限…”
“朝廷不差餓兵啊叔…”
我們兩個人吃著章魚小丸子,一路扯淡回到了住處,我發現習牧童鼓著個腮幫子坐在門口一臉不滿意的看著我們。
我們迅速的抹掉了嘴上的油跡,裝作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閑聊著走過去。
“好啊!原來是吃飽了才回來,超出了預支到時候沒路費回去,我看你們怎麽辦?”
“封口費,”我一揚手把最後一包章魚小丸子拋了過去。
“吃完幹正事。”
“是,”習牧童應了宋叔一聲,瞪了我一眼美滋滋地回了屋裏﹕“這一次就放過你們…”
吃完了早飯,我們拿出了地圖研究了一下,並做了一個半桶水的計劃,分為三步,第一步就近查看附近的地形,以及做好撤退的準備。
第二步實地勘察尋找下手的機會。
第三步,踩點,看能不能在路上動手,說實在的,這些計劃真的土到不要不要的。
謹小慎微的設定好計劃,然後我們開始第一步實地周邊實地勘察,我決定一會到對麵的山林看看,那邊的樹林後麵還有一大片的墳地,在那種地方隱蔽觀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就這麽決定了我們分頭行動。”
“那一會工夫我現在仙林那邊找找看,旁邊好像有一大塊墳地,我去那邊觀察觀察。”
“那你自己小心點。”習牧童叮囑了我一句。
我點點頭叼著一支煙就想出去,習牧童一把把我的煙奪了丟到了垃圾桶裏,轉身遞給了我一個菜籃子。
“別讓人一眼就看出你就是個中國人。”
“我本來就是一個中國人…”翻了一個白眼,我吹著口哨,轉著籃子帶著猙走了出去。
“小心點,記得見人要有禮貌。”
我出了門冷不丁的看見門口有一個老太太在手中落葉,我看見了她她也看見了我,很有禮貌的衝我喊了一句卡你西瓦。
我一聽懂得這句,就是問好的意思,連忙也去學著微微一個鞠躬說了一句卡你西瓦,然後迅速的走進了屋子下麵的小樹林。
日本老太太還在後麵叫著不知道說些什麽反正嘰嘰呱呱的,我完全沒有聽懂。
在林子裏轉了一圈,拍了幾張照片隨便撿了一些野菜,不管認識,不認識,全部丟進籃子裏,不過,發現一個現象,這裏的樹林好像也比我們這邊的幹淨整齊,行走期間,還真的有一種很愜意的感覺。
又轉了半圈,我已經遙遙的看見不遠處林立的墓碑了,回頭往左邊看,也能隱隱約約的看見秋田大學美術館那個標誌性的建築。
這地方還真是一個不錯的觀察點,我叉著腰準備抽根煙慶祝慶祝,剛剛拿出煙香點上,突然,耳邊又傳來了一句卡你西瓦。
我嚇了一大跳,連忙把煙收了起來,回頭一看,是一個十八九歲的長發美女,挎著籃子扶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爺爺,慢吞吞的走了過來,我一看也生硬地說了一句,卡你西瓦
那個長發美女指著我籃子裏的菜唧唧歪歪的說了一大錯,我還是一個字沒聽懂,站在我一臉懵逼的時候,那個長發美女親自動手把我的籃子裏很多野菜拿了出來一邊丟一邊衝我擺手一邊笑著,
媽勒個巴子,我終於明白了,人家是說我那些野菜不能吃,直接就幫我把不能吃的全部給扔掉了。
“阿裏吉多…”我連忙擠出了一絲微笑微微一鞠躬。
女孩子笑著擺了擺手,連忙從自己的籃子裏拿了一些野菜送給我,這一下就慘了,我又不會說不要就能不停的推遲,那女孩子和那個老頭也在嘰嘰呱呱的說著好像一定要我要,冷不丁的我想起了英語連忙說NO…
“你是中國人,”突然那個女孩子擠出了五個生硬的普通話。
我愣了一下,一下子就被問住了,我的確是中國人,但是,這個時候我應不應該點頭,這些日本人,是不是太熱情了?什麽?
“韓國個我?”女孩子又問了一句。
我聽出了韓國兩個字,難道是問我是不是韓國人?我勒個巴子,這個事情越搞越大。
突然,從那以後傳出了一句有一點熟悉的日語,“你們好,我丈夫不會說日語,打攪你們了。”
習牧童突然出現讓我鬆了一口氣。
那個女孩子一聽小臉上擠滿了笑容微微的一鞠躬連連的應了一聲﹕“係,こんにちは、私の名前は子鹿です,”
“こんにちは、鹿…”
兩個人唧唧歪歪說了一大堆,我在旁邊一臉的懵逼完全的聽不懂,看兩個人的表情,好像是聊的甚歡,聊著聊著那個老頭也加了進來,三人聊到高興之處老頭子大笑了起來。
“媽了個巴子,沒文化真可怕…”
我在旁邊仿佛就是一個傻子似的笑容裝著聽得懂的樣子陪著笑容頻頻點頭,終於,在我點了差不多100多出頭以後那對祖孫倆咱才很愉快的拎著籃子走掉了。
“唧唧歪歪聊了半天,聊啥?你也不知道盡量的低調?”
“是你惹的人家,不解釋清楚會更加引人懷疑,你懂不懂?”
“說了那麽多的廢話難道就不會引人懷疑?再說,你給我這個籃子就是一個錯誤,摘什麽野菜?明明知道樹林這裏這麽多人。”
“這個地方的春天人們習慣摘一些野菜做成天婦羅,這是一個不錯的掩飾身份的行為。”
“別給我提天婦羅,那種玩意吃不飽,還費油,我怎麽感覺我跟了一個假的特工?”
習牧童笑著給我屁股來了一腳,我跳著閃開了。
“你懂什麽?這對我們來說可以節省開支,再說了多出純天然的對自己的身體有好處,”習牧童看了一眼籃子空空的菜籃子看向了遠處的墳地﹕“去那邊再找找看…”
我明白的點點頭,看著四周沒人點了一支煙在後麵慢吞吞的跟著。
一路上,還真遇上不少人,都是出來找野菜的,我們假裝著摘野菜,以及那個美術館為參照物,慢慢的向右邊轉移,漸漸的來到了墓地的邊緣,看著人煙稀少,習牧童悄悄的拿出了微型望遠鏡看了起來。
習牧童一邊看一邊記錄著一些什麽。
我蹲在樹蔭下負責望風,望什麽風?整個墓園靜悄悄的,除了林立的墓碑,冷冷清清的根本看不見一個人。
不得不說,小日本的墓園好像也比我們的幹淨整潔。
“有什麽發現沒有?”
“沒有,那邊有一個老人,好像是來拜祭先人的,另一邊有一個工作人員,好像是管理墓園的,右手邊沒人我們繼續往前看看。”
“望遠鏡拿過來我看看。”
突然,一個鋼筆似的東西丟到了我的腳邊。
“這是望遠鏡?”
“你覺得呢?”
我有點半信半疑,撿起了那支筆湊到了眼睛前,一看,媽了個巴子,還真的是一個微型的望遠鏡,幾百米外的景物,非常的清晰,左右看了幾眼,還真不是蓋的,甚至能清晰的看見,對麵美術大樓的外牆瓷磚的接縫處。
“還真是不錯,”
我目光一轉看上了墓地裏,很八卦的打算看看那些墓碑上麵的名字,不是上麵有照片嗎,順便看一眼,目光慢慢的轉移,突然,冷不丁的看見,墓園的不遠處也有一個人舉著望遠鏡看向了美術館方向。
我目光一跳,迅速的聚焦,想看清楚隻看到一個側臉,應該是一個亞洲人種,再仔細看看,仿佛還有點麵熟,好像在什麽地方看見過?
“媽了個巴子,原來是那個小子。”
就是早上我們買章魚丸子的時候碰到了那個亞洲人,當然,不能確定他是不是中國人,還是韓國人,或者是本地的日本人?
他們的目的是什麽?盯上那個寶貝的還不止我們一方,難道真的是同道中人?
“什麽?”習牧童迅速的看著我﹕“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我把望遠鏡丟了過去,指了一下前方,習牧童接過望遠鏡連忙看了過去﹕“什麽人?”
“可能是同道中人…”我貓著腰悄悄的想摸過去。
習牧童一手拽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