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連多看她一眼都嫌多餘,一手握住門把,冷冷說道:“你連她一根頭發都不如。”

唐雲暖氣得握緊拳頭,壓低了聲音低喝:“你別太過份……”

澎!

她還在說話,祁墨卻突然甩上門,要不是最後一刻有人拉住她的胳膊將她帶出門,說不定她現在也不可能完好的站著了。

唐雲暖慌忙轉頭望去,隻見黑沉著臉的秦琛。

她心頭一顫,秦琛將她拉到一旁,沉聲問:“暖暖,你來這裏做什麽?”

唐雲暖頓時委屈起來:“我……我想找姐姐談談你們之間的事情。”

秦琛低歎,攬著她緩緩往樓下走:“我不是說過麽,你別做這些事情,我跟你姐……都已經過去了。”

唐雲暖嗯了一聲,然而眼中,卻全是恨意與妒意。

房間裏,祁墨打了個電話給顧以南:“我現在去你那裏。”

祁墨出門的時候,唐雲暖就在落地窗前,看著他的車子緩緩駛遠。秦琛在樓下給她倒水,她握著手機,豔麗的唇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喂,陳哥嗎?聽說你的公司是被祁墨弄垮的,想不想報仇?”光芒裏,她的眼比陽光還亮:“他是我姐夫,親姐夫。”

同一時間,沐清歡在一個幽靜的書店裏碰麵,簡瑜戴著一個墨鏡蓋了大半張臉,隔著老遠就衝她揮手:“這邊!”

沐清歡急步過去,上下打量了她兩眼,不由得失笑:“看來你真的又落難了。”

“可不是麽,我他麽自從遇到祁東就沒有舒心過!”簡瑜拉著她坐到角落的一個藤椅上:“我有一個消息,不知道是好是壞,但是跟唐雲暖有關。你要不要聽?”

“你怎麽對她感興趣了?”

“我呸!”簡瑜提到唐雲暖臉色變得比吃了屎還難看:“我提她一次惡心一次,要不是你,我才懶得理她。”

沐清歡哈哈一笑,既而說道:“你在調查她?”

“也不算是,我一個朋友……A市的記者朋友,知道我跟秦琛有過節……”

說到這裏,沐清歡意味不明的掃了她一眼。她趕緊說道:“你的過節就是我的過節,為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惜!”

說完口號似的話,她繼續剛才的話頭:“然後我拜托他幫我注意秦琛以及唐家一家子,你猜,他發現了什麽?”

“發現唐雲暖在外麵養小白臉?”沐清歡無不惡意的猜想。

簡瑜白了她一眼:“你腦洞可以開得再大一點嗎?”調整坐姿,她壓低了聲音說:“她居然跟一個黑市的小頭頭有關係。”

“黑市?”

“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什麽是黑市?”簡瑜鄙夷的瞪著她。

沐清歡不鹹不淡的道:“黑市分很多種,你說的是哪一種?”

“地下拍賣市場,聽過麽?”簡瑜把聲音又壓低,像是怕驚動誰一樣:“隻要能賣的,應有盡有。”

沐清歡不理解她的小心翼翼:“你的意思,唐雲暖暗中走/私?”

“就是不知道啊!”簡瑜一拍大腿,恨聲道:“但是唐雲暖不是個好東西,如果能抓到她的把柄,我一定弄死她!”

沐清歡:“……”

她起身就要走,簡瑜拉住她:“唉你怎麽要走啊,這是個報仇血恨的好機會啊!你隻要讓祁墨出麵,萬一找到唐雲暖犯罪的證據了呢?”

“就算找到了,我難道要把她送進監獄吃牢飯?”

簡瑜說:“吃什麽牢飯啊,最好直接槍斃……好好,我不開玩笑了,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唐雲暖恨了你這麽多年,別這會兒還讓她在你背後捅刀子。就像三年前……”

“三年前的事情,我不會讓它再發生的。”沐清歡越過她的臉,皺眉看後麵不遠處的一個鬼鬼祟祟的年輕人,在看到他手裏的相機時,拉著簡瑜就走:“快走!有人在拍我們!”

簡瑜低喝:“臥槽!怕什麽我去弄死丫的!”說著就轉身要去找人家麻煩,被沐清歡拉住:“簡瑜小姐,你是嫌你現在的關注度不夠嗎?行啊,你要弄死他就去,記得一定要弄死,要不然你把人弄得半死,明天一早,你的名字身份隱私估計就被扒的毛都不剩。”

簡瑜一想,也是。

隨即戴上墨鏡想逃之夭夭,但是對方卻是不離不棄,一直緊跟不舍。就算是向來性格算得上平和的沐清歡,都有了火氣。

簡瑜回頭看了眼後麵的人,對方趕緊藏起來,她恨聲道:“媽的將來有一天我一定要弄死祁東!不弄死他我不姓簡!”

低吼完對對沐清歡說:“行吧,你先走,我連祁東都甩得掉,還不信甩不掉這貨。同行相遇,怎麽著我都不能輸。”

說完矮身鑽入一旁的灌木叢,仗著這地方僻靜樹多草深,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等到沐清歡想追上去的時候,連那個小狗仔都沒了蹤影。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當看到屏幕上顯示的號碼的時候,她不自覺的握緊了手機。

這個號碼,她記了三年,就算是從電話薄裏刪除了,一時半會兒仍然沒能迅速的從腦海裏抹去。

秦琛。

她沒接,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一點兒都不妥協。

她想,秦琛不會這麽反複而固執的打她電話,她所遇見的人裏,能用秦琛的手機,而且這麽‘鍥而不舍’的,隻有一個人。

“唐雲暖,你到底想幹什麽?”

果然,電話那頭響起唐雲暖的聲音:“姐姐,你的丈夫祁墨,也不過如此麽。”

不同於人前的溫婉柔弱,在她麵前的唐雲暖,從來都是尖酸刻薄高高在上。

沐清歡冷靜的道:“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想說姐姐你看上的男人,都隻需要我勾勾手指,就會拋棄你。”

沐清歡笑了:“你在說笑話?”

那頭的唐雲暖一窒,聲音猛然拔尖:“沐清歡!你憑什麽這麽囂張……”

“就憑我是沐清歡。”沐清歡冷笑:“想爬上祁墨的床的女人,繞著地球能轉一圈,你算哪根蔥?唐雲暖,不要自取其辱,有病去治,不要以為自己是瘋子就可以為所欲為。”

“……”

“不要臉也要有個下限,言盡於此,好自為之。”沐清歡正要掛電話,可是緊接著的唐雲暖的一句近乎失控的話,卻遏製住了她按下掛斷的念頭。

她尖銳的聲音已然失真,像是墜入湖心的石頭一樣,在沐清歡心底裏**開一圈一圈漣漪。

她說:“想知道你真正的身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