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歡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平靜的過下去,每天早起上班,晚上回來洗手作飯,閑適安逸。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在南城安穩度日平靜生活,遠在A市的唐家,卻因為唐雲暖的事情,近半個月都處在一片水深火勢當中。
唐逸也算是有點名氣的人,唐雲暖的事情發生後,負麵的一些新聞接踵而來,徹底擊垮了唐雲暖,也同時令整個唐家蒙上了一層陰霾。
“嘩啦!”
又是一陣東西落地摔碎的聲音,這已經不是知道是這半個月裏以來第多少次了,秦琛每次過來,都能聽見樓上唐雲暖失控的尖叫聲。
短短的半個月,他整個人形容憔悴了很多,連下巴的胡渣都長出來了,更顯的頹廢。
“你們都出去!出去!”
樓上,唐雲暖仍然在發脾氣,期間伴隨著唐父唐母的勸慰和低泣。突然,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然後一切都仿佛暫停在了這一刻。
秦琛正往前的步伐也停頓了下來,複雜的望著樓上。
差不多半分鍾那麽長的時間,唐雲暖驀然一聲尖叫:“媽!你為什麽打我!!”
然後是唐逸悠長的歎息聲,緊接著秦琛就看到唐逸被迫推到樓梯口,恰好與他望上去的視線相撞。
唐逸怔了一下,隨即浮出一絲希望:“阿琛啊,你來了也好,暖暖又在發脾氣了。再這樣下去……”
再這樣下去,唐雲暖一定會毀掉。
秦琛知道這一點,也知道唐逸沒有說出口的意思。
可是,他又能怎麽辦?他隻能一步一步艱難的走上樓梯,走向唐雲暖的房間。
自從地下拍賣場那件事情發生後,所有有關唐雲暖,有關秦琛的新聞鋪天蓋地的襲卷而來,迅速的將他淹沒。
這一切太過刻意,刻意到秦琛根本不需要思考,就知道這種一手遮天的行為,來自於哪裏。
隻是他不明白,明明受害的他的暖暖,祁墨為什麽這麽不遺餘力且不留餘地的打擊他?難道是為了替沐清歡報之前的仇?
猶記得那一夜,哭的無聲無息的沐清歡,聽著祁墨口中一句一句真相,那時候那絕望又無力的樣子。最後她說出那句與唐家一刀兩斷的話之後,秦琛,或者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費了多大的力氣,用了多大的決心。
以至於現在哪怕走到絕境,他也沒有去找她,也沒有讓唐家去找她。
至少在他心裏,仍然有著一分廉恥。
“琛……”
唐雲暖發顫的聲音,喚回了秦琛的思緒,他看著麵前的唐雲暖,忽然驚覺自己有點不認識這個人了。
他認識的暖暖,是溫婉的,寬容的,是就算麵對姐姐的迫害仍然單純堅強的唐雲暖。但是究竟是從什麽時候變得?記憶裏的唐雲暖從來都不會露出這種陰冷的眼神。
秦琛有片刻的恍惚。
隻是片刻後,他明白了過來。
就像這麽多天裏一樣,他總是在心裏孜孜不倦的問著這個原因,最後也總會輕而易舉的尋找到結果。
他伸出手撫著唐雲暖蒼白的小臉,心因為疼惜而暗自抽搐著:“對不起,暖暖。”
他突然這樣說。
李嬌識趣的離開。
唐雲暖的脾氣就像被紮了一下的氣球一樣,泄了下去。
她呆呆的望著秦琛,看著他眼中滑落一滴淚,張了張嘴,突然害怕的握住他撫著自己臉的手,驚恐萬分的瞪著他,那眼睛因為她太過瘦削的臉而顯得更加的大,也更加的恐怖:“你要拋棄我嗎?你是想拋棄我嗎秦琛?!”
秦琛一愣,緊緊的將她擁入懷裏,啞聲道:“在想什麽呢,傻瓜。”
“那你……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唐雲暖仍然驚恐,就好像有一根弦崩在她心裏,脆弱的仿佛隨時都會斷裂一樣。
秦琛吻了吻她的發:“沒有保護好你,是我對不起你。”
唐雲暖急聲道:“不怪你,這些跟你沒有關係,是沐清歡……”她的眼睛裏滿是恨意,連聲音都帶著嗜血的味道:“都是沐清歡的錯!如果沒有她,我就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她甚至連演戲都欠奉,露出了她內心掩藏的本來麵目。
然而秦琛隻當她是受了太大的刺激,連醫生都說她麵臨精神失常,讓他們好好安撫,幫她度過這個難關。
他緩緩的撫摸著唐雲暖的頭發,眼中閃過絕然的光。
他說:“暖暖,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真的嗎?”
“真的。”
“嗯,我相信你,琛。”其實唐雲暖不相信。
她相信的隻有看前看到的,那就是自己現在的處境。看到是的祁墨的報複,秦琛的無能為力。看到的是沐清歡的逍遙自在,她的狼狽不堪。
她如何能原諒,最後沐清歡安然無恙,而她卻身敗名裂?
她如何能夠心平氣和的看著這樣的結果,而選擇忍氣吞生?
做不到的。
她唐雲暖做不到!
在秦琛看不見不的地方,唐雲暖的臉扭曲而猙獰,像地獄裏爬出來的女鬼,露出森森的白牙,像是亟待吸血一樣可怖。
但是卻要把這個男人握在手裏,因為這是惟一的一個,她從沐清歡手裏奪過來的戰利品。也是她惟一忍受不了背叛自己的人。
如果連秦琛也不要她了,那麽她就真的什麽都沒有剩下了。
她抱緊秦琛,力道大的連秦琛都骨骼發疼:“琛,你不要離開我,千萬不要離開我!”
秦琛摟著她發抖的身子,心頭恨意像野草一樣瘋狂的蔓延起來。
沐清歡,祁墨……
這兩個名字,像被烙鐵印在他心裏一樣。
“我會報仇的,暖暖,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秦琛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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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秦琛的公司已經被架空,顧少爺的動作很快,沒有給秦琛任何喘息的時間。”
同一時間的祁墨的別墅裏,祁恒報告著有關秦琛的事情。
祁墨聽完隻是略微沉吟了一下,就問:“唐逸有聯係七重門嗎?”
“目前來看,還沒有。”祁恒說:“應該是秦琛他們覺得還沒有逼到絕境……少爺,最近我總是有點不安。”
祁墨眼睛眯了眯。
祁恒說:“估計是我想太多,少爺,夫人應該快下班了,我去接她。”
“不用。”
正在祁恒納悶的時候,祁墨已經起身:“我去。”
說完他人已經消失在祁恒眼前,留下呆滯的祁恒,一臉複雜。
少爺最近跟夫人是不是相處的太過融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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