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朱儷的眼睛一直沒能合上,腦子裏全部是怎麽打抱不平,除惡揚善,那個張福才是他們金栗彎村最有勢力的一家,不僅家裏有錢,而且欺橫霸市,早都激起了村民的不滿,可是那有怎麽樣呢?還是沒有一個人敢惹他們,或許這就是金錢社會的法則罷了。

“好,你個張福才,你家土老財是吧?封建社會還有農民起義呢,明天我就起一次義讓你看看。”朱儷卷起被子疊好,靠在身後,關上了燈很快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清晨,果真一大早村委會的辦公室前來了好多人。裏麵有鄰村來看熱鬧的,也有自己村來聽報道的。朱儷一身學生的著裝,看上去文鄒鄒的。

“高中生,放假啦?是不是也想競選一把。”鄉親們看見本村唯一的一個高中生,不禁也開起了玩笑。

或許大家常年沉醉在豪爽,不拘小節的環境裏,所以說起話來,直接又不會惹人生氣。

“王叔,你看你說的,本姑娘就不可以看看你們那些老大叔老大嬸的聚會啦,再說本姑娘看不慣那些徇私枉法,以勢壓人的那些人,今天來可得令揚正氣來了。”朱儷很男子主義的口氣來了句。

“好,王叔沒看錯你,從小感覺你和別人家的孩子不一樣,今天你果真成氣候了。”王老漢誇獎道,第一個鼓起了掌,隨後鄉親們都紛紛拍手叫好。

“大家怎麽這麽高興啊?”張福才衣衫整整的走進了村委會的大院,此刻大家都安靜下來了,仿佛被王家的惡勢給壓倒了,靜悄悄的。

“張叔,您老人家現在可是加官進爵了,走起路來都“神光煥發。”朱儷口氣緩和帶有諷刺意味。

“這不是朱家那個高中生嗎?咱們村唯一的大學生苗子嗎,恩,有文化,孩子放假啦,在學校學習怎麽樣?抽時間叔去你家拜訪拜訪。”張福才表示很尊重有文化人的樣子。畢竟他這一輩子最缺的就是文化了。

“張叔,今年咱們村的這次競選不公平吧?你不能把所有候選人都否決了吧?那樣四年一屆的選舉還有什麽意義呢?”朱儷拉入了正題,致問張福才道。

“哦,這個啊,小儷啊,我嗎,感覺今年的候選人沒有經驗,又太年輕畢竟張叔當了三四年的村委會委員了。”張福才狡辯道。

場下一陣喧嘩聲,“你說人家年輕,人家沒經驗,你大字都不識一個,你還能當村長?”場下的村民鼓起勇氣喊出了聲道。

“什麽?你個王柱子,你敢跟村長我這麽說話,下來啊。你看你那囧樣,還說我,扁擔大的一個“一字”擺在你的麵前,它認識你,你能認識它嗎?還叫喚,趕緊下來,讓張哥好好收拾一下你這張破嘴。”

“讓我下來,憑什麽?我也沒有犯什麽王法,還讓我們輿論自由不?你是不是想讓我告毛主席去啊?”到場圍觀的群眾有的哈哈作笑,有的卻不知道什麽意思?東看看西問問,明白後也“撲哧”的笑出了聲。朱儷笑的最開心了,好像她明白一個道理,鄉親們永遠都那麽的淳樸,自然。

“你個王柱子,別跑,等張哥追到你後,非打亂你的嘴不可,看你以後有資格說我沒?”

張福才仿佛年輕了好多,跑起來不遜色於一個孩子。

“張哥,你別追了,你把村長的位置放下來,從新選一次,小弟我就跑慢一點讓你追,怎麽樣?我站住也可以,任你折騰。”王老漢真的很幽默,可是他的正義感也並不遜色文化人。

“好好好,大家要是這麽想,我也沒辦法說,畢竟我受黨領導,我是領導下的一員,那好今天咱們重新選舉,我以後退為副村長,輔佐知道他們。”張福才停了下來,氣喘籲籲的說道。

做人真的他張福才還可以,雖然他很欺人仗勢,可是他有這一顆愛國忠於黨的心,他沒有文化可是他的腦子裏畢竟有著管理村子的理念,這就是淳樸,這就是大山裏的人。

“說的好,張叔,我感覺您老人家今天年輕了好多,今天講話好有文化,像我的導師,嗬嗬。”朱儷也感覺到這個人不一般誇獎道。全場一片響亮的掌聲,整個院落都充實著,張福才的臉紅潤了一片,仿佛一輩子掙再多錢,也沒有群眾的掌聲用的舒心,用的激動。

“好女子,真會講話,張叔都老了,又沒文化,怎麽可以和你們這些祖國的棟梁比呢。走今天去張叔家,我讓大嬸給你包餃子吃。”張福才一把抓住朱儷的手,心中很輕鬆的吐了一口氣。

“不了,不了,張叔,我媽在家一個人有病行動不便,我出來不早了,得回家了,不然一會他老人家磕磕碰碰了,我心裏就難過了。”朱儷推辭道,轉身跑著回家了,身影消失在了路的盡頭,大家一直盯著隻到整個人影都不見了。

“大家散了吧,選舉結果很快就出來啦,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王柱子留下。”張福才督促著大家離開。

“老哥,為什麽留我下來?”王老漢問了句。

“什麽剛才沒追到你,是人多,現在咱們從新比比,你跑啊!”

“好了,大哥老了還是那麽健強,小弟認輸了,算了,你踹我一腳吧,現在他們都走了。”王老漢很情願的來了一句。

“嘿嘿,張哥,不踹你啦,你今天說的有道理,張哥慚愧啦,走今天去張哥家,我讓你嫂子給咱炒幾個菜,咱們一醉方休。走,磨嘰什麽?真讓我踹你啊。”張福才拽著王老漢就蹣跚的朝家裏走去。

生活真的形形色色,有滋有味,這裏我沒有感覺有什麽不妥,我隻是感覺到一種溫暖,一種或許很久很久沒有感覺到的味道,或許隻有回到青春才可以感知到,這就是我為什麽尋找記憶,那裏才會有最精彩,最值得珍惜的東西。

就這麽轉眼間仿佛秋風掃落葉那樣,一陣風來,一片一片的黃葉留戀了昨日,今天他們還是要落葉歸根,人生沒有品味這麽一說,隻有匆匆的流逝。

心妍,那個或許我們不會忘記,有著野性美麗而又叛逆的大姐大,她放假後就開始了自己的又一征程,這次不是帶姐妹們廝殺,而是自己有了一個計劃,那就是像窈窕淑女進發,這是一個人的後天約束所就?還是真正的改邪歸正,真的沒有人可以給出答案,這隻能說再不好的少年隻要有人啟蒙,他的一生肯定有所改變,或許明天他也可以成為一位偉人。

“女兒,你在幹嘛?怎麽買了這麽多的針針線線,這塊布料你準備幹嗎?”心妍的媽媽,疑惑的問了一遍又一遍。

“媽,別問了,我忙著呢,沒看見我在繡花嗎?”心妍目不轉睛的盯著針頭劃過的痕跡。

“女兒,你怎麽也幹起自己最不愛幹的事啦,怎麽學乖啦,來媽媽看看你繡的。哦,女兒,這個不能這麽繡啊,要一針一針的過,這個地方要反挑,看這朵花要這麽繡。”她母親一手一手的教著自己的女兒。

“媽你別管我,我自己來繡,我要送人的,你繡了就不能體現我的意思了。”

“好好好,你來你來,媽媽給你一旁指導,女兒為誰繡的啊?不是送給我和你爸爸的吧?”他母親問道。

“媽,不是,我送同學的麽,你想要的話,有空我給你重新繡一張好啦。”心妍撒嬌道。

“好好好,隻要我女兒高興,怎麽都行。”母親遷就道。

心妍那麽專注於某件事物真的很令自己的父母親高興,小時候被醫生診斷有先天性多動症的她,總是讓父母親操心,好多次在學校裏鬧事,她的爸爸媽媽都不好意思去見老師了。“今天自己的女兒怎麽了?”她媽媽深思熟慮了好久。

“呀,好痛!”心妍的手鮮血湧了出來,“媽,啊,好東西莫浪費。”她把手放到嘴上吸了一口。“恩,肯定是他又想我了。”心妍雙手遮住臉,害羞的幻想到。

夜深了,心妍看了看自己的小書桌,自己的那疊稿紙,她放下了手中的十字繡,走了過去坐下了。她隨手抽開了自己的抽屜,將自己寫好的一張張信整理了一下,放好了隨手關上了抽屜,她打開自己的小台燈,將那隻磨得有點發亮的鋼筆也拿了出來。在這張嶄新的紙上寫起來了什麽,筆記不像是那麽潦草,仿佛這些信件就是自己一心的向往與寄托。

“最近還好嗎?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我,我可能在你的眼裏永遠是那個無惡不赦的壞女孩,可能我早從你的記憶裏消失了吧,我現在真的改變了好多,你不在的日子裏,我已經學會了忍讓,學會了堅強,哦,忘記了,這次期末考試我又考了80多分,老師還誇獎了我,這可能是你一手教出來的成果吧,我不會埋沒你的功勞的。我很想很想你,想你的諄諄教導,想你的揚眉俊氣,想你的樸實勤勞,反正我每夜每夜的想你,我好想回到那個有你的高中,每天看著你…我今天繡了一幅刺繡,是為你繡的,等有時間我會帶著它們來找你,你等著,我一定會來看你。”這是心妍的信,寫給子沫的信。心妍每晚都要寫上一張,這或許就是她的信念吧?

心妍沒日沒夜的繡著那幅刺繡,有時候忘記了吃飯,或許這就叫追隨愛情吧?

假期是那麽的多姿多彩,那麽的酸甜苦辣,他們或許憎恨假期的空閑促使著自己無所不作,可是這也是一種鍛煉,一種接觸和改變。假期還是很短暫的,轉眼即逝,即將麵臨在他們眼前的是又一年新的開始,這一年雖然比起高三還顯得輕鬆了一截,可是對於要考名牌大學的孩子,他們或許隻能緊繃著弓,不能鬆懈,時刻準備著與時待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