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歡頓時化身成簡瑜,做西子捧心狀:“大少爺你真好!”
每次從她口中說出‘大少爺’三個字的時候,就跟從徐天口中說出來一樣,徐天那是調侃,她那明顯是覺得有趣。
對於她的做作,祁墨沒什麽表情的轉身,徑自往外走。
沐清歡頓時無趣的摸了摸臉,走了兩步又停下,轉身衝進廚房,不一會兒又衝出來,撒歡兒似的跟上去。
祁墨親自開車,在沐清歡的指點下,兩人又來到了那個小牛肉麵館前。
“老板,兩碗牛肉麵!”剛把椅子迭幹淨,侍候大少爺坐下,沐清歡正感歎自己做這些事情越來越熟悉心有點小酸,一坐下來想起來一件事情,對著裏麵叫道:“老板,不要放蔥!”
祁墨掃了她一眼。
沐清歡又看到桌上的筷筒裏的筷子,對祁墨道:“稍等哈,我給你拿裝備去。”
祁墨沒明白裝備是什麽,就見她跑進車裏翻出一個包,又屁顛顛跑來,從包裏拿出一個真空袋子,袋子裏裝著刀叉筷子,全都是祁墨常用的東西。
她一邊把東西拿出來給他擺上,一邊說道:“其實我想連碗一起帶來的,後來想想體積太大不方便還易碎,就想算了。”
“嘖,我真是中國好老婆!”她調侃的衝祁墨眨眨眼,氣氛和關係跟上一次來這裏都差了十萬八千裏。
如今想一想,那些事情就像昨天發生的一樣。
旁邊有人不斷的往這邊瞅,甚至還有人指指點點。祁墨聽到有人說‘這麽講究就去高檔餐廳啊,吃什麽路邊店啊’‘真是一對奇葩’……等等這種閑言碎語。
沐清歡當然也聽到了,她睨了那些人一眼,淡淡道:“自己不講究還不許別人講究,這種大眾心理病。就跟自己不是同性戀卻覺得同性戀是變態的人的心態一樣,不用理他們。”
祁墨難得的回應了一句:“心態還挺豁達。”
“活著就該豁達,不然我早死了。”沐清歡下了句結論,老板也在這時把麵端了上來。
看到擺在桌上的筷子後,老板臉上不知道是個什麽表情。
沐清歡也許看到了,也許沒注意老板的神色,拿了雙筷子就吃,祁墨回頭看了眼從剛才起就一直在議論他的人,那些人接觸到他冰冷的眼神後,紛紛移開視線。
“你怎麽不吃啊?”沐清歡剛說完,就看著祁墨將筷子收進袋子裏,從旁邊的筷筒裏取出一雙,極其自然的吃了起來。
“……”沐清歡有些不明白了:“大少爺你不講究了嗎?”
“被人指點你不是不自在麽?”祁墨的一句反問,讓她喉嚨哽了一下。
原來她的偽裝被看穿了啊!
雖然能做到不在乎,但吃個飯被人指點總是件不太讓人感到愉快的事情就是了。沒想到,祁墨竟會在意。
沐清歡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道:“祁墨,我發現自己都快愛上你了。”
祁墨筷子頓了一下,冷冷吐出兩個字:“惡心。”
臥……槽!
現在隻有吃碗牛肉麵才能壓壓驚!
吃飽喝足,沐清歡擦嘴的時候,突然對麵的街道響起一聲怒吼:“我X你大爺的祁東!!”
這種響徹整條街的咆哮體除了簡瑜還能有誰?
沐清歡和祁墨同時望過去,就看到祁東帶著一臉春風得意的笑攬著一個美女從對麵一家咖啡廳裏走出來,他的後麵,跟著一臉憤怒的簡瑜,而簡瑜的後麵,跟著一個長得還不錯的男人,看打扮,是個小開。
那男人拉著簡瑜說了什麽,簡瑜有些為難,但是祁東挑釁的說了幾句話,簡瑜頓時拋卻男人跟上去。
沐清歡還來不及起身,簡瑜就跟著祁東一後一前吵吵鬧鬧的離開。
祁墨卻是看著門口那個男人說:“趙瑞,一個以騙無敵少女的低俗的男人。”
這是祁墨第一次明確的去評論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人品。能讓他說低俗的,沐清歡也相信那個男人高尚不到哪裏去。
“小魚兒最近極度反感祁東,我想我大概知道是因為什麽了。”沐清歡看著那個男人,若有所思。
祁墨補充道:“祁東在破壞她的約會。”
“你怎麽知道?”沐清歡說不吃驚是假的,祁墨難得會關心除他必要關心的之外的事情嗎?
祁墨看傻子一樣看著她:“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白癡?”
沐清歡泄氣:“相比之下,我覺得你說我蠢勉強能讓人接受一點。”
祁墨是一個接受別人建議的人嗎?絕對不是。
沐清歡低頭喝水,深感悲傷。
難道她在祁墨這裏,已經不能聰明起來了嗎?
手機突然響起,打斷了沐清歡獨自憂傷:“你好,沐清歡。”
“沐!清!歡!”電話那頭,是唐雲暖聲嘶力竭的尖叫:“你到底要把我們逼到什麽地步你才甘心!!”
沐清歡反問:“這話應該我問你,你到底要做到什麽程度才甘心?”
唐雲暖失控怒吼:“我要你死!”
“彼此彼此。”沐清歡掛了電話。
她不認為那些證據有那麽快把唐雲暖繩之以法,而且唐雲暖用了‘我們’。她悄悄看了祁墨一眼,一副有話想說卻又艱難止住的樣子。
祁墨聽到了唐雲暖的嘶吼,那麽大的聲音,又怎麽可能聽不見。見沐清歡的小動作就知道她想問什麽,當下也沒有隱瞞,說道:“我讓人把跟秦琛有關的公司的合同全都切斷了,並且讓出高價收買了公司重要職員,把秦氏公司所有的機密都倒賣出去了。另外,秦氏有洗黑錢的內幕,目前可能證據還沒有送到檢查官手裏,不過也就這兩天了。”
他說的極為平淡,但是沐清歡卻感受到了其中的腥風血雪。難怪……難怪唐雲暖會失控到這種地步。
她喝了口水壓壓驚,這輩子,她都不想得罪祁墨。
可是她的行為,在祁墨眼裏,卻被理解為:“你是為秦琛感到可惜還是心疼或者是不忍?”
沐清歡不明所以:“我為什麽要可惜要疼要不忍?”
這一反問,倒把祁墨噎住了。