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暖拉住秦琛的袖子,哽咽道:“算了,阿琛,祁少爺畢竟是客人。”
“暖暖,你總算這樣,受了委屈就自己扛。”秦琛看著她,眼底全是心疼。
沐清歡冷冷看著他們,緩緩開口:“祁墨是我老公,怎麽就成客人了?還是說在你唐雲暖眼裏,連我也是客人?”
唐雲暖身子僵了下,連忙哭道:“姐姐,我沒有那個意思。”
秦琛看不下去了,眉頭微皺:“沐清歡,你……”
“哦,對了。”沐清歡看了秦琛一眼,冷冷打斷他:“還有你,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們已經離婚了,那你現在又是以什麽身份來的唐家?”
秦琛神情一僵,眼神微微一變,然而也沒有開口聲辯,隻是沉默不語。
唐雲暖卻是坐不住的,見秦琛不說話,她忽然咬了咬唇,很是落寞難過的樣子:“姐姐,我知道你還愛著阿琛,可是阿琛愛的人是我,錯的都是我,你別怒氣牽扯到阿琛身上,他這幾天是為了照顧我才來的唐家。”
沐清歡看著她,忽而冷笑:“原來是小姨子跟姐夫勾搭上了,這種隻有在狗血小說裏才能看到的情節,你們今天倒是讓我看了個真切,我是不是要謝謝你們演這出戲給我看啊。”
祁墨饒有興趣的看著沐清歡,全程未說一句話。
但另外兩人顯然就沒祁墨這麽悠閑了,秦琛聞言臉都黑了,不敢置信的望著沐清歡:“清歡,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咄咄逼人了!以前你從來不會這樣,難道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唐雲暖也是一副很傷心的模樣:“姐姐,你怎麽能這麽說……”
“別急,我還沒說完呢。”沐清歡唇角微微彎起,皮笑肉不笑的道:“至於你說的還愛著秦琛,我麻煩你下次再說這話的時候,先擦擦你的眼睛,我沐清歡可不像你唐雲暖,喜歡吃回頭草。”
“你!沐清……姐姐,你有什麽可以針對我,何必這樣說阿琛。”唐雲暖原本蒼白的臉色此刻變得有些慘白,眼底的恨意快要藏不住。
秦琛自始至終卻沒再說話,深邃的眸光突然顯得有些黯淡,眼角劃過一絲憂傷,雙眸一直盯著沐清歡。
沐清歡對上秦琛的目光,心底一抹異樣閃過,但她很快壓製住,嘴上依舊冷言道:“下次別當著我的麵這麽說我老公,你們沒資格指責他。”
平日裏她都不敢跟祁墨對著幹,憑什麽祁墨要被他們倆指責。
秦琛一直冷著臉,唐雲暖想要說話,卻被他攔住:“暖暖,我們回房吧。”
“琛,可……”唐雲暖還想往下說,可剛好祁墨一個眼神掃過來,她嚇得立馬閉上嘴,跟著秦琛往房間走。
沐清歡見他們都走了,一時就剩下了祁墨跟自己,不由歎了口氣,世界終於清靜了。
再回神卻剛好跟祁墨的眸光撞上,見他一副打量自己的表情,她隻好道:“別這麽看著我,我也隻有氣急了才會這樣,想我平日裏也是很溫柔的一個人。”
祁墨麵無表情的扯了扯嘴角:“是嗎。”
“當然了,簡瑜就一直說我很溫柔。”沐清歡竭盡全力為自己辯護,盡管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卵用……
“跟她比起來”祁墨想起那個咋咋呼呼的女人,點了點頭:“你確實溫柔很多。”
沐清歡眸光一亮,神色遽然:“是吧。”
祁墨挑了挑眉,轉身進了房間,沒有答話。
沐清歡撇撇嘴,剛想跟著走進去,胳膊卻被人大力一拉,她頓時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上。
“沐清歡!你真當唐家是你家嗎?!”
突如起來的暴怒,讓沐清歡一怔,扶著旁邊的牆角,讓自己站穩,她回過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李嬌那張猙獰的臉,隨後而來的是唐逸,再後麵是折而複返的秦琛跟唐雲暖。
沐清歡看過去,唐逸的眼神就如同一根侵了毒的針,狠狠紮在自己身上,那種痛,堪比鑽心。
“爸媽,怎麽了?”
“怎麽了?你還有臉問我怎麽了!阿琛的腿就是你所謂的老公廢的,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們?還是你沒膽告訴我們!要不是我剛才在樓梯口碰到暖暖哭的那麽厲害,她不小心說漏嘴告訴我們秦琛的腿就是被祁墨弄殘的,隻怕你還不知道要把我們蒙在鼓裏多長時間!”
麵對李嬌的暴怒跟責罵,沐清歡明白了,原來是他們方才的爭吵讓唐家二老聽見了,唐雲暖回房間的途中剛好碰到了聞聲趕上來的唐逸和李嬌,於是唐雲暖就跟李嬌哭訴了方才爭吵的‘原因’,順便‘不小心’的把秦琛腿殘的真相告訴唐家二老。
“秦琛的腿是他應得的懲罰,爸媽,我希望你們不要再追究這件事。”沐清歡撇了一眼眾人,不卑不亢的說道。
秦琛眉頭深擰,開口道:“爸媽,這件事情怪不上清歡。”剛才碰到唐家二老實屬他沒想到,也更沒想到暖暖竟然會將他腿殘的真相告訴唐逸跟李嬌,他承認自己現在實力跟祁墨相差甚遠,可也沒到需要別人替自己伸張正義的地步。
他方才想阻止卻沒攔住。
一直未曾開口的唐逸沉著臉走到前麵來,那雙銳利的眸子此刻充滿了失望跟嫌惡:“清歡,我自認為唐家對你不薄,可你為何要恩將仇報,秦琛是暖暖愛的的男人,所以你就要毀了他是嗎?你的心,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歹毒了!”
恩將仇報?歹毒?沐清歡隻覺得心在滴血,這樣的罪名,為什麽要安在她的頭上,還是從她父親的口中說出。
“秦琛的腿是我廢的,你們有什麽意見嗎?”祁墨從房內走出來,聲音冷冽,眸光如冰。
空氣似乎在這一瞬間凝聚,氣氛比剛才壓抑了更多。
半響,才聽到有人說話。
開口的是唐父:“南城也是有法律的,祁少爺,你這樣隨隨便便廢了別人一條腿,就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嗎?”
“法律?”祁墨纖長的手指撫弄著袖口,良久,冷笑一聲,:“在這裏,我就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