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人各有所長,佩服什麽。”她幾口就把一個蘋果啃完了,拍了拍手,說:“聽說祁墨出車禍了,我還以為他真的死了,本來打算來這裏把你拉進我的組織和我並肩作戰的,不過剛才看你那副見了男人就恨不得化成春水的樣子,我臨時決定放棄了這個計劃。”
“……我真是謝謝你放棄了這個偉大的計劃。”
容七嗤笑:“別以為我聽不出你弦外諷刺之意。”頓了頓,她說:“我知道祁墨的秘密,要不要我給你偷出來?”
沐清歡心裏一跳!
片刻後,她溫和的笑道:“你撒謊,你根本不知道他的秘密。”
“看來不發花癡的時候你還是不蠢嘛!”容七沒有一點騙人的自覺,還大肆對沐清歡進行嘲笑:“男人真的不靠譜,你別看這個祁墨一本正經有錢有權,其實都是假像。一個女人,不能靠男人對你的喜歡而活著,這個世界上寶貝那麽多,很多都被埋沒,你不覺得讓那些寶貝重見天日才是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情嗎?”
沐清歡說:“你好好加油,國家還有那麽多國寶流落在外,能不能重歸舊土,就全靠你了!”
容七撇了撇嘴:“真是一點兒都不可愛。”
沐清歡淺笑不語。跟這個容七相處,就像跟小孩子相處一樣,特別讓人輕鬆。絲毫不虛偽做作,一舉一動都沒有半點掩藏。
像這樣純粹幹淨的人,現在實在太少了。
容七隻坐了一會兒,桌子上的水果就去了一半,容七絮絮叨叨的說著話,直到最後聽不到沐清歡的回應,她閉上嘴,將一顆蘋果核扔進垃圾桶,替睡著了的沐清歡扯了扯被子。正站起身,就聽到門外急促的腳步聲,臉色一變,一個跳躍就到了窗戶旁,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澎!
窗戶關上的同時,顧以南的腳步停在門口。
他臉色漆黑如鍋底,視線掃過整間病房,最後看到窗戶下的地麵有雨水的痕跡,再加上仍然搖晃的窗簾,他的臉更黑了。
祁墨走到他的身後,一眼掃過就知道了原因,眼看沐清歡睡的香甜,他打了個手勢讓顧以南出來,關上門的瞬間,他不禁失笑。
顧以南看到他笑,驚訝的睜大眼:“原來你還會笑麽?”
祁墨冷哼:“原來你連個女人都抓不到麽?”
“……”顧以南被噎了一下:“那個容七,太狡猾了。”
“無能就無能,不承認更丟人。”
“哎我說你……”顧以南翻了個白眼:“你故意跟著對著幹是吧?你知道容七最近接了什麽單子麽?七重門委托她從你這裏偷東西!”
祁墨理著袖口,不急不徐的開口:“七重門拿她做幌子而已,不用在意。”
“你倒是不在意,如果北宮跟七重門聯手,恐怕不好招架。”
“北宮不會和七重門聯手。”
“為什麽?”
“他未婚妻死在七重門的人手裏。”
顧以南詫異的看著祁墨,祁墨卻已經扭頭看向走廊另一頭,祁恒正好從電梯裏走出來,神色有些莫名。
“北宮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了,秦琛為什麽會來南城?”祁墨問。
顧以南說:“提到這個,正好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他正要說,祁墨抬手打斷,指了指祁恒:“先聽聽恒叔的消息。”
祁恒說:“少爺,唐逸果然在想辦法聯係七重門,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他似乎一直沒有得到七重門的回應,另外,唐雲暖在南城。而且我剛查到了一個最新的消息,那天……”他看了祁墨一眼,祁墨點頭示意讓他繼續說:“那天我們看到夫人和秦琛在一起的晚上,後來唐雲暖也去了新天酒店。”
“唐雲暖為什麽能找到那裏?”祁墨問。
秦琛來南城真正的原因沐清歡說的含糊不清,但是祁墨已經猜到,能讓對唐雲暖死心塌地到不惜泯滅人性的秦琛吃回頭草,不外乎那幾個原因而已。
祁恒的解釋正好應了他的猜測:“秦琛的人最近這兩天在調查三年前的事情,我本來阻止他知道那些事情,免得給夫人帶來麻煩,但是暗中有股勢力一直在幹擾我們,像是在處處幫著秦琛。”
顧以南插嘴道:“我要說的也是這件事情,有人在暗中幫著秦琛,但是我感覺他們似乎在故意調戲我。”提起這事他就有些懊惱:“說也怪了,每當我察覺到對方的蹤跡的時候,過不了多久所有的線索都會被迫切斷。”
祁墨聽到這裏,眼底劃過一絲冷笑:“能躲過你的視線而且還會跟我們為敵的人,除了七重門還會有誰。”他默了片刻,對祁恒說道:“你繼續去阻止秦琛查三年前的事情,先不要跟對方硬碰硬,既然他們玩偷偷摸摸的遊戲,那就陪他們玩。”
顧以南在旁道:“看來秦琛對於七重門來說,有點利用價值,否則怎麽可能出手?”
祁墨不置可否:“跟我做對的人,七重門向來喜歡扶持。”
顧以南笑了幾聲:“你不也跟七重門一樣麽,這些年沒少給他們使絆子。不過,他們也真能夠忍的。”
祁墨想,七重門確實夠隱忍的。
從他接手祁家有了自己的足夠的勢力的時候起,七重門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這些年或多或少的給他們下過很多套,使過很多手段,但是每次他們都舍車保帥,他剛有所進展,就被對方斷的幹幹淨淨。
這一次主動找上門來,恐怖也是有備而來。
祁墨沒來由的感到興奮,連眼神都不自覺的染上了嗜血的意味,看的一旁的顧以南和祁恒麵麵相覷又無可奈何。
他轉身去開沐清歡的房門,手搭在門把上,他頓了頓,回轉過頭,聲音像雪山巔上的千年寒冰,甚至仔細看去,連那雙深邃的眸底,都染上了冰冷的陰影:“不管是唐逸還是秦琛,密切監視。”
一連一星期的風雨,令這個城市又頹敗了幾分。
然而風雨過後,終將迎來陽光燦爛。
但是沐清歡此時卻一點兒都不燦爛,一切的不燦爛,都是緣於麵前一碗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