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一切後,金琉璃就準備獨自出發去找李銘期,行動前被凱恩攔了下來:“我們和你一起去。”

“露西最好留在這裏,讓那兩位醫生幫忙處理一下傷口。”金琉璃沒有拒絕凱恩,卻不讓露西跟隨,畢竟剛剛那一頓拉扯,讓她渾身是傷,跟著他們走下去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麽呢,她覺得她還是應該留在營地,和其他女生們待在一起。

“可我想和你們一起……”露西倔強地道。

“乖,我們很快回來。”凱恩心疼地撫了撫她的發頂,露西見抗議無果,隻能乖乖妥協,站在病理室門口,一臉不舍得道:“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我可是主角呢!”凱恩一臉得意地揚了揚眉,然後跟金琉璃轉身離去……

兩人離開病理室範圍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泛起蒙蒙的亮光,凱恩感慨,他們居然在這麽恐怖的地方熬過了一天一夜,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金琉璃用餘光掃了一眼窗外的風景,沒有接話,腳步不停地走著,仿佛心中早已有了目的地。

見她一路上如此“輕車熟路”的模樣,凱恩不禁疑惑:“琉璃,我們這是要往哪去?”

李銘期的失蹤是他們意料之外的突發事件,偌大的醫院他就這樣在他們眼皮底下不見了,他去哪了,是被智慧型喪屍帶走的還是發現了什麽自己離開的?各種情況都有可能是真相,所以如何找到他本該是大家需要著重思考的問題。

然而,金琉璃帶路的表現實在太“理所當然”了,他們一路經過無數分岔路口,她都不曾猶豫過絲毫,仿佛腦中一開始就有著一張地圖,李銘期的所在早早就掌控在她的手中一般。

意識到這一點後,凱恩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金琉璃很陌生。

她好像不是那個和他們並肩作戰,一起逃離那個喪屍別墅的金琉璃了,她的身上散發著一種陰冷的氣息,和之前她殺伐果斷不失霸氣的氣息有著無法言喻的不同。

金琉璃神態如常地快步穿梭在醫院的走廊上,凱恩心中既有懷疑,又忍不住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太多疑產生的錯覺。

“琉璃,我們這是要往哪去?”凱恩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

如果金琉璃給出合理的解釋,就說明他剛剛的那些想法都是胡思亂想,如果她真的有問題,那他也不打算視而不見,傻傻地跟著她走入設計好的陷阱。

金琉璃陡然頓住腳步,微微側頭,用餘光掃了凱恩一眼,語氣沉冷地道:“院長室。”

“為什麽要去院長室?”凱恩繼續試探地問道。

“見院長。”沒有多餘的字眼,趕緊利落。

凱恩本還想再問些什麽,金琉璃去已經不準備給他機會,一個甩手便拋出了YOYO,紅色的溜溜球在仿佛長了眼睛一般繞著凱恩的身體轉了兩圈,然後在繩子地末端上繞上了一個結才停止了動作。

凱恩一臉詫異地瞪大了眼睛:“琉璃,你這是做什麽?”

金琉璃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拽緊了手中YOYO的控製繩,像押送犯人一樣拉著凱恩往前走。

“我說了,帶你去見院長。”這是金琉璃給出的回答,語氣冷的仿佛讓人忍不住發抖。

凱恩望著金琉璃的背影,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

此刻他就像被自己最信任的寵臣背叛的君王,滿腔的疑惑與憤怒無法發泄,隻能任由別人擺布自己的命運。

金琉璃是他們四人中0戰鬥力最強的存在,前不久她還為他們研製出了緩解病毒發作的解藥,她可以說已經是他們整個幸存小隊信仰般的存在,但她現在卻突然叛變了。

這件事凱恩接受不了,也理解不了。

他覺得自己心理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我們不是要去找李銘期的嗎?琉璃,你不要嚇我,你到底怎麽了?”凱恩其實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說這些是廢話,但他還是想試一試,沒準她會念在和李銘期之間的那點“男女朋友”的情誼,產生點人生覺悟,回頭是岸?

金琉璃再次止步,這一次,她轉身的速度極慢,慢得足以令凱恩看清那一絲絲,一縷縷從她側頸部位散發蔓延開來的詭異黑線,等到她的整張臉與他正麵相對時,他愣住了,因為像藤蔓般的黑線已經遍布她原本清麗可愛的容顏,就連她的一雙眼,也因為病毒的侵襲而變得渾濁而滲人。

“你?什麽時候……”他一時語塞,這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結果,緩解病毒的藥劑是金琉璃發明的,可她竟然忘記給自己注射了嗎?

這也太搞笑了吧?

作為病毒解藥的提煉者,居然把自己也是病人這件事給忘了!

凱恩見狀真是哭笑不得,金琉璃啊金琉璃,你可是我們大家的希望啊,怎麽能因為一時疏忽把自己給弄成敵方的人了?

“廢話少說,跟我走!”金琉璃沉冷放話後便轉過身去,繼續拽著凱恩向前行走。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院長室,推門進入,凱恩見到了院長辦公椅上,坐著一個年輕的男子,他身穿白色大褂,斯斯文文的樣子,和他想象中滿臉皺紋,須發花白的蒼老形象有所出入。

“你們來啦,請坐。”院長微笑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金琉璃見狀,微微頷首,拉著凱恩坐到了院長室內的待客沙發上。

在坐下前,凱恩看見了李銘期,他正端坐在沙發上,見到金琉璃的鬼樣子時,眼中立刻透露出詫異的神色。

“你對琉璃做了什麽?”李銘期激動地質問道,可奇怪的是,在他額角青筋暴動的時刻,身體卻紋絲不動,起初凱恩不解,然而待他坐下後,就忽然明白了。

因為他的身體,也被定在沙發上無法動彈,這感覺很奇怪,就好像身體被厚重的鏈子捆綁,連聳肩這樣輕鬆的動作都顯得艱難無比。

麵對李銘期的質問,院長的態度不急不躁,保持著紳士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